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蔡颖在电话那头骂着齐姗:“你也是够不要脸的,他们齐家那样对你了你还屁颠屁颠的往上凑和。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个人看了,还想他们给你好脸色?”
齐姗嘴唇微抖咽了口唾沫叫道:“妈……”
蔡颖:“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没骨气的女儿!老娘我从小耳提面命,女人这辈子都是吃亏的。要想过得好首先自己得有骨气,不能轻看自己。不能把自己放得过低,平白无故让人羞辱!”
“你倒好,守不住老娘留给你的东西就算了,被人赶出来后人家闲来无事轻唤一声,你就跟狗似的屁颠屁颠的送上门去让人羞辱!全把老娘的话当耳旁风!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贱的女儿?!”
齐姗全身都在颤抖着,她只觉得自己快支持不住了。她默默的接着电话,跟飘似的来到了卫生间打开了热水器。
蔡颖那边听着齐姗这边的动静以为齐姗把电话扔一边了,更是破口大骂:“齐姗!你是不是嫌我烦?!我告诉你,要不是你是我难产三天拼了命生下来的,老娘也不会这么管你!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放弃我的梦想!你竟然还敢嫌我烦把电话丢到一边?到底是谁给你胆子这么做的?!你信不信老娘我现在就买票飞回来教训你!”
齐姗把一只手伸进热水里,看着那浴缸里的水慢慢变得绯红。她默默流着泪,嘴角却勾着一抹轻松的笑容。
齐姗用平静或者说愉悦的声音说道:“哎哟,妈妈别那么生气嘛!我知道错了,本来想着说出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还有心叫我回去,证明他们还是承认我是齐家的孩子嘛。结果回去才知道根本闹了一个大乌龙,他们压根儿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
“其实闹这么一出的话也好,你想啊,这次算是彻底断了我的念想。以后他们就算是上赶着要我回去,咱也不回去,就那样晾着他们哈!妈妈你别生气了,生气伤身体。主要是伤蔡家军和萌叔的身体,他们可受不了你这个等级的迁怒哦!”
蔡颖皱眉,觉得齐姗态度转变太快。她怕齐姗气过头真傻呼呼的找齐家拼命。要真弄出命案来就坏了,于是有些担忧的为齐姗开解道:“姗姗,怪妈妈气糊涂了。妈妈也是怕你和那些人拼命去,为那种人偿命不值当,你还年轻,有着大好的青春年华。等着这些事情过去了,你照样能在机甲行业东山再起。”
“如果你不想再在机甲行业里呆也没关系,你想做什么妈妈都会支持你知道吗?”蔡颖用衣服将眼泪擦去非常笃定的说道:“即使全世界都不要你,你记住妈妈永远不会放弃你。妈妈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只要你想随时都有家可以回。听清楚了吗?”
齐姗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说道:“妈妈,我记住了!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的和叔叔把日子过好,要是有可能的话我还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我相信他们和我一样有您这位母亲和叔叔那样慈祥的父亲,他们一定会过得非常幸福,非常非常幸福,是非常非常非常……”
齐姗还在那边重复着,蔡颖这边的眼泪也用衣服擦不过来。蔡颖干脆蹲在地上将眼睛抵着膝盖对姗姗说道:“傻孩子,我们有你就够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好好的哭一场,调整好自己,等回过神来再把塌下来的天给它撑回去。你一个人撑不动,还有我们呢!”
齐姗:“嗯!那妈妈就这样吧!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为我添个弟弟或者妹妹。我就这么一个要求可以吗?”
蔡颖:“以后再说,那先挂了。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记得打电话给我,别老是等着老娘来过问你!”
在齐姗回了一个嗯后蔡颖挂了电话,然后蔡颖直接坐在了地上眼睛一直就那样抵着膝盖。
虽然她是在训练馆的角落打的这个电话,但那些在听到蔡颖骂齐姗时便停下训练的队员们早已聚集到了蔡颖背后。
他们想要上前劝蔡颖,却又担心被迁怒。于是就那么愣愣的在她身后看着,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在南城远郊一家守卫极其严密的的工厂内,人们如其他工厂一般日夜忙碌着。只是他们所生产的产品却不是流向于市场,仅供于国家机甲部队使用。
与此同时这里也如同其他国家兵工厂一般,做着关于类机甲与类机甲芯片的研究与开发。
毕竟这世界上体质符合要求的人太多太多,而机甲匹配率达标的人又太少太少。偶尔发生的武装冲突导致废掉的机甲战士又逐年上涨,类机甲与类机甲芯片的研究与投入使用是迫在眉睫的。
好在的是这个国家在类机甲芯片研究方面取得突破,已经早在十几年前进入了人体试验阶段。
虽然存活率低以及并发症高,但就以现阶段的发展来看,这个国家的科技已经远远高于熊、鹰等科技大国了。
“柯子,看看吧!9年的实验体报告。”何为华把手里灰色的的文件袋扔给了石柯。
石柯从一堆文件中抬起了头,看了眼那灰色的文件袋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他放下手里的工作,伸手拿起文件袋打开简单的翻阅了几下皱眉说到:“死于自杀?”
