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怡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猜得到!”
辜老师皱着眉继续说:“他笑嘻嘻地说,早就搞定了!而且还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洋洋得意地晃着钥匙说:这是她家大门的钥匙,出入自由!……”
梁梦怡一下就气蒙了,愣怔了片刻便提高了嗓门分辨到:“怎么可能呢,我跟他连手都没拉过,而且我跟父母住一起,他这么说,不但我不是正经人,连我爸妈都是随便人了……”
辜老师说:“是啊!我当时听他这么说就觉得不对劲儿!我认识你两三年了,就喜欢你干净温雅的模样!你家教那么好,怎么可能这么轻率!上次去学校时,你还对他不冷不热的,怎么可能发展的这么迅速?”
梁梦怡气得站起身来就要走,说自己实在坐不下去了,也不想看莫斌那张说谎者的脸。
辜老师忙一把拉住她说:“好妹妹!你可别走,一会儿他来了我怎么交代?姐姐难做人了!就是觉得你不会是那样的人,才忍不住要问问……你心里知道就好了,按以前那样对他就可以!过后找个借口不处都行!都是大人了,不必什么都得当面揭穿……”
正拉扯着,莫斌回来了,满脸笑意地问:“你们姐俩儿这是怎么了?老远就看拉着胳膊,是要打架么!”
梁梦怡没有说话,脸色肯定是不好看了。辜老师打着圆场:“小妹要去先把帐结了,我怎么能让她去呢,你还不赶快!”
莫斌去结帐的时候,辜老师又忙着安抚梁梦怡:“妹妹,你听我一句,别太生气,可能是他怕丢面子才撒谎的,你再观察观察!今天给姐个面子!”说完,又捏了捏梁梦怡的手。
烧烤吃的没意思极了,梁梦怡基本不再说话也不怎么吃东西。只留得老辜和小莫尴尬地聊着。莫斌一脸狐疑,怎么上了个厕所回来,梁梦怡的态度就跟之前大不一样了。好容易挨到快十点,看他们还没有回家的意思,梁梦怡只好先说:“时间不早啦,我得回去了。我家家规,晚上不得过11点回家。”
辜老师忙着符合,说孩子作业也该做完了,她也得回去伺候小朋友睡觉了。
莫斌对梁梦怡说:“我送你!”
“不用,你自己快回学校去吧!”梁梦怡说完,背起包就走。莫斌刚想追上,却被老板叫住了,他忘记了结后来要的饮料钱。待他追到街口的时候,正好看见梁梦怡刚拦下一辆出租车。
梁梦怡坐上车,才开了十几米,驾驶员师傅就踩了刹车,问:“后面那个小伙子是不是你认识的?”
梁梦怡从后车镜里看见,莫斌在车后一边跑一边挥手,示意出租车等等他。
“不用管他,我们走就行!”梁梦怡没有表情地说。
驾驶员笑眯眯的说:“别呀!小俩口吵架,一会儿就好了,他能追,就说明知道错了!别太心恨了……”
正说着,莫斌已经赶了上来,拉开车门便坐了进来,嘴里呼呼喘着气。
他问梁梦怡:“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梁梦怡说:“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送。”
莫斌不接话,车里沉默着。驾驶员侧头看看坐在副驾位置面无表情的女青年和后座上一脸囧像的男青年,尴尬地问:“走不走?”
几秒钟后,梁梦怡叹了口气,说:“走吧,地址不变。”
她虽然还在生气,但还是忍不下心把莫斌赶下车,谁还不要个脸面呢,而且也不好直接问莫斌有没有说过那样的谎话,如果问了,岂不是要把辜老师推在最前面。自己可以不跟他处对象,但他和辜老师怎么也得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戳破了就太难堪了,做人确实还是得留点余地的。
离小区还有一段距离,梁梦怡就下车了,莫斌也跟着下。她原本就不想让莫斌知道自己家的具体位置,所以才提早下车,可莫斌不弃不舍的跟着。梁梦怡郁闷地想,他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家住在哪里的情况下,都能说出那种可以自由出入别人家门的不要脸的谎话,现在要是知道住址了,更保不定还会说出什么荒唐的败坏人名声的谎话。她快步向前走去,完全不理会莫斌,而莫斌却像只忠实的宠物,默默地跟着她。
在自家前一个小区门口,梁梦怡止住步转身道:“我到家了,谢谢莫老师相送!您现在可以放心回去了!”其实她家是在二区,她是万万不肯再让莫斌跟进小区,再知道自己住哪幢哪单元。
莫斌一愣,也停住脚,站在路灯下勉强对梁梦怡挤出一个笑容,说:“好!那你快回去,早些休息吧!”他停顿了一下,又幽幽地自怜自艾补充了一句话:“这么晚了,我还没有住处,得现找!”
