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后座的封恺交叠着双腿，因为略有疲态而用手撑着额头，却透过后视镜深深看了她一眼：

　　“但我对助理的工作要求很严格。处理不好你的这些麻烦，又怎么能保证你心无旁骛地为我工作？”

　　言下之意，他这全是为了工作，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

　　这自然没法让冯晶晶信服：“可我才拿多少工资。刚刚你一出手就是十万，都够我一年多……”

　　“我不在乎，反正我有钱，”封恺说，“我只在乎我的工作要求，能不能以最好最快的方式解决，多花一点代价也没有关系。而我看得出来，你的能力胜任医助绰绰有余。”

　　听到这，冯晶晶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句——真壕。

　　虽然封老院长平时为人也挺大方，但他显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封医生，”她通过后视镜看了封恺一眼，“你放心，接下来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工作，全力以赴完成你交给我的每一项任务！”

　　“很好。”一抹和煦如春风的笑意，悄然在封恺脸上荡漾开来。

　　送封恺到家，冯晶晶乘公交车回厉家时，本以为迎接她的又会是江秋萍的兴师问罪；拿着那两百万欠条不停警告她，并且告诉她，刚刚她没把服务员做完，自然抵不了一万块债务。

　　谁知她颤颤巍巍一打开门，偌大的客厅里竟空无一人。

　　这虽不符合江秋萍的风格，但已经很累的冯晶晶也不想深究，就要上楼，却被从后面走过来的厉灼叫住：“又这么晚才回来？”

　　“我是去送封医生回家的，他喝酒了开不了车，”冯晶晶回头，说得理直气壮，“这是我作为助理应尽的职责。”

　　“虽然这样，但让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大晚上出去，这封医生可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厉灼毫不客气地奚落，“他不能自己叫代驾？”

　　“那还要我这个助理干什么？”刚受了封恺恩惠的冯晶晶，当然忍不住跟她据理力争，“他今天花了整整十万帮我解围。虽然让我陪他应酬，却让我滴酒不沾……还要怎么有绅士风度？”

　　“贺姝，你只是为他工作，不是给他当狗腿！”厉灼忍不住怼了这一句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激动了些，冷冷扫了她一眼后掉头就走——

　　本来还想告诉她，她欠江秋萍的他已经还清，她以后不必再对他们低声下气；但现在……随她去吧！

　　而冯晶晶看着他愤愤离去的背影，只感觉他最近越来越莫名其妙。

　　厉灼也不知道自己在心烦什么，脑海里总闪过在派对上，冯晶晶跟在封恺后面一起应酬的画面，竟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清晨，管家敲开他的房间门，把手上拎的防尘袋给他看：“大少爷，这件礼服您是要带走，还是寄去哪里？”

　　厉灼早就忘了：“什么礼服？”

　　“您昨天叫人带回家，让少夫人洗的礼服啊，”管家说，“少夫人已经洗干净，烘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