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PUA？”男生凑近了些，双眼发亮，“那……约吗？”
皮肤油腻、灰暗无光，眼窝深陷、眼圈发青……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脸。
还有那个眼神……肖悦觉得恶心。
稍稍靠后，离远一点。
“啧，你是PUA？！”
肖悦故作惊讶，声音放大，周遭几桌都能听见。
“是啊是啊。”男生满脸自豪，故作深情，“我绝对让你满意。”
个鬼！
肖悦的恶心感要压不住了。
猛地站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TM就是PUA骗炮人渣？！”
声音之大，语气愤恨。
哪怕不知道PUA是什么……但是“骗炮渣”几个字，足以引起别人注意。
男生想反驳，肖悦见状，快速开口继续怼。
“哟，现在人渣不满意成年小姐姐，还要对我这种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下手？长能耐了啊？”
“哦，对不起我错了，你们本来就挺能耐的。”肖悦冷笑，“就TM‘以爱之名’的套路王蛀虫！天天在网上炫耀搞了多少个妹子，怎么，这年头免费鸭王都这么嚣张了吗？”
“以为自己能骗几个妹子就了不起了，你妈生你的时候给了你脑子吗？下半身动物！”
男生似乎反应过来了，狂怒，“噌”地站起来。
肖悦立刻站起来，走开几步，大声狂吼。
“救命啊！有人试图约骗15岁未成年被揭穿还准备打人啦！小姐姐们都看一看瞧一瞧！这是PUA渣男记住了！以后他搭讪千万要远离啊~~~”
一边喊，一边跑到奶茶店门口。
这时候，围观的人已经不少。
“你年级轻轻嘴怎么那么臭！搭讪不理就算了，你TM乱说什么！”
“我乱说？！”肖悦白眼，“刚刚我拒绝你吧，你直接坐下来。自来熟就算了，不要脸我也不追究了，反正脸是你的，不要了也没谁能碍着你。”
哪怕是在怼人，依旧是活气满满的少女腔……努力赢取路人好感。
“可我就好奇问问，你是不是PUA，你怎么说？”
肖悦手指对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你竟然约我！TM劳资连16都没有，你好意思开口吗？！PUA已经这么不要脸了吗？！”
“怎么，找不到妹子走TD流程，就对我下手？我没打110说你亵童都是好的了！恶心！下作！”
“哦，还有。你导师是不是没教好你啊？不是说PUA还要装高富帅吗？怎么你看着还是个穷屌丝啊？皮肤暗淡眼睛深陷眼圈无光……油腻！纵欲过度吧？”
男生气得大脑充血，想打肖悦，可看着周边围观群众的录像手机……到底没敢动。
“……TD流程是什么啊？”
人群中一个小姐姐弱声询问，不巧，正被肖悦听见。
肖悦扭头，对着小姐姐友好微笑：“TD顾名思义就是……推~倒~小姐姐大概明白了吗？”
众人都看向那小姐姐，肖悦见她红着脸点头，便收回眼神。
“我给小姐姐们科普一下什么是PUA吧。”肖悦微笑，“就是一群走肾不走心，还以骗到小姐姐的心为炫耀点的渣男。”
“他们故作深情、满身套路，在自己的圈里，以‘弄到了’多少个小姐姐为炫耀点，也以‘多快就能TD’一个小姐姐为炫耀点……一晚能TD几个小姐姐为炫耀点……”
“总之，非常渣！建议小姐姐们以后看到这种男的，就远离！”
“当然，有女朋友的小哥哥们也要注意这种人。油腔滑调的……小心你单纯的女朋友被拐走哟~”
“……”
众人不由自主，都向那个被肖悦怼的PUA男偷去略有深意的眼神。
那男生气得发抖，可肖悦站的位置……很微妙，好跑、而且随手可以拿东西砸人。
且她四面都是人……看起来也是站在她那边的。
“你懂什么！PUA是美国传过来，教男生如何提升情商的！”
“当然要提升情商。”肖悦语气凉凉，“情商不够怎么会说话？不会说话怎么骗啊？”
说完，肖悦又冷笑几声。
“不就是搭讪、吸引、建立联系、发生关系这几步吗？说那么高大上、给自己包装那么好，本质还不是骗Pao！”
“你根本不懂。”男生试图再次解释，“我们中国许多男生情商低、交不到女朋友，所以才……”
“所以才一次交个几万块，让你教他们如何包装？”
“穿些平时买不起的衣服、租豪车拍照发朋友圈、化妆PS照片、再配一点文艺幽默文字？这也叫包装啊？这不就是人设骗子么？真是，给个人设就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万人迷了一样。”
“你知道采茶女的故事吗？”
“最开始是一个团队、找了团队里一个好看的妹子，又联系了一个茶批发场。然后呢？塑造一个朋友圈故事：妹子失恋、回家、卖茶。塑造妹子人设：可爱、天真、善良、大方、明事理。”
“再后来，很多团队学着这手法，也卖茶女故事。只是营销的人变成了男的，妹子生活照……也是去买模特拍的。”
“还有什么酒庄公主、手表小姐、奢侈品大佬……”
“自己称自己什么‘感、情、营、销’，TM不就是高级骗子吗？！”
“看看，和PUA多异曲同工？不过别人骗的是钱，你们骗的是心和身，当然，再手段高一点的，也骗妹子钱。”
这话说……男生无力反驳。
如果今天遇到是一个一知半解的，还可以努力解释圆回来——PUA是培养男生情商的、PUA是教你怎么恋爱的、我学PUA不是为了骗约而是为了不错过喜欢的人……
可今天这个……怎么感觉这么懂？
还这么老油条？！
见势不妙，男生瞪了眼肖悦，讪讪离开。
主角之一离开了，其他人见没有热闹可以看，也一个一个，慢慢离开。
当然，也有少数几个前来询问肖悦……PUA到底是什么的小姐姐。
肖悦耐心回答，并告诉她们一些PUA常去的地点、常用的手段，这才离开。
只是打开手机一看……近十个未接来电、和QQ上接连不断的表情包。
肖悦立刻回拨，不料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