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睿觉察到闻清要说的这件事不是普通的小事,收起了一脸的笑意,“这么严重,你说吧,我保证不生气,只要你不说分手!”
“我怕说了你就得和我分手。”闻清小声说。
“那你先说,我听听看。”梁鸿睿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了。
“就是,就是关于康康的。”闻清说。
“康康怎么啦?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哭着闹你了?”听到是康康,梁鸿睿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不是,”闻清心一横,“其实——其实——康康不是我的孩子。”
“什么?”梁鸿睿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不是你的?谁的?”
“你小点声!”闻清慌张地看着四周,还好整个咖啡厅也没几个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好,好,你说,那康康是谁的?”
“我妹妹,雅琳的。”闻清小声说。
“她的?”
“你听我说,别插嘴。”闻清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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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琳上大学的时候去做兼职时认识了一个公司的董事长,就是康康的父亲,叫孙平。他比雅琳大很多,他有一个儿子,可先天智力不全。孙平的事业其实都是他太太的,虽然他是公司的董事长,可实际权力都掌握在他太太手里。他太太是个很强悍的人,她绝对不允许丈夫的不忠,更不允许背叛。
“因为身体原因他太太不能再生育了,儿子又那样,所以她每天更是对丈夫不放心。可偏偏雅琳和他遇见了,这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开始就错了。”梁鸿睿说。
“是啊,我见过孙平一次,是卢磊去世后我去雅琳那里散心,去的第二天孙平去了,没说什么,见我在吃了饭就回去了。我是去了雅琳那里才知道她和孙平的关系,我劝了她半宿,可当时雅琳什么听不进去。孙平走的第二天他太太就带着一群人找上门来,”闻清不愿意提起这些可又不能不说,“雅琳被打伤了,住进了医院。”
“你呢,当时受伤了吗?”
“受了点轻伤,不严重的。”闻清宽慰梁鸿睿说,“在医院检查,才放心雅琳怀孕已经三个月了,因为她当时身体不好,月经一直不准她也不知道怀孕。”
“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要生下孩子呢?”梁鸿睿不明白。
“不是想生,是雅琳当时有严重的贫血,根本做不了孩子,那样会有生命危险的。没有办法,我们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她就整体在家里躲着。”
“那个孙平呢,他没再露面吗?”梁鸿睿问。
“没有,从那以后他就像人间消失了一样,我去公司找过他,可他们说他出国了。”
“我估计是被他太太监视起来了。”梁鸿睿说。
“在雅琳那里我白天出去打些零工,晚上回去照顾她。我们早就商量好去医院生康康时用我的身份证,因为有卢磊和我的关系在,所以给孩子落户口就顺理成章了。”
“你就这样成了康康的妈妈。”
“是,雅琳还没有结婚,她不能带着康康,要是那样她这一辈子就毁了。孩子寄到我的名下是名正言顺,不管是对雅琳,还是康康都是最好的。”闻清说。
“那你呢,你就这样——”梁鸿睿两只手互相搓着,“这样承担起了一个妈妈的责任和重担,你不觉得委屈吗?”
“有什么好委屈的,一个是我亲妹妹,一个是我亲外甥,我没有办法委屈。”闻清苦笑着说。
“你前几天要和说的事情就是这个?”
“是,可我一直在犹豫,以前我曾问过你说如果有事情骗了你,你会不会生气?”
“你说过不止一次,所以你今天是来交代的。”梁鸿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是生气还是理解。
“算是吧,请你,请你理解我,我是骗了你,可我不能毁了雅琳,不能丢下康康,我——我——我真的没办法。如果你觉得气愤,觉得我不可原谅,我理解,如果你不能接受,提出——分手,我也理解。”闻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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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犹豫,你完全可以不说的,没必要非要和我把这件事说明的。为什么现在又要说了?”
“之前我是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我觉得我们之间不能有欺骗,否者我会愧对你一辈子的,这样对你也不公平。可现在是必须说,因为孙平想要要回康康,他上午给我打电话了,还有他说,我和康康遭绑架时给警察打电话报警的就是他派的跟踪我们的人。”
“这么说他对康康已经早就注意了,现在他太太不监视他了吗?还有他当年应该不知道雅琳怀孕的事,怎么现在又找来了?”梁鸿睿问道。
“他说雅琳受伤住院时他派人去医院了解过情况,现在之所以找来是因为他太太和儿子去年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了,他也瘫痪了。”
“那你妹妹知道这件事吗?”梁鸿睿问。
“我和她谈完才来找的你。”
“那你们什么态度?”梁鸿睿继续问。
“我们不会把孩子给他的。”闻清很肯定地说。
“好啊!”