对于他的最后一句话,梁梦怡有些错愕,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希望自己同情他并挽留他住自己家?!心里不爽归不爽,梁梦怡还是保留着本性里的善良,时间确实是晚了,他是很难赶回学校了。她说:“刚才下出租车的那条街对面,就有电力局开的宾馆,你可以去那里休息。”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再理会莫斌。
回到家,父母已经睡下。老妈问她:“怎么才回来?”
梁梦怡说:“吃烧烤都不会太早的,你们快睡,我洗漱了就睡。”
她洗漱完回卧室刚躺下,家里电话却响了起来,抬眼看钟,时针离十二点还差十分钟。
电话是莫斌打来的,电话那头时不时传来很沉闷却又响声巨大的车流声,好像是那种大货重车发出来的声响。按规定,重车是不允许进市区的,梁梦怡想不通,自己回来不过半个多小时,莫斌是以怎样的速度和方式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跑到二环以外的?
梁梦怡问:“你回到学校了?”
“没有!我没回学校……在路边用磁卡电话给你打电话……”莫斌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话说的断断续续。
“你喝酒了?现在在哪里?”梁梦怡更想不通,在分开后的这半小时里,莫斌都干了什么。
莫斌喃喃的说:“我是喝了一点,但……但我没醉!梦怡,你……你知道你太伤人了吗?……”
又一阵轰隆的重车声碾过,刺激着梁梦怡的耳膜,莫斌的声音愈加的不清晰。
“你到底在哪里?”梁梦怡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这么晚的天,一个似乎喝醉了的人在抱怨自己伤害了他。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莫斌一副云山雾绕的感觉,然后很快回到了诉苦状:“梦怡,我、我是喜欢你,但、但也怕你!你……你都不知道吧……”
梁梦怡听着这些诉说,反倒静下来听着他讲。他当真是醉了吧,当真是郁闷吧,或许自己是真过份了吧。
老妈听得女儿一直在客厅里接电话,隐约听出来是跟那个莫老师在说话,好像还闹了别扭。她不放心,披着衣服出来问道:“你俩干嘛呢?吵架了?大晚上的说得清楚吗?明天再说不行?”
梁梦怡一双耳朵听两边话,心里烦的很:“妈你睡吧!我跟他个醉汉本来就说不清楚!您再说话我这更乱了!”
“他喝醉了?那他回到学校没有?都这么晚了……”老妈的好奇心更重了,当母亲的人心软,一知半解的更加关心,问得更多了。
梁梦怡更烦,不解释不是,但要解释又该怎么解释?而且现在这个情况也不适合来解释呀!“妈!您回去睡了行不?我明天再跟您说?!”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
电话那边的莫斌不知是不是真醉了的缘故,嘴里一直循环不清地重复的那几句话:“你、我喜欢你,怕你、你太保守了、我……或许你很奇怪我的手有残疾,我想跟你解释的,我……”
什么鬼?手又怎么了?有残疾吗?梁梦怡努力地回想见过他时的片断,但完全想不起来他的手有什么不对。可能自己真的太冷漠太不在意他,见过三次面,却真没留意过这些细节。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伤害了他,便耐着性子细声劝慰着:“我知道了,可能是我做的不太好!要不我们明天再谈?时间太晚,你先找个地方休息好不好?”
莫斌清楚而坚定的否定她的劝说,又恢复到不清醒的重重复复的絮叨,像是受了太久的委屈,必须要在这个深夜才能一吐为快,才能沉冤昭雪。
梁梦怡无耐地看了看钟,十二点半了,电话那头不成句子的委屈和重车川流不息的声音还在继续。正当她毫无头绪又无比郁闷的时候,电话突地就断了。梁梦怡却被这突然搞得紧张起来,他该不是醉得晕过去了吧?!他身边没个人,而自己又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就是想报警都没办法。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