“抽个时间,把姓氏给改了吧,既然断了,就要断的干干净净,不要给我拖泥带水”
景观席咳嗽了几声,目光虽落在许书亦身上,但是话是说给景芳听得。
“快谢谢外公”景芳心领神会,父亲能够接受书亦,对以往也一带而过,说明他心里还是爱她这个女儿的。
许书亦站起来给外公鞠了一躬,“书亦不必拘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这顿饭,大家吃的也是各怀鬼胎,有人欢喜,有人恨得牙根痒痒。
“你爸这是什么意思?!景芳自己滚回来就算了,该带个孽种回来,到底安的什么心?!”
卧室内张曦文再也忍不住怒火,冲景宴吼道。
“你又是什么意思?景芳是我唯一的妹妹,她之前是做错了事,现在知道悔改就是一件好事”
景宴反回了一句,背对着不看妻子。
“好事?!我看未必!不过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又爬了回来的丧家犬而已,她那个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不定就是回来分家产的!”
景家在上海是有头有脸的,华盛集团就是景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一手打拼出来的。
景观席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大景宴,42岁,和张曦文结婚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女儿。
老三去当了兵,如今33岁依旧我行我素讲究自由不想结婚,气的景老爷子将他扫地出门了。
没有孙子一直是景老爷子心里的一道坎,尽管孙女景歆很优秀,但是景老爷子还是想把产业交给孙子。
如今女儿回来了,还带了儿子,景观席说不高兴肯定是假的。
“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行不行?!我看人家书亦就挺好的。”
景宴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呵,你看人家好,人家不一定看你好,是狼终究会亮爪子的!”张曦文越说越过分。
景宴扬起了手,怒瞪着妻子,“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你打下来试试啊?”
张曦文逐渐扭曲的脸,刺痛了景宴的眼睛,缓缓沉了下去,“我不跟泼妇理论!”
看着景宴离去的背影,张曦文火气越来越大,眼里的光芒越来越深。
“书亦,还习惯吗?”三楼里拐角的卧室,景芳扶着儿子的肩膀关切的问。
许书亦一直很沉默,对这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他很清楚每个人的内心的想法。
人心的冷漠让他甚至有点想笑,他不喜欢这里,但是又不想辜负母亲的一片苦心。
“挺好的”许书亦撒谎。
景芳有些欣慰,触摸着儿子的头发,“在这里你会受到更好的教育的,妈妈绝不会让你吃苦”
“嗯”
雪下了一天一夜,厚度一脚踩下去都能有落空感,许书亦就着窗外往外看。
眼神颇为落寞,他想念仙草,很深,手机里还存有她的照片,是之前仙草睡着的时候他偷偷拍的。
哈喇子流了一桌,他也没嫌弃,许书亦一张一张翻看着,眼神逐渐炙热。
仙草长大了,某个地方长大了点,许书亦是看着的从小到大,身体里有东西渐渐苏醒了。
似有克制不住的情形,胸口不断起伏,连呼吸都加深了,他一遍一遍呢喃着仙草的名字。
:好想见到你。
许书亦耳尖泛起了红,连着眼尾都有点韵味儿,站了不一会儿,便转身去了浴室。
放了假后的贝仙草也没有特意闲着,每天还是照常做题训练,但有时候还是会被自己气哭。
她真的不想承认自己笨的事实,期末的成绩很快就下来了,她没有分到差班,但也没进优等班。
她妈妈倒是挺开心的,做了一桌子的菜,恭喜仙草进步了。
“我就说,仙草聪明,以后妈可就指望你了,我的宝贝儿”贝母很是欣慰亲了亲女儿的脸蛋。
贝父到是咂了咂嘴,没有丝毫表示,“别理你爸,他就那样,不说话倒是对你的肯定,一说话准憋不出来个好屁!”
贝仙草噗嗤笑出了声,贝父斜着瞪了母女两人,“仙草,给你爹满上!”