“那你呢,”闻清战战兢兢地看着梁鸿睿问,“你什么态度?”
“我?”梁鸿睿停了下来。
“我是说你对我们的事是什么态度?”
“我呀!”梁鸿睿故作为难的样子说,“生气,很生气。”
“对不起!”闻清低着头说。
“不过你也是不得已才这样做,而且你有曾经要主动向我坦白的意向,我呢,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梁鸿睿将手慢慢向闻清的手靠过去,轻轻抚摸道,“不过你得保证再也没有事情瞒着我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保证!”
“那就好,”梁鸿睿豁然一笑,“我和你站在同一战线,康康不仅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
闻清的眼眶里含着泪水,“我以为,以为——”
“和你分手?”
“嗯!”一点头,泪水流了出来。
“小傻子,”梁鸿睿轻轻给闻清擦掉眼泪,“遇见你的时候就是一大一小配置,我都能接受,现在就不能了。再说了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才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嗯!”
“不过我想那个孙平也不会轻易放手的,他这是先礼后兵,为了夺回儿子估计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梁鸿睿说。
“我们也想到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做最坏的打算。”
“我先帮你找律师先咨询咨询怎么样?”梁鸿睿说。
“也好,只好麻烦你了。”闻清说。
“你要再说一句这么见外的话,我就真的生气了。”梁鸿睿知道闻清心情不好,故意鼓起嘴巴逗闻清开心。
“气成青蛙了!”
“开心点,从进来我都没见你有笑模样,给我笑一下,快点!”梁鸿睿拉着闻清的手说。
“嘿嘿!”闻清扮了个丑笑,是发自内心的笑,为梁鸿睿这份理解,这份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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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上了车子,梁鸿睿突然问:“康康的事还有谁知道?”
“我婆婆知道,我想你你是想问这个吧!”
“被你看穿了。”梁鸿睿说。
“就算我能欺骗所有人,我也不能骗她老人家。她是我见过的最坚强和豁达的人,我从雅琳那里回来前就给她打电话说明了一切,她没说别的,只说心疼我。”提到往事闻清对婆婆充满了敬意,“我一个人抱着孩子坐火车回来,是她在车站像母亲一样接我们回家,和我一起照顾孩子,像亲奶奶一样喜欢着康康。”
“你家叔叔没去车站接你吗?”
“我爸当时正在执行一个重要的押送任务,我回来第二天他才回来。”闻清说。
“叔叔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知道也是让他跟着着急上火,这样他还能替我高兴。”闻清说。
“只是苦了你了,”梁鸿睿拉起闻清的手,无限柔情地说,“以后不会了,从现在开始你只准享福,等这件事过去我们就结婚,我要让你在我这里幸福一辈子。”
“结婚?”闻清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当然要结婚了,我这是在求婚。”梁鸿睿追悔莫及地说,“你看我太仓促了,没有鲜花,没有戒指,不过我保证我不是心血来潮,我是认真的,要不现在我们去买。”
“不要,不急在这几天和这些形式。”
“你这是同意了。”梁鸿睿哈哈笑起来,回头看见西垂的太阳正挂在车窗那里,“我先送你一枚火热的戒指,代表我对你炽热的爱。”说着他拇指和食指摘下火红的太阳,轻轻挽起爱人的手,戴在爱的手指,“这回你跑不掉了,太阳可作证,天地也可以作证的。”
“好啊,”闻清抬手把月亮摘下来,“那也让月亮来做个见证怎么样。”
梁鸿睿抬起手,让闻清给他戴上月亮戒指,“我们这叫日月同辉。”
小拓展
(日月同辉现象是非常常见的自然现象,出现日月同辉的现象需要太阳和月亮同时在地平线以上。理论上,只要大气条件比较好,除了农历十五都有可能出现这样的现象。
但是还要第二个条件,就是天空的极限星等(能看到最暗的天体)不能太低,所以一般来说在太阳初升或者将落的情况下天空的亮度容易满足这个条件(即使是城市)。
所以在农历上半月(初四以后)在太阳降落时可以看到月相,依次从西方到东方。
在农历下半月(二十七以前)在太阳升起后也可以看到月亮,依次从西方天空到东方天空
“日未落,月已出”的现象总是发生在农历的上半月;而“日已出,月未落”的现象则总是出现在农历的下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