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琉森,你还有脸过来,舒蔷是不是死了你都不会关心?”道门顶回去,他实在是太愤怒了,“无法照顾她,就不要来骚扰她!”
“路小班,你搞清楚,我和舒蔷才是相爱的。”顾琉森不喜欢道门把自己当成主人翁的感觉,“之前我和舒蔷要是不分手,你会有机会照顾她?”
……
这两个人吵架吵得火热,完全没有考虑到舒蔷睡着。我走过去推开他们两个:“我没照顾好舒蔷,我的锅,但你们要吵架,出去吵。”
顾疏宇拉了顾琉森一把,顾琉森率先退出了争吵,他跟顾琉森出门去,不一会儿就有护士来,说要让舒蔷转高级病房。
“这里随时可能会有其他病人住进来,你们这群娱乐圈的人,要是被发现了,等着明天成为头条吧。”
顾疏宇安排好了一切,抓住我的手,从江成禹面前离开。我还犹豫着,想再看看舒蔷的情况,顾疏宇开口:“你就该少掺合。”
“这样会不会太冷血了。”
“我知道你是出于朋友的关系有愧疚,但道门说的,都是屁话。”顾疏宇在病房外楼梯口跟我说,“叶家的事,舒蔷的事,你背锅背得很爽吗?”
叶家的事,还好吧,就是老爷子误会,故意给我脸看。要不是为了保密恋情,我可以直接说自己有男朋友就能解释的。
舒蔷这事,我确实有责任。
“我知道你好心,但这事很明显是琉森的责任。知道你想提前当个好嫂子,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一样,放手让琉森自己长大。”
顾疏宇这么说,不仅不是怪罪我,还让我听着像是顾家的自己人,有了之前我所说的“家人”的感觉。
“夫人,你觉得呢。”
顾疏宇看着我,伸手来就要抱抱。
我果断抱上去:“顾疏宇,你和毓乔姐,是不是一直都在想让顾琉森长大?也不容易,这些年顾琉森名利双收,人在安逸环境中,不会轻易寻求改变的。”
“所以小叶能出头,就能逼迫他进步。”
顾疏宇的这个计划,我也不知道他计划多久了。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他的计划可以彻底解决林阿姨的执念,以及促成顾琉森成长。
不愧是我选择和信赖的男人。
“今天林阿姨,顶着叶老爷子那股子低气压气场只告诉我一人,说要我请你帮小叶叶脱离叶家,就是和你想法一样的。”
他并不惊讶,看来是早就知道了。
“要帮小叶,夫人必须助我一臂之力才行。”顾疏宇和我面对面说话,“之前,我就在想,怎么才能进入你和小叶的生活里,没想到跟小说里学了,还有点用。”
啊,扮送水小哥来,并不只是为了我一个人,还为了小叶叶啊。
“可以啊,一箭双雕,我还不是你的目标之雕。”委屈巴巴,原来以为顾疏宇是冲爱情而来,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些事,“不过,我男朋友智商很高,我很骄傲。”
他看着我仰头得瑟的样子,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你可算是夸过我一次了,我还以为你那些好听的话,只会跟江成禹说。”
“唉,你在吃什么无关紧要的醋。”我看着他,突然变得可爱又温柔的样子,很难得,“以后我多夸你就是。”
“我提醒了你再夸,那多不走心,我要像今天一样,发自肺腑的夸奖。”顾疏宇突然收起来他的笑和温柔,变得平静地说,“走吧,带你出去走走。”
今天一天,我也不容易,一直在忙活别人的事,还要被谩骂和指责。
顾疏宇带我到荒废人少的半山公园,那里看得到深城的景色,还有秋风吹起。天气越来越冷了,这里吹风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得罪叶家老爷子,不值当的吧?”
关于小叶叶家的那点破事,我都没搞清楚顾疏宇的目的所在。
想要找一个替代顾琉森这个顶流的人,其实真不一定非要小叶叶,顾疏宇淌这趟浑水,一定另有隐情。
“很多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保证,一定不是坏事。”顾疏宇和我看着深城景色,让我靠上了他的肩膀,“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什么都别多管。”
一般来说,讲出越是这样兜着,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没有必要或难说清,另一种就是和我有关。
顾疏宇脑子那么好使的人,我不问才是最好的。
“这次小叶叶回来,会不会怪罪于我,就像道门那样。”我在这两件事里,真的里外不是人,“如果他因此讨厌我,说不定不愿意再出道了呢?”
“不会,这个时候,你知道签合约的重要性了吧?”顾疏宇摇了摇头,他认真说道,“不要觉得总是提合同听起来冷冰冰的,就是秩序,才能让人学会负责任。”
顾疏宇说的,没有错,可我是一个被无良合同铁面无私差点整崩溃的人,我真的没法夸奖出口。
好在,熬过去了。
人呐,熬过去的事了,就不想记住它了。往事不堪回首,学会遗忘,留下一个看前路的自己,活得简单一些。
“是,这是小叶叶自己的选择,可是你们签合同,不就是因为我说让他做助理时,那还是我的锅啊。”
我是真的怕,小叶叶恨我。
毕竟是当作最好的朋友之一,甚至于弟弟对待的人,我不希望他像道门一样,突然剑锋直指向我。
顾疏宇拍了拍我的手:“如果他能把所有的罪名扣到你的头上,那这个朋友的意义在哪里?人有时候做到仁至义尽,就够了。”
我知道,他的领域有一个词“及时止损”,可以很好的面对那样的突发情况。
经济学不能解决时间所有问题,但能找一个理由自己放过自己。我学得浅显,皮毛而已,顾疏宇可能更接近那位“理性人”。
“理性人?”顾疏宇对我的说法不赞同,“经济学用以解释现实,最好不要把它当成塑造和定位现实的东西,容易偏执。”
我就是一个极端偏执的人,有记忆以来,父母宠着,毕业之前一直顺遂。然后经历了一系列剧变,成为一个外壳坚硬的人。
“好啦,我们不要谈这些高深莫测的人生哲学,有时,难得糊涂也不错。”
他看着远方,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我这辈子,从未有机会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