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灼却听得“豁”地一下站起，看向她的眸光尖锐不少：“你把你手上那二百五十一万，都拿出来给他了？”

　　那二百五十一万，都是她使出各种无赖手段，甚至出卖他出卖江秋萍得来的。

　　是她所计划的，以后离开他后安身立命的资本，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现在居然就这么随便拿出来给封恺了？

　　封恺即便是她那前男友，也不至于在她心中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吧？

　　“对啊，怎么了？”冯晶晶却对他这态度莫名其妙，“你应该知道，那些钱都是我自己搞来的，跟厉家没有半点关系，我有权利支配它……”

　　如此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厉灼被刺激得眉心“突突”跳了两下后，冷笑也悄然在他脸上蔓延开来：“你不会以为凑足了钱，你们的项目就一定能成功吧？”

　　察觉到他眸里的讥讽，冯晶晶脊背顿时窜上来一股恶寒：“你……什么意思？”

　　厉灼一字一顿，充满蛮横：“在帝都，就没有我没点头，还能进行下去的项目。”

　　冯晶晶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啊，处于帝都金融界金字塔顶端的他，平时向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要搅黄他们这区区小项目，不过是几通电话的事。

　　“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平静下来的她也恼火起来，据理力争，“要不是你授意炜亚集团，封医生根本不可能血本无归。他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你为什么连我们最后的生路都不肯放过……”

　　“我他妈墙脚都快被他给撬完了，难道还不允许我反击？！”许是太过愤怒，厉灼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却直接把冯晶晶震得如同被浇筑在地上般，一动也动不了——

　　他这反应，真的很像吃醋……

　　难道当初他逼贺姝签结婚协议时，有把他们的婚姻当回事过？

　　但凡有过哪怕一点点，他也不可能放任，贺姝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欺负了整整两年。

　　那为什么现在就在意到这种地步了呢？

　　就算都只是操控她的手段，他也不至于代入这么多个人情绪吧？

　　“原来我不知道，厉大总裁居然还这么在意我这墙脚，”但不管答案是什么，眼下显然是确保项目能顺利进行下去最重要，所以她不惜激起将来，“重要到你不顾道德与脸面，这样残害一家无辜的企业。要是我早知道，那肯定会对你稍微好点，你说不定就能倾囊相助……”

　　这神态，这语气，像极了对舔狗的掌控与偶尔的施舍。

　　厉灼当然受不了，丢下一句“你别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后，立即扬长而去。

　　回头看着他快速消失的背影，冯晶晶知道自己赢了这一局。

　　即便这赢得很不光彩，甚至稍微有那么一点羞愧，她也在所不惜。

　　接下来的日子，冯晶晶更忙。

　　厉灼则再没有刻意在客厅里等她。

　　他甚至还重新开启了过去的节奏，夜夜晚归或干脆夜不归宿。

　　看来那晚她的激将法，也的确有那么点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