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阳光明媚,说白了应该是烤人的太阳散发着一股热死人的魅力挂在天上。
陆天耀躲在张云昇的办公室里避暑,张云昇在对他的暑假作业。说来奇怪,幼儿园的小朋友有暑假作业吗?
不是那种简单的手工啊运动啊之类的,而是全是数理化式的大工程。
反正陆小晚是看不懂。
陆小晚看不懂,她只能把这娃交给孩子他爸,总归是有一样的基因存在,不然这孩子像谁?
问他这些作业哪来的,他也不吭声。
张云昇一本正经的翻着看着,最后合起作业的时候,他长叹了一口气。
全特么对了!
张云昇忍无可忍,问:“你这幼儿园的孩子哪来的初中作业?”
还好是初中作业,要是换成高中和大学,他张云昇这个时候绝对会被打脸。他也不会啊!
陆天耀四下望了望,没看到陆小晚的身影,便轻声说:“是我家隔壁那个大哥哥让我帮他写的。”
张云昇蹙眉:“多少钱?”
“一百。”
“一本暑假作业才一百块?怪不得你妈非要问到底了,下次缺钱了跟我说,不要为了一百块去折腰。”
陆天耀摇了摇头,说:“这不是一百块的问题,一百块只是‘答应’帮他做这个事情。而帮他写暑假作业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凸现我的实力。”
张云昇担忧的说:“我记得你妈妈说过,太便宜了就不要去丢人现眼了……”
陆天耀极不友好的瞪了他一眼。
什么丢人现眼?他怎么去丢人现眼了?
就在张云昇运用脑细胞帮他想办法应付陆小晚的时候,微信响了。
陆小晚:“问出来了没有?”
在陆小晚心里,她这个天才儿子帮别人做事起步价最少一千,否则就会对不起她这么多年对他的“栽培”。
如果被她知道隔壁大哥哥仅用一百块就使唤了陆天耀,她绝对会把他禁足。
看到陆天耀求救的眼神,张云昇前思后想后回了一句:“他在路上捡的作业,正好给自己一个磨练。”
半晌,陆小晚都没有回信息。
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每每看到陆天耀理亏的时候,张云昇都觉得特别好笑。这么小的孩子,居然那么怕女人。
他不禁问道:“你怕你妈妈?”
陆天耀摇了摇头,他这个表现可一点都不像不怕的样子。
张云昇当他口是心非。
陆天耀瘪了瘪嘴,说:“我只是不想她以为她养了一个白眼狼而已。”
工作中的陆小晚,闲了就去茶水间出小黑板报,忙了就给客人端茶倒水送水果。这会,她正在倒果汁和拿小吃,门外走进来一个农民工装扮的中年男子。
他笑眯眯的见到一个人就点头哈腰。
洗头小妹迎了上去,热情问道:“您好,是洗头还是做背?”
中年男子看到陆小晚以后,轻轻的指了指,说:“谢谢谢谢,我找她。”
“小晚,有人找!”
听到呼唤的陆小晚扭头过去看到中年男人,有些吃惊,她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到农民工面前帮他提东西,口中问着:“二叔?您怎么来了?”
被称作二叔的男人笑着,笑里满是幸福和期待,他说:“我听说你要结婚了,你爸妈不在了,作为你的长辈,可不得来给你把把关。”
“结婚?”陆小晚带他去了休息室,“哦,是有这个打算,还没有确定,应该还早。不过你知道了也好,也该让你见见他们了。”
“他们”是指陆天耀和张云昇。
她完美的忽略了二叔是如何得知她要结婚这个消息的。
二叔坐好,陆小晚给他倒了杯茶,接着给张云昇发了个信息,告诉他她老家来亲戚了,张云昇忙带着陆天耀过来认亲。
二叔看到他们慌得站了起来。
见到张云昇的第一眼,二叔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他观察了一下这个美发沙龙,这么大阵仗,底子很厚,陆小晚跟着他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至于,这个小的?
“二叔,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儿子,天耀,这个是他爸爸。耀耀,喊姥爷。”
“姥爷!”
自从陆小晚一个人出门打拼以来,她就没有回过家,也没有打过电话没有发过信息。以至于陆天耀都快六岁了,二叔才第一次见他。
要说她不回家也是有原因的。
她不想看到二叔家那个二婶。
她父母的赔偿金她几乎全捐了,留给他家的钱太少,二婶很不高兴,经常给她脸色看,久了她也就厌倦了。
本想以后都不再和他们联系了,最多以后给他们点钱感谢他们,未曾想二叔亲自登门了。
看到张云昇,二叔一点都不意外。
可是看到陆天耀,二叔的脸色变得阴郁和心疼。他轻抹着眼角,哽咽着说:“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家里吗?”
二叔把陆天耀搂到了身边,他眼睛湿润的打量着这个小孩,这几年来他对陆小晚的照顾太少了,大哥大嫂在天之灵肯定会怪他的。
“姑娘,这几年,你受苦了。”
二叔这突如其来的凄凉让陆小晚感到意外,这些年多么艰苦她都没有流过眼泪,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还这么伤感。
陆小晚笑了笑。
二叔的目光突然转移到张云昇的身上,他“嗖”的抓住他的衣服吼道:“你这个畜牲都没结婚就让一个女人给你生孩子?在我们老家你这种人是要被人唾弃的!”
张云昇没有躲,没有反抗。
陆小晚没有责怪他,总该有人替她把气出了。
不知道是在外面流浪久了,还是看的人多了,看到二叔替她抱不平,她竟然感觉有些虚伪。
“我都没有怪他,您有什么好怪他的?”
陆小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二叔转过身来问:“他这么对你,你还不怪他?犯错的人不该受惩罚吗?”
“让他做陆天耀一辈子的爸爸,不就是一种惩罚吗?”
这个小恶魔逮谁谁减寿。
听陆小晚这么说,二叔妥协了,这几年他也没有对她尽过什么责任,哪有资格去说她孩子的生父有问题?
“罢了,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