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争房
楚铭第二天接到海关通知,说设备到了,让他去,他去了王子新办公室,郑院长出事,医院里所有事都由他定。
王子新想了想,“这个项目一直是你负责,你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请示我。”
楚铭拿出从美国回来还没交到财务室的支票,“这是在美国,高丽留给我的资金,冯科不在。”他把支票放在办公桌上。
他看看支票,“你带着支票也不安全,去海关用钱的地方多,这样吧,你银行开个户,办张卡,把钱存进去,等这件事结束,再交账,怎么样?”他笑着把支票推给他。
楚铭一想也是,他到了海关,还有许多地方用钱,这样方便多了,便点头答应。
他从办公室出来,就订去海关车票。
他让玉芬准备几件衣服,中午,他回家来拿。
玉芬赶快帮他收拾,他一回来就嘱咐他到了海关别喝酒,说安检完事就回来,现在家里因拆迁的事,兄弟姐妹都闹翻了,听说大姐今天一大早,就搬到老房子去住,拆迁办要是不给她分房子,她就跟人家干。
“那,其他人呢?”楚铭皱起眉头问。
“大哥一气之下回老宅了,秀娥说要是分不到钱,这小区的房就收回租出去,她不能吃哑巴亏。”
“她把妈赶出去了?”楚铭立起眼珠说。
“那倒没有,妈还住在那儿,就是没人跟着作伴,二姐、老姐都上班,二哥酒楼明天开业,我不是想着搬过去,妈身边不能没人是不?”她善解人意地说。
“你做得对,咱不跟他们学,他跟大嫂没有积蓄,穷怕了,听到拆迁,动了心思,也是情有可原,我们到时候给他签字,一分钱不要。”他温柔地揉着她的双肩,她是从来不让他失望的,从他选择她那一刻起,就认定了她是风雨同舟的人。
“你去吧,家里的事就交给我,我会照顾好妈,对了,郑院长怎么样了,真成植物人了?”她靠在他肩头问。
他叹口气,“目前看是这样,凶手还没抓到,医院一直在传凶手是病人家属,邓警官说也不排除这种情况,他们正在查。”他心里沉重极了,二哥劝他别掺乎,更不能透露账簿是他给的李慧娟,他正犹疑不决该不该说出来。
“没有你的事真好,我们不求当官发财,平平安安就好,你看现在社会多乱,动不动就杀人,真是道德沦丧,你给病人看病,一定要注意,别惹那些人。”她扭过头,细长手指轻轻触着他的唇,细长眼睛温柔地看着他。
他一阵暖流涌过,轻轻地抱过去,把似一弯潭水的她拥进怀里,让自己的身心浸在深邃碧波里。
他们温柔了一阵,他坐起来,“好了,我该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少则三两天,多则四五天一定回来。”他宽慰着她。
她送他下楼,目送他车子驶出小区。
婆婆一下苍老了十岁,阴云笼罩满是皱纹的脸,昨天,好好的一顿饭打得鸡飞狗跳,老儿媳妇嚷着要把楼房租出去,说她偏心,她真的偏心吗?她发出常常地叹息,都是她的儿女,她说谁去?
大儿子一听大姐要去老房子住,腾地就急了,连夜就回了老宅,扔下她一个人,儿女们都气呼呼地走了,没有谁问问妈妈好不好,“唉”她叹着气,爬起来,摸摸索索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里面有什么吃的。
玉芬开门进来,见婆婆还没吃饭,“妈,您歇着去,我来。”她系上围裙,给婆婆做饭。
“你们不用管我,我一个人能行,过几天我就回去。”
“您回哪?”她把芹菜放在菜盆里洗,扭头问。
“你没听秀娥说要把房子租出去吗?我还在这儿干什么?”婆婆愁苦地说。
“她是说给大哥听的,您进什么心?”
“有这么说话的吗?我怎么也是你们的妈,都觉得不上算,你们眼里只认得钱。”婆婆坐在沙发里哭起来。
她走过去,蹲在婆婆膝头,“妈,没人赶您,您要是住的不开心,就去我那儿。”
“我就回老宅,还能多得点钱,我想了,哪都不如家好。”婆婆摇着头。
“老宅就四间房,哪住得下?我陪您就回我们那儿。”她安慰着婆婆。
“我把棺材本钱都给他们两口子了,到了弄得无家可归,我••••••”婆婆哽咽。
“您放心,他们都不要您了,我和楚铭也不会不要您,您要是实在不想住在这儿,我们今个就走。”她想到婆婆在她高中毕业后,亲手把祖传镯子戴到她手上的情景,她把自己当成女儿,自己有什么理由丢下她。
“我是想,我儿子有本事把我接出去,再回去,让老街坊说儿女不孝敬,我不是给儿女脸上抹黑,你是好孩子,我听你的,去你那儿。”
她为婆婆擦去脸上的泪痕,“好了,咱不哭了。”她走回厨房,继续做饭。
大姐楚岚回到家,就让丈夫收拾,跟她去老宅,丈夫抬起头闷闷地看着她。
“你怎么啦,没听到啊,跟我去老宅,楚山想独占,门都没有,我从小给家里出了多少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拆迁只要是儿女都有份,她们不争我争。”她抬高嗓门说。
晓辉走出来,“妈,您说什么呢?我姥姥家要拆迁?”
“那可不是,你说你大舅傻人心眼可不缺,悄悄把你姥姥户口迁到他们户口本上,还让我们给他签字,都归他,你说天底下有不透风的墙吗?我不管别人,该我的一分都不能少,你们新楼房有希望了。”她满脸黑肉皮绽开来,信心满满。
“我觉得不好吧,您让舅舅怎么想?”晓辉不同意妈妈的做法。
“我为什么不争,你蛋糕店连老婆都养不活,你还有儿子,我争点还不是为你们松快点?”她指着儿子说。
“不该是咱们的就不是咱们的,这样的钱我不要。”他一甩帘子进了卧室。
“小兔崽子,你长本事了,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给我挣钱回来,就知道一天到晚跟我哭穷,你跟你爸一个样,窝囊还嘴硬,莲河你跟我去不去?”他指着丈夫瞪着眼珠子。
“你说我别说孩子,我跟你去,顺着你,等有一天我走了,也就陪不了你了。”他低下头,脸色蜡黄,经霜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