“好嘞!”贝仙草应着,双手将酒杯举过头顶,学着电视里的演得“奴才给您呈上~”
逗的她妈一个劲儿的笑。
“我们今年过年不在这过吗?”贝仙草与贝母一块收拾厨房。
她今天拿东西的时候听到母亲打电话说要回去怎么着,有些好奇的探了探头,结果话题又变了。
“哦,我们今年回老家过,好久没回去了,你爷爷奶奶也想你了,成天的念叨!”贝母一边刷着碟子,一边说。
说起来爷爷奶奶,贝仙草的印象只停留到了小学,只要她不听话,就会被妈妈送到他们身边。
假装吓唬她再不听话就不要她的情形,爷爷奶奶的家是在某个镇上的。
不是很富裕,但那里的环境倒是挺好的,有山有水,而且,人也都很纯朴。
“我们在那儿呆多久啊?”贝仙草将洗好的碗筷放进橱柜里。
贝母想了想,以往过年都是和邻居一块的,一个楼层里就只有他们两户,难得都不常回家的人聚到了一块也倒是挺投缘。
“半个月吧,怎么了?你有什么安排吗?”贝母看了女儿一眼。
贝仙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引起贝母一阵不满,“到底有还是没有啊,话都说不清楚!”
“嗯,有,乐乐说跨年想跟我一块。”贝仙草纠结着开了口。
陶冶:不是老子给你说的吗?怎么来了个安乐乐?!
贝仙草:因为安乐乐是我闺蜜,没有先来后到在我这!没事一边呆着去!
贝母上下打量着贝仙草,“不会偷偷背着我谈恋爱了吧?才拿乐乐那孩子当借口?!”
“我哪有?!我根本就没机会好不好,再说了,有也被许书亦给告没了!”
她和许书亦从小到大都是通学校,同年级,还同班同学同桌!
她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或许她本人还不怎么清楚,她妈就事先给她一顿胖揍。
所以,她讨厌许书亦还是有一定原因的,别看他文质彬彬,长的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就是一爱告状鬼!
她上初中那会儿,偷偷摸摸和一对她有好感的小男生好上了。
实际上就是啥也不懂的俩小屁孩儿学着人家谈恋爱,结果手还没准备牵上呢。
就被她妈妈逮了个正着,慌乱中她向一旁的许书亦求救,结果他倒好,直接给她妈递上了棍子。
她被打的老惨了,差不多有半个多月都是站着听课的,害的她在同学面前颜面尽失。
那货儿倒是像做了什么好事一样,连句道歉也没有,每天的心情还倍增儿。
“你还有脸说人家?你不看看你自个儿,都是娘胎里出来的,一个老师教的,咋就是一个天上的一个地下的。”
“你还说呢,种不一样呗!”贝仙草在她妈动粗之际慌忙的窜出了厨房。
“你个小兔崽子,成天的好的不学,坏的倒装一肚子,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是你娘!”
贝母抄起家伙就开始追乱窜的贝仙草,“你本来就不是我妈,你天天想当许书亦的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偏偏贝仙草还火上浇油,“你每次都是对他比对我还好,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他!”
贝母被气着了,一个拖鞋飞过去,正中目标,“小兔崽子,长能耐了,有胆子继续跑啊?”
贝仙草被母亲揪着小辫子,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溜烟儿没了气性。
此刻怂的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好妈妈,香妈妈,你是我的心肝小宝贝儿,女儿错了,真的错了~哎哟~疼疼疼”
贝母拧着她的耳朵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还犟不犟嘴了?”
贝仙草拼命摇头。
“还敢背着我谈恋爱吗?”
贝仙草继续摇头。
“哼,以后多跟好学生学习,再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贝母恶狠狠的撒了手,点了点她的脑袋瓜子才罢休。
她撇了撇嘴,揉着被拧红了的耳朵,暗自说着:母老虎。
转身便看到了从卧室里出来的爸爸,一腔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巴巴的就要上前告状。
不料贝父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干笑着,“时间差不多了吧,我那些好朋友要喊我去打牌了,再说再说哈”
说着贝父放下杯子鞋子都来不及在屋里换,拎着碰的关上了大门。
果然,爹不亲娘不爱的属实只有她一人了,忽然好想许书亦,跟她父母相比,许书亦还是待她好的。
知道好吃的先给她,好玩的先让着她,还会帮她打架,作弊!除去告状这个缺点,她还是挺满意这个弟弟的。
贝仙草抽抽搭搭的回了房,不一会儿,便容光焕发的从屋子里出来了。
“干嘛去啊又,打扮的跟个中年老大妈一样”贝母又开始毒舌讽刺女儿。
贝仙草低头扫视了一眼自己,有点无语母亲的眼光,这是今年最流行的穿搭好不啦“找安乐乐”
临出门的时候,又补了一句,“妈,您眼光不好还是有道理的,毕竟您自个儿穿的还不如楼下广场舞的大妈们呢”
贝母这次出手落了个空,看着禁闭的门,贝母头一回气的牙根直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