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陪着,沈诚喝完了一瓶白酒,也觉得没劲,看了眼一旁的安书缘,道:“他俩口子一个要开车,一个要带娃,要不安大美女赏个脸,陪哥喝点儿?”
安书缘愣了下,婉拒道:“我不会喝酒,真不好意思啊!”
“少喝点,要不整点啤酒?再不行店里还有红酒,米酒也行,度数不高味道甜,怎么样?赏个脸?”沈诚晃了晃酒瓶子,没等安书缘开口,就叫来了服务员,拿了红酒和米酒过来。
两瓶酒摆在安书缘面前,沈诚作了个请的手势,“妹妹随意,别跟哥客气!”
安书缘为难地看向安书玉,那边秒懂,忙起身解围,“诚哥,我姐她根本不会喝酒,滴酒不沾的人,要不换饮料跟你喝两杯?”
安书缘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笨蛋,饮料她也不想喝好吗!
只是在人家的地盘,吃着人家的饭,正所谓吃人嘴软,这个面子也不能驳太过了!只好笑笑说道:“我确实不会喝酒,饮料行吗?”
沈诚倒也不计较,手一招,叫来服务员,拿了几瓶果汁来。
孩子们都吃饱了,也不想呆在饭桌上听一群大人聊天,于念跟长辈们打了招呼,就带着大宝小宝出去玩了。
安书缘还真想跟着走啊,可惜她又不是孩子,这基本的礼数还是该有的。
除了一直喝酒的沈诚,其他几人差不多也都吃饱了,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果汁闲聊着。
沈诚看向安书缘,“美女嫁哪了啊?哥可多年没见过你了!”
安书缘其实很反感异性这样称呼自己,很不喜欢这种哥哥妹妹的称呼,也讨厌别人叫自己美女,眼下只好忍着,客气地笑了笑,回道:“我在Z市。”
“好地方啊!”
沈诚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玩笑似地说道:“我十几岁那会儿还请人上你家说媒来着,哈,幸好咱俩没成,差点给妹妹的大好人生耽误了!”
安书缘闻言既惊讶又尴尬,沈诚请人去过她家说媒,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勉强笑笑,安书缘没说话,抿了口果汁,沈诚这话她真是不知道怎么接。
对面沈齐也看了眼安书玉,笑道:“还有这事儿啊,我还真没听大哥说过。”
沈诚端起酒杯,朝安书缘虚敬了一下,仰头干了,说道:“Z市那地方可高贵着呢!哥没能耐在那地方混,妹妹你还是有福啊!
这话里话外的,总是叫人不知道该怎么回,安书缘望向安书玉,那边也正好看过来,微微摇了摇头。
算了,捱吧!毕竟吃完这顿饭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安书缘无奈地想。
沈诚东扯西拉地又聊了一阵后,掏出手机,要加安书缘微信。
安书缘犹豫了下,还没说话。
沈诚就已经沉着脸收起了手机,突然又笑道:“懂,妹妹是家里管得紧吧,哈哈,懂懂,哥也是有过家的人,没事儿!”
安书缘真是后悔来这里吃饭了,她还真没想到,沈诚居然是这么烦人的人,这顿饭真不如不吃了!
安书玉打着圆场,“还真叫诚哥你猜着了,我姐夫粘我姐,粘得不行,哎呀感情好的不得了!”
沈诚道:“那挺好,挺好,不像我,家都没了……”
说完这话,沈诚就开始埋头喝酒。
旁边沈齐一看这情况不对,赶紧把酒瓶抢了过来,拦着他,劝道:“哥,吃菜吃菜,吃完咱要不打个牌?别喝酒了,喝多了你可得输钱啊!”
沈诚大概是喝醉了,垂着头,也不说话,过了会儿居然抹起眼泪来。
安书缘碰到这种情形,她就只会干坐着,安慰人她不会,更何况跟沈诚也不熟。
安书玉看样子是经历过这种场景了,无奈地冲着安书缘笑了笑,摇摇头,然后挪了过来,套在安书缘耳边,小声道:“他一喝多了就这样,你等着看啊,哭一会就睡着了。”
安书缘点点头,端起桌上的果汁抿了一口。
那边,一个哭,一个劝,安书缘真坐不下去了,拽了拽安书玉的袖子,出了雅间。
这会儿差不多快三点了,已经过了用餐的高峰期,盛雲斋的大堂里只有稀稀落落的三两桌客人还在。
安书缘穿过大堂,来到门前的长廊下,见安书玉也过来了,姐妹俩便挨着廊下的围栏坐了。
安书玉望在大厅内,道:“沈家这几年很是坎坷,所以沈诚才这个样子。”
“嗯。”安书缘点头,应了一声,道:“看得出来,他确实不如意。”
“是啊!”安书玉说道:“他父母都是前几年走的,一个车祸一个癌症,他姐沈娟,前几年也得了病,走了。一家四口就剩他!”
“还真是凄惨!”安书缘感叹道。
“可不是嘛!大家也都知道他心里苦,所以那会儿他姐走了,他天天去郁家闹,也没什么人怪他。”
“郁家?”安书缘微微抬头。
“嗯,老村的,就我们家后边儿,郁从海家。”
安书玉顿了顿道:“沈娟嫁的郁春修,你也认识的。”
安书缘脑子嗡地一下,沈诚的姐姐,嫁的是郁春修?
安书玉继续说道:“她姐也是倔,得了乳腺癌,当时说手术可以保命的,她姐死活不同意,要保守治疗,结果一年的时间,人就没了!”
安书缘默了默,“这个,也没办法怪到郁春……郁家的头上吧!”
“话是这么说,可沈诚就总认为他姐是担心手术完,被郁春修嫌弃才不同意手术的,要是郁春修对她姐好,她姐不可能会担心这个,冒着生命危险也不做手术,所以间接就是郁春修害死了他姐。”
安书缘轻轻“哦”了一声。
安书玉又说道:“不过也没法儿怪他,他家那几年摊上的事儿太多了!人就偏执了!他老婆两年前跟一个有钱的老板搞上了,直到今年初这事儿才爆出来,于是她老婆就跟他离了婚,还把孩子带走了。这人也是真可怜!”
安书缘点点头,转头看向身后迂回曲折的长廊,叹道:“人生不过百年,却有万般坎坷呢。”
“是啊,沈诚离了以后就开了这盛雲斋,现在也有钱了,可是晚了,老婆孩子都是别人的了!”安书玉也是很感慨。
“富贵荣华迷人眼,权势利禄惑人心。她如果本就是很物质的人,沈诚岂不是要一直富有才留得往她。”
安书玉点头,“姐你说得没错,是这个理。”
“那……”安书缘顿了顿,问道:“郁家后来怎么样了?”
“郁家不清楚,我们跟他家也没什么往来,以前说是表亲来的,可这表得太远,基本算不上亲戚,沈诚其实原本跟我们联系也少,他早先在L市,他爸和沈齐爸处得也一般,只是从他来了W市以后我们走动才多点。”
“哦。”安书缘点头。
长廊那头,于念搀着大宝小宝一路晃悠着过来了,两小的手里都拎着食品袋子,看来这波又是扫吃的去了。
安书玉起身道:“姐你在这坐会儿,我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差不多就叫沈齐出来。”
安书玉进去一会儿,跟着沈齐一起出来了。说是沈诚已经醉透了,店里的人扶着睡觉去了。
出来这大半天,两只小的已经玩累了,闹着要回家,安书玉原本还想逛逛夜市的,孩子闹腾,只好放弃了。
于是一大家子上了车,打道回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