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消息，你家小姑娘的综艺提前播出了。”顾毓乔和顾疏宇回家的车上，点开了平板电脑，“洪书可能是接到了投资人的电话，做出了无声的反抗，你看这剪辑。”
剪辑造热点，这是综艺界最大的共识。
顾疏宇结过电脑来，不知不觉看了一期，路千雪、顾琉森和江成禹正常的第一天录制，在加了花字之后，瞬间变成了一场三角恋。
“琉森被剪辑成了偶像剧倒霉男二，这事恐怕已经在热搜上挂着了。”
顾毓乔又好奇点开手机，果然头条一边倒骂路千雪而不是节目组，弟弟琉森的粉丝年纪不大，战斗力倒是强。
“姐，你觉得琉森不转型走流量路线能走多久？”顾疏宇认真问姐姐，她才算是弟弟真正的幕后推手代理人，“姐夫我知道他没什么文化，来钱快就是正义，迟早你们会在琉森这里血本无归的。”
也不知道分明是亲兄弟，为什么顾疏宇对弟弟的期望值低成那个样子。顾毓乔听到这番话，本来是好心提醒洪书不简单，却被对方灵魂质问。
“我没想那么多，你姐夫也没想那么多。”顾毓乔不是个特别有商业头脑的女强人，她只是一个有钱的家庭妇女，“娱乐圈明星个个都砸钱包装，走实力派路线公司和艺人都挣不到钱，你是最清楚的。”
顾毓乔觉得弟弟有些偏执，流量怎么了，流量证明了人气，被人认可这不就是明星的魅力吗。
“砸钱我不反对，但我觉得琉森十年如一日不长进，守着一帮未成年孩子给刷出来的数据，过着自以为国民度高的幻想日子，他有一天摔下来，会疼得厉害。”
彼时和顾琉森本来是一挂的舒蔷，女版顶流，在和琉森闹掰后，也沉淀下来转型青衣，拿了大奖，虽现在是废了，但人家名声和口碑拿到。
反观顾琉森，每天吊儿郎当，好像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前途。他既然不想继承老爹的老行业，又安然不上进，这算什么。
“你要捧的这个叫路千雪的小姑娘，她不也是你砸钱的，这一遭上综艺上热搜，可也是流量的路线不是吗？”
两人在车中议论着，他们姐弟二人，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
不知不觉到家门外，顾疏宇小声对顾毓乔说：“姐姐，这个小姑娘，可一点不简单，我只是给她一个机会。一个父母双亡的，要是只走流量，她可没有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的人，还在高原上，近两日风雪突袭，他们都套着厚厚的羽绒服。
“后面的天气一直不好，这么大一批人守在此处，不是个办法。”导演和洪书带着所有嘉宾坐在一起开会，“电视上已经播出，如今咱们只有换个地方拍摄。”
“去海边吧，我姐夫的度假村可以提供支持。”顾琉森想回家吃海鲜，深城没什么有娶的地方，那就去蹭姐夫长海的地盘，“我这就跟姐姐商量商量。”
这就是自己作为资本家的流量啊，他不是傀儡，也不是没有话语权的玩偶，我开始有点觉得以前偏执的自己，过于幼稚。
“三日后风雪小，是咱们离开此处最合适的时机，不如就撤吧。”导演一听顾琉森愿意帮忙，欣喜万分，“洪姐，你觉得呢。”
洪书有些不情愿，毕竟这节目投资人是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拉过来的，如今若加了顾琉森姐夫这一赞助商来，简直是有些得罪人。
“你洪大制作人诚心的吧，先是人顾疏宇顾总亲自来电话，又是再加一赞助商？”不出所料，那位投资人发飙骂了半个小时，“爱咋咋地，你随意！”
洪书这一回，砸在了节目里，情绪不佳，还要受路千雪和江成禹的气。好像她这挂着金牌制作人名号的人，从来没有这样倒霉过。
她不甘心，已经拍摄的素材，命令后期剪出来四期节目，周播能扛一个月，等到他们去长海，也就够了。
“咱们这是要回去了，真好。”
小叶叶想念深洲的炸鸡，他没想到这一次，失去了对高原美景所有的痴迷，天气暴躁，比什么都让人难受。
“小叶叶，他们顾家是不是一直喜欢拿钱解决问题？”我正收拾行李，看着一挞还没有来得及用的面膜，“顾疏宇、顾琉森，还有他们的姐姐，咱们的房东，都是巨豪。”
“雪姐，想那么多别人的事干嘛，日子一天天过，咱们这些普通人，操不上有钱人的心。”小叶叶从我手里抽走一片，撕开就敷，“我好像晒黑了一些。”
是啊，我们这些小喽啰哪有操心别人的空闲，这一回我虽装孙子，但老板顾疏宇替我惹怒了洪书，还有的是好日子过呢……
“节目提前播了一期，你们看了吗？”
江成禹不知何时来到我们屋子门外，他指了指手机，眼看我和小叶叶四目互望愣在原地摇了摇头，他告知：
“又上热搜了，这一次又是咱们仨。”
我和江成禹和顾琉森上热搜，好像已经成为我生命里习以为常每个月……不，每个周，甚至每天都可能突如其来的事。
老娘选择习惯。
“可是第一天我还避嫌来着，还是？”我真的是很绝望，犹记那天应该被推倒风口浪尖的是看起来就不简单的白子才对，“剪我做热门人物，也是难为他们。”
“洪书有私心，应当是让你被骂。”小叶叶满脸鄙夷，“公报私仇的女人，娱乐圈就没有个正义的人来治一治她吗？”
“能给人挣钱，这就是娱乐圈最大的能耐，谁来治他谁就是跟钱过不去。”
我没想到这话从江成禹的嘴里说出来。
可是顾疏宇，那个把爱情关系划为经济关系的人，他不就站出来治洪书了？跟钱过不去的是有，可不应该是他啊。
“你在想什么。”
江成禹眼看我一言不发，冷冰冰的，他突然走过来对我说：“要不然等咱们回深城，我请你们吃个饭，正好叫上道门和舒蔷。”
这也好，寄宿在道门处的团子，我也好久不见它了。猫咪是我和江成禹相识的见证，但我现在好想一个人亲自养它，可我没有时间。
“团子最近认床，半夜老是叫不停，道门天天跟我吐槽。”江成禹说起猫来，气氛缓和许多，“咱们去接它回家。”
咱们？
小叶叶还在，好像有点别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