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芸西上楼后,骆闻言许久没有离开,他有些担心许芸西。发了好一会呆,他还是下了车,走进了公寓里。
骆闻言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屋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他敲了敲门,但是许久没人来开门,里面的哭声也渐渐变小了,最后安静了下来。
骆闻言有些害怕了,他用力的拍打着门,边拍边喊:“芸西,开开门好吗?芸西,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屋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骆闻言便转身离开到楼下管理处借开锁的工具。
屋内的许芸西正呆坐在地板上,双眼红肿,面色憔悴,头发有些凌乱,垃圾桶里的纸巾堆成了小山.....她听到敲门声后却一脸的无动于衷,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听到屋外远去的脚步声,许芸西才缓缓的站起身来,贴在门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外面没了声响后,许芸西才敢把门打开。当她把门刚打开一半时,斜对面的电梯门也打开了,骆闻言手里拿着一个工具箱走了出来,他刚抬起眼皮就瞥见了许芸西,于是迅速冲了过去。
许芸西内心一慌想把门重新关上,不料却被骆闻言抢先了一步,他用手使劲掰开了门,气息有点喘,声音低沉而沙哑,“许芸西,别闹了。”
许芸西眼皮无力的垂了下来,默不作声的走进了屋内,骆闻言则跟在她身后。许芸西径直走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她实在是没脸看自己了,一脸的弃妇表情。骆闻言则呆坐在沙发上等她。
好一会,许芸西才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她望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骆闻言,有些无力的开了口:“你还上来干嘛?上来看我为你痛哭涕零的鬼样子吗?”
骆闻言抬眸看了许芸西好几秒,悠悠的吐出了一句话,“你素颜的样子挺美的!”
许芸西愣住,脸上一片潮热,“你们男人真狡猾,一会给颗炸弹,一会给颗糖果,嘴里还没一句真话。”
“真的,你素颜很美,跟你上大学的时候一样漂亮。”骆闻言重复道。
许芸西忍不住笑了,“我还是我,可你已经不是你了,美不美还这么重要吗?”
骆闻言嘴角扯了扯,眸底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当然重要,就算我不再是我,可我还是希望你像从前的你,一样的美,一样的爱笑。”
糖衣炮弹果然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骆闻言的几句话瞬间让许芸西忘记了上一秒还在哭泣的惨状,坠入到了他的温柔乡里。
许芸西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工具箱,问:“怎么,害怕我想不开吗?”
“确实害怕,害怕以后没有对手的日子更加生不如死。”骆闻言表情很认真。
许芸西扑哧一笑,“原来搞了半天,我连朋友也算不上,顶多是个对手。”
骆闻言笑笑,缓缓站了起来,慢慢走近许芸西,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许芸西,你知道所有人都需要你,我也一样!”
许芸西怔住了,骆闻言居然说他需要她,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到她这里一样受用。他是在给自己希望吗?许芸西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了。
这时指向晚上10点的闹钟响了,打破了这个寂静而喧嚣的夜晚,也打破了一直僵持着的尴尬。
许芸西有些不舍的开口道:“还不走!再不走的话我就要挽留你了!”说完她用力把骆闻言往门口推去,可是骆闻言却像一座大山一样,丝毫没有动弹。
许芸西无奈松手。
骆闻言表情很认真的看着许芸西,一字一句的说道:“许芸西,不管怎样,我明天一定要见到你好好的,不仅是明天,还有以后,不许你违背这个约定!”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好啰嗦啊你,你要是不想走,就留下来滚床单.....”许芸西一边害羞的说着,一边把骆闻言往门口推,脸上都是滚烫的热。
骆闻言顺着她的推力往门口挪去,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甚至来不及说一声晚安。因为许芸西说得有点快,骆闻言只深刻的听见了一个“滚”字,其它的倒是没听清,所以他当作没事人一样走开了。
许芸西则背靠在门上,双手捂住脸,真是为自己的胆大表白狂汗,还好骆闻言没有听清楚。
看到许芸西情绪好了些,骆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内疚感减轻了不少。
骆闻言回想起自己学生时代曾被女生们追求时,自己也是这副冷若冰霜的脸,仿佛拒绝别人已成习惯,在谁那里似乎都还没有一个例外。
回到自己的住处,骆闻言第一次觉得房子大得有些空洞,冰锅冷灶,孤身一人,没有半点炊烟的味道。
当一个人在物质上富足的时候,精神上又觉得如此匮乏,人的欲望无穷无尽,而一辈子就这么短,为什么要去追求所谓的十全十美呢?骆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经过那晚的交谈之后,许芸西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又把激情投入到工作中去了。也许自己的生命中,不仅有爱别人的那部分,还有爱自己的那部分,为自己而活也是一种洒脱的人生态度,不是吗?
而骆闻言也忙着跟进自己的项目,上班、下班、吃饭、睡觉.....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平淡如白开水,却是生命的源泉。而自己还要懂得适时的加糖加蜜,调剂着这枯燥的一切。而美酒和咖啡,一个让你沉醉,一个让你清醒,都是麻痹生活的一种借口,所以味道从来都不是甜的!
即使有些人分开了,并不代表他们的心里没有对方,他们都在拼命的努力着,只为再次相遇时,遇见最美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