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爷,江成禹怎么来了,还是这个时候,我和顾疏宇独处?
躲在他的办公桌之下,顾疏宇也很自然地引江成禹去不远沙发处坐下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是为她?”
“想找她补录几段话,她的手机没电了,问小助理之楠,说她在你这儿。”江成禹来,说是为了工作,“看来不在,请你转告一下吧。”
表面云淡风轻的江成禹往这边看了看,难不成知道我躲在桌子底下,不应该啊,没看到才是啊。
“或者是她不想见我也好,总之补录希望她来。”江成禹没有直接挑明我在顾疏宇的办公桌下,“顾疏宇,在办公室养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猫?
江成禹故意说我,还是以为顾疏宇藏了小动物……
“是啊,有的小猫淘气得很,怕生但是黏主人。”透过缝隙,我看到顾疏宇往这边故意望了望,“江老师事务繁忙,就不送了。”
他俩齐刷刷转头来看着这边,江成禹想了想才踏门离开,我松了口气。
“你的白裙子早就露出来,被人家发现了。”顾疏宇走过来,指了指桌脚露出来的裙子一角,“话说刚才,你怎么就下意识躲进去了。”
怕人看到?
你老板就这么见不得人?
……
“那你们两个还讨论什么猫不猫的,要是团子真在,可能还好敷衍过去。”我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被他拦住,“你干嘛!”
“头发乱了。”
他伸手来把我的头发稍微整理了一下,我不觉有些心跳加速。顾疏宇的脸好看我是早就看习惯了的,从前没动心,现在也不可能突如其来。
老板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赶紧起身来想要冲出门去缓一缓,却被他叫住:“明天晚上回家签合同,明早我会提前发给你看,记住,千万不要夜不归宿,否则就别合作了。”
夜不归宿,我路千雪夜不归宿几回?
……
“夜不归宿那几回,不都是去了你家。”小声嘀咕还被他听到,他挂着笑什么也不说,“你笑什么,我知道了就是。”
补录音源去时,江成禹并没有问我躲在顾疏宇办公桌下的事,他忙里忙外,根本顾不上跟我说话。
“这段我找人陪你去录,江哥今儿走不开。”道门看我去,有些无助不知道要做什么,于是对我说,“你在录音室等一会儿就好。”
那天,补录很顺利,原以为只是几句话,却没想到后来整改好多剧情,于是录了几乎一下午。
夜色降临,工作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江成禹才过来看我录的结果。
工作室只剩下我和他,还有一个剪辑师。正当我想要给之楠打电话让她来接我回家时,她说家里临时有事,她晚一点过来。
“要不,我送你回去?”录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肚子饿得不行,“带你去餐厅吃饭不方便,回家我很快做饭吧。”
上一次游戏公司找人偷拍我和他,然后在热搜上掀起那么大风浪的事,还不知道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居然……
“没事,我等之楠过来就好,反正你们这里应该还有人没下班。”
剪辑师那是基本上要加班的,江成禹见我无动于衷,也没有办法,他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们两个坐在没有人的休息室里,他有些不自在,我会想起来从前和他关在同一间屋子里,那会心跳加速的记忆。
真是个傻姑娘。
“你现在对我冷冰冰的,不是打电话去陆郴公司说,要认我做老师的吗,就这样的态度,你不怕我不答应啊?”
他开口说道,故意找了个奇奇怪怪的话题。
“你跟陆郴关系很好吗,洪书那个综艺,没看出来你们有这么好的交情啊。”我总觉得,江成禹很不真实,“我打电话给红角,你都知道。”
江成禹看我答非所问,还反问他,于是也不绕弯子,直接问我:“你是不是在猜测,热搜又是我买的?”
这就是我想问的事,但我不好问。
“不是我买的热搜,这一次。”江成禹像一只被人猜忌的小猫,努力澄清,“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方式,所以我没有再那样做。”
买热搜,是提升一个人曝光度最快的方式,但舆论评价绝对不会倾向于一个莫名其妙上热搜的人。
当时我和禹大一起上热搜我就奇怪,毕竟他不算特别有流量的人,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就挂了那么久的热搜。
“知道了,看来是陆郴那边做的肮脏事。”游戏公司代替娱乐记者做这事,我打死都没想到,“禹大,后面你会配合我澄清这一切的吧。”
游戏公司吃花边新闻的流量,也该够了,不久后的第二次宣传活动,我打算澄清。
直截了当说出来是最好的,可是不是一种双赢的办法,看来我是真的要认江成禹做老师才最两全。
“我这个人很认真,认了老师,那就要真的教你有用的东西,我可不想做一个没有用的老师。”
他说,他想教我唱歌,用专业的发声方式去唱和练。
这是有用的,因为做艺人唱也是一项专业技能,既然他愿意教,那我也就要认真学。
“我有一把小提琴,很多年没有练过了,那时候爸爸妈妈说,学生年代结束,它就会被生活尘封起来。”
我没想到,我会再打开它。
最后之楠说实在来不了,让江成禹送我回家,于是去见了我的小提琴。
“是很好的小提琴,这应该是别人送给你的吧?”江成禹一眼看出来,我的小提琴不是普通物件,“还是一把老琴,松香还不是劣质的。”
“这是我妈给我的,她说,外公给买的。”
说起来,这阴差阳错成了我妈给我最后的礼物,我知道它价格不菲,是老宝贝,但我真的没有用过几次。
江成禹看着,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不知道的是,沁姐原来也会拉小提琴。
“以前上音乐补习课,都是用课室便宜的琴,很少动过这个。”我没注意到江成禹的沉思,自顾自说,“我现在想把它再捡起来练。”
他终于开口,笑着说:“路千雪,这把琴我小的时候见过它,背后还有一个小小的墨点,那是我滴上去的。”
那个墨点,我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