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妻子…”
“前妻。”柴耿冷眼纠正,“喂,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离婚,不过呢,柴涵毕竟还是柴家人,她离了婚伤心欲绝想要回娘家寻求一下安慰不可以吗?”
伤心欲绝?江柏有些想笑,明明是她提出离婚的。
“再说了,你干了什么龌龊事还用我了解吗?你自己…”柴耿还打算细数江柏的罪过。
“Fredd我让给你了。”
Fredd是一个说唱歌手,潜力无限,江柏和柴耿都在抢他,这时候提出让人,显然是给了个诱惑。
“…你怎么和她一样…说吧,条件。”柴耿说话都没底气,一副拿人手短的样子。
“柴涵的行踪。”
最终柴耿也没能说出柴涵到底在哪儿,只不过把当初给柴涵的假身份和去哪个国度告诉了他,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他自己了。
“姐啊,你看我姐夫多痴情啊。”柴耿冷笑一声。
“喵呜~”酣梦将歇,萝卜伸了个大懒腰,江楚南一推门就看到这只橘猫,和它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会儿。
“滚。”江楚南示意它让道。
这只胖猫偏不,翻了个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回家第一天就让他有了火气,江楚南想到江谨泽才是罪魁祸首,不过想着他带回来个儿媳妇,虽然还没有见过面,但这个儿媳妇每天送到公司的饭还不错,顿时不再计较,跨过萝卜走进了厨房,焦阮在煲汤,听到动静转身看去,露出了笑容。
“卜卜啊!”
江楚南表情凝固了,这只死猫什么时候进来的,“我。”
“知道知道,这不给你煲汤了吗?”焦阮一只手抱着萝卜,另一只手搅动着汤。
“臭猫。”他嘟囔一句,随后手机两声震动,打开手机一看,两个臭小子都发来了消息。
——江柏:我有事出国一趟。
——江谨泽:我和澜澜去外地选角了,两天后回来。
“不回来了。”
他说话有头没尾,但焦阮清楚得很,“他们有事不回来了?好呀好呀,年轻人嘛,要有一点儿自己的空间,你不要干涉了,我把给小泽和澜澜的房子准备好了,你过几天跟我去看看啦。”
“身世…”
“哎呀你不要管身不身世的啦,小姑娘背景干净,就是普通了一点,没坏心思,只要小泽和澜澜喜欢,你管的好宽。”
“哼。”江楚南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焦阮,慢慢回想,这才知道了她为什么对儿媳们这么宽容。
他们是家族联姻,在嫁过来之前,焦阮从来没有见过江楚南,嫁给他的前两年,焦阮还是个小姑娘,他又不善言语,在家里向来不被人重视,她怕他怕得要死,在家里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
这种尴尬的局面直到那年焦阮怀上了江柏却被绑架以后才骤然打破。
当年他在黑暗的仓库里找到焦阮的时候,她的生命迹象已经很微弱了,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医生跟他说这一胎可能保不住了,江楚南握住焦阮的手,哽咽着说:“我不要孩子,我要她。”
可能听见了,她的手指动了动,无力地回握着。
那一个月江楚南什么事也不干,就陪着她,焦阮心里清楚,集团董事长,江家的大家长快不行了,各路子弟都想趁这个机会分一碗羹,江楚南宁愿什么也不要也要守着她,这份感情真是让人动容。
也是从那时候她才知道,这个沉默寡言不喜欢说话的男人,值得她爱,也值得她守护。
焦阮对于商业的敏感度不亚于江楚南,而且焦阮本就心思通透,不管从前各路关系被江楚南搞得多么僵硬,焦阮一出手那些人全部都没话说了,再加上做成了几个项目,江父对江楚南越来越重视。
眼看着局势越来越糟糕,本来看不起江楚南那些人恼火了,想要故技重施,二次绑架焦阮,只是没出手就被江楚南压下去了,再无还手之力。
焦阮自己就是家族硬塞过来的牺牲品,幸亏遇上了自己才没有难过一生,正因为如此,所以不希望子孙也被联姻所困,家世又如何,只要干干净净没有坏心,江家还养不起吗?
再想起当年的事,江楚南罕见地露出一抹笑容,萝卜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看什么看。”江楚南也回瞪回去。
萝卜哼哼两声,舔了舔爪子。
“天啊你就别缠着我了,我要练舞练歌准备细节,还要抽空准备新戏,我都这么忙了哪有什么时间陪你吃饭?”
定波还是一如既往得惨,电话轰炸还不算完,朱明琼竟然追到公司了,在他耳朵边一直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不答应就哭就闹,实在没办法定波趁着上厕所的时间溜了。
“猜猜我是谁?”
正在回家的路上走着,眼睛被人突然蒙上,杨正玉被吓到了,本来想用肘弯向后攻击,只是还没有动手,后面的人一开口杨正玉的心就定下来了,无奈地说:“你下一次再这么幼稚就要受伤了。”
拉下他的手,定波笑得温柔极了,那一双弯弯的眼睛像春天的柳叶一样,在风里柔柔地飘。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来找我?”