何为华无奈的补充道:“跟进的人员说是因为受不了幻觉,所以才自杀的……那么多人想活,他却因为幻觉自杀……”
石柯默默地将文件装入文件袋里,听何为华这番言论安慰道:“他们是自愿参加试验的,这是他们个人的选择我们无法阻拦。”
石柯:“记录归档。”
石柯将文件袋给何为华再没有说多的话,何为华知道石柯实际上是很着急的。毕竟这样的灰色文件袋他们何止有满满一柜子,那些可都是和他们一样鲜活的生命。那些曾经也和他们说笑过的活人,而今却只不过是这几张简简单单的纸上寥寥几笔罢了。
何为华:“你别太着急了,总会成功的。”
“我着急什么?研究类机甲芯片是为了保护祖国,为了祖国牺牲小部分又有什么?”石柯要是在说牺牲小部分时不用拳砸那桌子,不了解他的人或许就真的会相信他的话。
何为华叹了口气说道:“是是是,你说得都对。就别生自己的闷气了,这毕竟也不是你的错。针对类芯片的病理报告老李应该已经发你邮箱了,你自己看看吧!”
何为华摇摇头拿起文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石柯听到了何为华的提醒后才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邮箱上的第一个推送邮件一下子吸引住了石柯的注意力,那是关于他家乖乖的新闻。
石柯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邮件,他心中只觉得隐隐不安。石柯掏出了手机拨打了齐姗的电话,没有人接听?!
石柯心中颇感不妙,起身抓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跑。
何为华感觉似乎石柯从他办公室门前跑过,他疑惑的伸出头问道:“柯子,你急急忙忙的做什么?”
石柯哪儿有那闲工夫理何为华呀,他焦急的按着电梯感觉电梯被卡在七楼般一直不动。转身他就奔了楼梯,几个翻跃就到了一楼。石柯跑出大楼上了车就一溜火光直奔天水廊桥,那速度兔子都是他孙子。
敢等到了天水廊桥齐姗的家后,石柯是怎么敲门也不见有人应答。
石柯将耳朵贴在门上,他可以肯定的是屋子里面有人。只是齐姗不知道为什么任由石柯着敲门,她就是当没听到般就是不开。
石柯皱眉转身他就下了楼,那么说他放弃了吗?不不不,他只是下楼观察怎么从楼外进入齐姗她家。
也多亏齐姗这么多年了还对栅栏有阴影没安防盗窗,不然她不开门石柯还真就没有办法。
石柯在楼下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小区住户的空调和防盗窗的间隔不大。他往后撤了几步,一个助跑顺着空调和防盗窗就翻进了齐姗家。
小区楼下可还有其他住户呢!一见石柯这般模样,还以为小区管理得这么严还招了贼呢!顺手就报了警。
敢等警察来了哪儿还有石柯的影子?人早用毛巾简单的为齐姗扎紧了手臂的伤口,直接抱着昏迷的齐姗上了车奔了医院抢救去了。
还算石柯来得及时,要再晚来那么一些时间齐姗就算神仙也救不回来。
石柯在病床旁看着昏迷不醒的齐姗,她那惨如白纸的脸可心疼坏了石柯。
石柯记得上次见她脸色如此煞白还是十几年前,那时的齐姗似乎才十来岁。
那时侯石柯只是个依附在自己父亲光芒下的实习研究员罢了,而当时的齐姗几乎住在研究所里。她是石柯父亲关于‘类芯片与治疗遗传性失忆症若干可能’课题的研究对象,那时类芯片才开始投入人体试验,死亡率与并发症等问题还没有显现。
齐姗被植入了类芯片,每天他都要记录她的各项检查数值。那些检查成年人都会觉得痛苦,何况她当时还是十来岁的小女孩呢?
齐姗除了在某两项检查表现得像个十来岁的孩子一样外,在其他检查中她都是咬着牙坚持不哭的。
那时石柯就跟现在一样有些小坏小坏的,一见齐姗这幅样子石柯总是会默默的加大几分力度。而齐姗则是能忍就咬牙忍,不能忍就哭给石柯看,还是属于石柯哄不好的那种。
就这样一晃就是三年了,自他父亲莫名其妙的消失后石柯便脱离了父亲的阴影。而他在接手类芯片后研究发现类芯片的稳定性并不高,且对人体伤害很大。
石柯便将这一情况上报给了领导,领导觉得这就是一小年轻懂什么?因此,也就没有对此引起重视。
虽然石柯并没有引起高层重视,但引起了同是研究所的既得利益者们重视。
他们各种明里收买暗里威胁,石柯全都无视了。他执着于收集证据和问题案例的分析调查,在几番博弈之后高层最终表示了对此事的关注。并建立了调查小组,及以石柯为首的类芯片问题案例研究小组。
而这却彻底惹怒了研究所里的既得利益者们,他们觉得石柯你小子既然不愿意拿钱平事,非要没事找事。那么,对于他们而言将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