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灼倒也不逼她，只耸耸肩：“你刚刚还跟我说抱歉，现在就不能拿出点实际行动来？毕竟白天你才说过，接受了我的恩惠，就一定会在别的方面付出代价。”

　　他拿她自己的话来堵她，冯晶晶一时倒还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趁着这朦胧的夜色，在霓虹幻影般的城市里穿梭；不一会，厉灼的车就停在了帝都一家有名的设计沙龙内。

　　冯晶晶麻木地跟着他进去。

　　他应该是早有预约，老板一见他来了，立马把他们带进里面一间试衣间，拉开前面的帘子，一套穿在水晶模特身上的婚纱，赫然呈现在他们面前。

　　纵使冯晶晶一直在想着该怎么躲避，这一刻也无可避免地，被眼前这婚纱给深深吸引——婚纱的上半身被满满的水钻填满，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腰部那里层层叠叠的蕾丝，给人一种非常浪漫的氛围。薄纱的裙摆非常大，呈现出花朵的形状，犹如一朵正盛放着的娇艳之花。

　　没有女人会不喜欢这样一套婚纱，冯晶晶也是。

　　旁边老板见她眼都看直了，立即喜笑颜开：“厉太太，这套婚纱漂亮吧？这是著名设计师立春太太设计的。这上面的每一颗水钻，可都是人工织上去的，蕾丝也都是工人一针一针挑上去的。几十名最熟的能工巧匠，费上整整一年才做好，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做出来本来是为了参加，今年的米兰时装秀的，还指望能拿个金奖；被厉总一眼看上，找人加班加点改成您的尺寸，就为了让您在婚礼上穿上。不是我吹，到时候您穿上这套婚纱，肯定会让所有来宾叹为观止，以后成为帝都太太圈里，经久不衰的传奇……来，我帮您试穿一下行吗？”

　　冯晶晶却一盆冷水，给她当头浇下：“不好意思，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跟厉灼还有点话说。”

　　她这么平静的反应虽让老板娘有些失望，但还是乖乖离开。

　　当偌大的试衣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冯晶晶扭头看向厉灼的目光依旧有些冷：“这是婚礼上我穿的婚纱？”

　　在商界纵横驰骋多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厉灼，此时居然会有些紧张：“对。你喜欢吗？”

　　“这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冯晶晶无视于他的偷换概念，语气更加坚定，“我说过，我不需要什么婚礼。”

　　厉灼简直感觉心口一窒：“可我只是想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我不想你再受到一丁点伤害……这婚纱也是我亲自挑选的。你是不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再挑另外一款……”

　　“如果我确定不要婚礼，更不要婚纱呢？”冯晶晶却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厉灼脸上也逐渐冷了下来：“那这套婚纱再名贵，也都失去了意义。”

　　“好。既然失去意义的东西，那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冯晶晶毫不留情从一旁拿起一把剪刀，直接上前，就把婚纱剪了一道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