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
我推门比走到厨房外，我真的是一秒都待不下去，这和女人是不是觉得天底下她是只手遮天的那个。
“你没事吧？”舒蔷看着我，把我拉到阳台上问我，生怕我被欺负了，“洪书来是为什么，她又有什么缠着江老师的说辞。”
这一次，还真是冲着我来的。
因为上次录节目，禹大和成景姐把禹大自己设计的婚纱给我穿了。要说效果，那是真的不错，镜头里整个人都仙气飘飘的。
“她要剪镜头，谁也拦不住，拍都拍完了，何必来这里假惺惺地问江老师意见。”舒蔷看不惯，“说实在的，我看她是不敢剪。”
不敢剪，舒蔷这话我听了一愣。
“我觉得她肯定不敢惹顾总，现在就是坑江老师点头，然后到时问起来，推给江老师。”
舒蔷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洪书确实从来都是“借刀杀人”的套路，长海那事就是。
“她不敢惹顾疏宇？”我只知道，洪书对顾琉森态度不错，好像但是没有看到洪书和顾疏宇说过话，“其实顾疏宇也不管我镜头被剪成什么样子了，他很忙的。”
“毕竟是你的老板，怎么可能不看。”舒蔷不知道我和顾疏宇和我之间的故事，她只觉那人是逐利的大老板，“这事，不是小事。”
镜头而已，况且那婚纱万一还真跟沁姐有关，我确实会被骂的，所以剪了说不定更好。
“傻瓜，你以为剪了不放在节目里，就真的是好事吗，”舒蔷摇了摇头，看破一切，“等过段时间，洪书把它再放到网上，又能炒作一波。”
等那时，我可能已经在做别的节目或者拍剧，很有肯定就会突然被推到风口浪尖。
“有争议的事，越早经历，越容易熬过来。”
舒蔷像一本女艺人百科全书，她把所有自己经历过的苦难都告诉了我，但我觉得，她还有更多的苦，说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的眼里，有看破一切的淡漠。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淡漠眼神。”我跟小叶叶说起来舒蔷的样子，他还不信，“你别不信。”
“雪姐，不是我不信，我只是觉得，你有你自己的路，不要一直盯着别人过日子。”
虽然我总是把小叶叶当弟弟，但这些年很多时候，大道理都是他在教我。他那么明媚的少年，懂得太多。
那天吃到了好吃的千层面，才知道加菲猫为什么从来没有瘦过，因为真的真的很好吃。
“人都走了，归于平静。”
送走所有人，看着道门和舒蔷还打包一份带走，江成禹走过来看着阳台上的我和猫，伸手摸了摸猫头。
他今天做大厨，忙了很久，一口都没有吃，说是做饭的人没有胃口。
“我看你没有走，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江成禹坐在阳台的小凳子上，微微慵懒，“还是说，现在就要走，在听我把话说完。”
“禹大，洪书想要剪我穿婚纱的那几个镜头，就让她剪吧，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这才是我留下来想要告诉他的事。
他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好像在遗憾什么，最后还是开口告诉我：“我不允许她剪，穿都穿了，剪了可惜。”
他，不让洪书那样做？
这事没有必要啊，因此跟洪书可能还吵一架，不值得。毕竟洪书要帮着他守护的，是沁姐。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他没想到我会那么淡定，有些急促地跟我说，“千雪，我为之前所有惹你不开心的，都跟你道歉。”
禹大，他在跟我道歉？是因为那些示好的行为是吗。看样子，要跟我划清界限了吧，也好，之后我也再也不用跟他暧昧了。
“没事，都过去了，以后是朋友、是合作对象，我不是小气的人。”
还在自以为自己是个多么坦然大气的人时，禹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你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
不是我理解的意思，那还能是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从今往后，我想做一个逗你笑、不会惹你生气的人。”江成禹伸出手来，正要触碰我的脸，被我一躲开，“你喜欢我不是吗。”
就这话，好像跟从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他只是死性不改，想玩暧昧，我可能不会再有心奉陪了。
“禹大，我该回去了，我还要回去熟悉台本。”正起身来要走，他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猫咪跳走，“团子，你去哪儿！”
猫似乎看到了我们有事要谈，通人性地避开了，这猫。
江成禹看着我，一双眼睛有些疲惫，也有一些温柔，一汪春水似的悠漾，之前我一定会沦陷的，一定。
当然，我是说之前。
“路千雪，我想和你在一起，虽然我知道我还没有完全放下她，我希望你给我时间。”
江成禹的话，我不知道算表白还是施舍，反正我听了并没有高兴，反而觉得从前的自己是不是太卑微，以至于他觉得我有多爱他。
我是什么时候觉得，自己不再是满眼都是他的，好像就是……那个被人拍到的吻之后？
一想到他是一个买了热搜害我被顶到风口浪尖，他还要装作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我就觉得，他在我心里幻灭得绝对。
“禹大，你需要时间，我的时间呢，它就不值钱是吗。”我受不了这样的道歉，“你爱的人是沁姐，面对这一切吧，我不愿意做她的替补。”
我长得并不像沁姐，如果谁那样说，我一定挖了他的狗眼，看不清人和人的，长在脸上有什么屁用。
“你不是替补，我是喜欢你的，那时你来漫展，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可爱。”他舍不得放我走，“还记得吗，你第一次到漫展排我的签名，那时我就记住你了。”
第一次，那会儿我才大四，只要他出现做嘉宾的漫展我都去的。
“你是那个时候就记住我了？”那时的我还在做视频主播兼职挣钱，“那么多人，你怎么会记得我。”
我不信，这太像海王的说辞。
“你长得那么出众，人群里最扎眼的一个，怎么可能让人记不住。”他认真告诉我，“那时，你还穿了一天红色的连衣裙，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