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大姨妈来了
温随被轻轻放在了柔软的床上,身子微微陷落。
头顶的灯光有些晃眼,鼻翼间是淡淡沐浴露的香气。
温随抬头望着撑在她上方的男人,冷白的灯光下,男人冷峻的五官更加深刻。
那双幽深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的视线,里面溢满了汹涌的欲望。
男人俯身,薄唇落在温随的白嫩的脖颈上,男人呼吸逐渐灼热,喘息间唤着她的名字。
“随随···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温随黑发披散,躺在床上,洁白的面容上浮现片片红晕。
她垂着眼帘,乌黑的眼睫似振翅的蝴蝶,上下颤动。
真的到了这一步,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
她的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回想起前世她和他之间那不友好的第一次。
他们的第一次,是在墨沉醉酒的时候发生的·····
“你在想什么?”
察觉到温随的走神,男人加重了力度,脖颈间微微刺痛的感觉,让温随回了神。
墨沉的呼吸越发粗重,这一刻,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即便她后悔也不可能。
温随笑出声,声音带着软意,“我在想你。”
温随的话真真切切,墨沉听在耳里也是真真切切。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温随竟害羞的有些无法开口。
可她是愿意的,她愿意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不为什么,因为她爱他。
爱意不知从何而起,可这一刻竟是铺天盖地,要将她的整颗心淹没。
男人撑起身,单手解着衬衫的纽扣,那热烈的视线一刻都未从温随身上离开过。
温随的落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她不记得有没有告诉过他,他的手很漂亮,像是艺术品那样精致。
察觉到女人的视线,男人倏然俯身,薄唇距离那一抹柔软仅仅几毫米。
男人单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握着温随的手落在衬衫的纽扣上,声音暗哑,“随随,帮我。”
温随愣住,男人却低头轻轻一吻,随后带着温随亲自解开了纽扣,男人结实的胸肌显露无遗,温随脸颊红晕遍布,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绯红。
男人呼吸急切,粗重的喘息声就落在她耳畔,眼眸似野兽般侵略。
当她闭上眼,害羞的做好准备时候,却感觉腹部一热,轻微的刺痛后一股暖流似乎从里面流了出来。
不会吧!温随脸色一白,整个人怔住。
大姨妈不会在这么不合时宜的夜晚造访了吧?
男人急切的吻落下,修长的手指握着温随睡裙的边缘,很快就要将其撩起,想要更近一步。
小腹传来阵阵钝痛,让温随意识到,大姨妈是真的来了。
她脸颊绯红,双手撑在男人肩膀上,推着男人,“阿沉,不行的。”
男人啃咬着,口齿不清道:“随随,后悔已经晚了。”
温随闭上眼,视死如归般说道:“不是的,阿沉,我那个来了!今天不可以的。”
话音刚落,卧室里突然陷入了无人般的寂静。
紧接着,温随感觉身上一轻,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男人离去的背影。
温随撑起身,眼眸闪过一丝落寞,她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
温随有些懊恼,她想了很多,可是唯独没有想到生理期这件事。
她生理期一向不稳定,这几日根本没有留意过这些,她根本无法预料大姨妈今晚会突然造访。
温随叹了口气,起身去了卫生间,换了新的内衣,垫上了卫生棉。
等再回到空荡荡的卧室的时候,刚刚旖旎的气氛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今晚是不是又适得其反了?
温随躺到了床上,有些失落。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
肚子一阵一阵发疼,温随痛的闷哼了几声,狠狠咬着嘴唇,小脸也早已失去血色。
被子下,女人蜷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
她是以前不注意,身子受了凉,所以有时候生理期来的时候会很痛。
前世的时候,她被养得越发娇贵,受不了疼,总喜欢在生理期发脾气。
可在经历了如同剥筋臭骨般的疼痛后,现在这疼已经算不了什么。
她缩在被子里,这样想着,可依旧忍得眼圈发红。
渐渐的,温随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间,温随恍惚看到了前世最后的日子·····
那时候的她一直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失去了自由,活得连一条狗都不如。
她不知道为什么许佳明明那么恨她,却还不杀她,只是一直囚禁。
后来,在她生日那天,她明白了。
看到墨沉闯进来的那一刻,她终于知道原来那些人只是想要榨干她最后一丝理由的价值。
看着墨沉死自己怀里的那一刻,温随痛不欲生,她从来没有觉得时间那么漫长过,似乎一把尖刀插进了她的心脏,想要看着那血一点一点从她身体里流干。
头顶的门板被掀开了一条缝隙,刺眼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地牢。
温随木讷得抬起头,看向那亮光的地方,曾经她也是喜欢阳光的人啊。
滴答滴答声响起。
有液体顺着那缝隙流了进来。
刺鼻的气味充斥在鼻翼间,是汽油的味道。
汽油源源不断的顺着缝隙被倒进来,很快铺满一地。
那群言而无信的恶毒小人,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温随无言的笑了几声,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等到汽油流满了一地,一只点燃的蜡烛被扔进了黑暗里。
熊熊大火顿时将这地牢吞噬,烈焰灼烧着一切。
“墨沉,我好疼······”火舌侵袭着温随的肌肤,可这一刻再没有人将她护在怀里。
唯一爱她的人已经死了,就死在了她的怀里,她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眼睛充血般赤红。
她不想让那些人如意,她极力忍着,嘴唇已经被她咬得鲜血淋漓。
血水滴答滴答,伴随着痛苦的闷哼声。
火海中,二人的身影紧紧贴在一起。
失去意识前,温随最后看了一眼墨沉,她痛得已经无法说出话来。
“疼,好疼···”温随痛哼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她还在卧室。
女人伸手缓缓摸向脸颊,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是泪痕。
温随擦了擦眼泪,仰头看着头顶。
下一瞬,开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