定波顺手把杨正玉的包接过来,两人心照不宣,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慢慢聊着,定波感觉时间都放缓了脚步。
回到家里,杨昀康听到脚步声笑嘻嘻地打开了门,见到杨正玉身边的定波也不意外,只是甜甜地喊了一声定叔。
定波回应着,心里却想以后以后就不止是叔了。
他在杨正玉家里坐了一会儿,美其名曰辅导康康的功课,等杨昀康睡着了定波就走了,毕竟师出无名,想在这里多待会儿都没个名头。
杨正玉还在客厅修改广告文案,客户看了好几遍都不满意,偏偏对公司还很重要。
定波走后不就,只见杨昀康抱着他的紫色小熊走了出来,睡眼惺忪,穿着小号睡衣格外可爱,“姐姐,定叔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你从哪里听的?小朋友不要听这些。”杨正玉把他抱过来坐在沙发上,抽了张纸巾纸巾擦了擦他的眼角。
杨昀康坐直了身子,小脸认真,“可是楚楚喜欢花花,就会常去她家里玩。”
“楚楚花花又是谁啊?”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
杨正玉笑出声,定波啊定波,康康拿你和幼儿园的小朋友比呢。
“可是大人的喜欢和小朋友的喜欢不一样的,大人要考虑更多的事情呀。”
这么一想,定波喜欢她,竟然不在乎她还有个“孩子”。
杨正玉突然有些动容。
“那他到底喜不喜欢你啊?你们会在一起吗?我会叫他爸爸吗?”
杨昀康苦恼得很,在他模糊的记忆里,妈妈曾经跟他说,他的爸爸还不知道他的存在,要让他给爸爸一个大惊喜。
可是如果定叔变成他的爸爸了,那怎么给爸爸一个惊喜?他不就有两个爸爸了吗?
杨昀康的小脑袋显然消化不了大人的复杂关系。
“小不点儿,”杨正玉捏了捏他认真的脸蛋,“你不需要考虑这么多的了,等我找到你爸爸就送你回爸爸那里好不好,对了…”
她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那张照片,让杨昀康重新看一遍。
“到时候你带着这张照片回去,他们就会知道了,你妈妈叫林淼,记住了吗?”
杨昀康瞪大了眼睛看那两个字,有些苦恼地说:“这两个字我不认识诶。”
“…”对这个年纪的小朋友确实有点儿难了,“没关系,康康以后会认识的,回去睡吧。”
杨正玉从他手里拿过照片,塞回相册里,抱着紫色小熊准备回屋的杨昀康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转过身把小熊放到沙发上,双臂张开认真地抱住了她。
“姐姐,如果你喜欢定叔的话就去找他玩,我不介意叫他爸爸,可是我不想你没有人陪。”
小孩子就是天真得可爱,善良到让人感动,杨正玉的眼睛里有了一层薄薄的泪水,回抱着他:“谢谢康康。”
第二天。
“你昨天不陪我就是去找她了?”
对于现在的定波来说,每天都是新的挑战,朱明琼简直是一个无穷无尽的通关比赛,一关更比一关难,每天都有新花样。
“我去哪儿,找谁,干什么,都跟您没关系吧,你不要在跟着我了,你是我的跟屁虫吗?”
定波从车上下来就捂着耳朵,朱明琼在后面喋喋不休,那声音就好像超强电波一样穿透手掌进入脑子里,震荡得脑子都疼了。
“现在都闹成头条了,我不管行吗?现在出轨的是你,戴绿帽子的是我!就算为了我的名声也要问清楚啊!再说了,前辈就这么讨厌我吗?”
“啊啊啊我要疯了!”
出了地下车库走进公司大楼,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奇妙的组合吸引了不少目光,前台小姐对正在逃离的定波交代:“老江总让你去他办公室!”
“胡闹!”
江柏出国了,这次处理他的是老江总,作为南焦的门面担当,定波不能出一点儿差错,尤其是人品方面。
焦阮在旁边察言观色,倒了杯茶给朱明琼,朱明琼自然也颇有礼仪地道了谢。
定波抽了抽嘴角,这女人还有两副面孔呢。
“小姑娘不错呀,小波怎么看不上呢?昨天那女孩我们调查过了,身边还带个孩子,不知道你怎么相中的…”
焦阮的语气飘忽不定,定波也不知道是正话还是反话,只是当即解释:“我不介意,虽然我不知道正玉她怎么想的,不过在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给她个交代的…”
“那你就不知道给我个交代吗?”朱明琼的声音不像刚才那样活泼开朗,反而低沉得忧伤阴郁,定波扭头看去,她的眼睛里已经积满了泪水,倔强地瞪着他。
定波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天他突然脑子一空,会答应和她一起北上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