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里内心难受,颤抖着手指的问,“玉琳,这个戴翡翠红宝石扳指的微胖男人是谁啊?”
瑟玉琳的白皙修长手指轻挠了挠小脑袋,关切的说,“你的手怎么颤了,是不是天气冷,冻感冒了?我家有我爸的厚棉衣,需不需要给你拿?”
路里的心中有一股暖流滑过,颇为感动的讲,“不用了,不是冷,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那好吧。”瑟玉琳去了小半担忧的说。“这个男人是我的表叔,有好几年我没有见过了。不过听我爸说,两个月前,他被调到福城工作了,当税务局的新副局长。今天我爸晚上就是跟他吃的饭,为了和你在一起聚聚,我就没有随我爸去见我的表叔。”
“你表叔的年龄有多大,个子多高?”路里连忙的速问。
“你审犯人的呀!说话说的那么的快。”瑟玉琳噗呲的一笑,露出了两排整齐银亮的牙齿。“表叔没有我爸高,一米七五左右,表叔没有我爸大,三十五岁左右。”
路里的心凉上了半截,继续的问,“你知道你表叔翡翠红宝石扳指的事情吗?对了,告诉我你表叔的名字?”
瑟玉琳对路里的话是有问必答,因为她喜欢和路里说话。“翡翠红宝石扳指的背后有点故事,是我早些年逝世的表婶送给我表叔的,扳指是我表婶家的传家之物。表叔很爱我表婶,所以他也很爱惜这枚扳指,随指不离的佩戴,保护的一尘不染的。记得我小时候好奇,碰一下扳指我表叔都不让我碰。”
瑟玉琳缓和了一口气,接着的说,“表叔很爱我表婶,是个始终如一的好男人。表婶走后,表叔就一直到现在的也没有找过新人,孤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我表叔的名字叫瑟正华,名字好听吧!”瑟玉琳挥舞着小拳头的问。
路里凉上半截的心是彻底的凉了,寒彻刺骨的。路里喃呢道,“好名字,你的表叔真是个好丈夫。”可路里却并没有说瑟正华是个好男人。
“我今天身体特别的不舒服,改天再陪你吃饭吧。”路里和声的对瑟玉琳说。
瑟玉琳也是捕查到了路里眉宇间的浓郁忧色,就并没有出言去挽留。柔声的说,“陪我吃饭的事情不用着急,你有这个心就好。这里距离你家挺远的,需不需要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你留家好好的歇歇吧。我爽约心中就很内疚了,怎么还能麻烦你送我,我搭出租车就行。”笑笑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路里起身走出了瑟玉琳的家门。
天空墨泼一样的昏暗,像是一摊难看的固化黑色颜料。好在还有淡淡的月光,白白的雪光,令大地不至于全面的黑暗。十米一盏的街头路灯,也是尽己所能的释放着橘黄色的光亮,又给路里的心目中添加了一份心理安慰。
一阵凉风扑面,拍打的路里头脑更加的清醒。不停的联想到瑟正华的事情,就使路里过分的烦躁。顾程兴的案子有极大的可能性与瑟正华脱不了关系,还有瑟恩是不是也卷入进去了?如果要继续的深究,是不是对玉琳造成太大的伤害了。
瑟玉琳是同瑟恩一起生活,瑟玉琳的母亲因为和瑟恩感情生活上的诸多不和,就独自的居住在了海外。常年的不回来。
瑟恩是瑟玉琳全福城最亲近的人了,瑟正华也是刚来到福城没有多久,还未曾与瑟玉琳好好的叙叙叔侄之礼。自己这就准备上去把这两个男人给办了,可让瑟玉琳该怎么办呢?路里对此苦恨不已,百思不得其解。但倘若不尽心尽力,是对死者的不公,顾肖漫的不平。顾肖漫啊顾肖漫,瑟玉琳啊瑟玉琳,脑袋连轴转的播映着这两个人,路里的头大的都快要爆炸了。
随手的招停了一辆出租车,路里报上位置后就坐了上去。地面有雪,马路滑,出租车司机将车开的很慢,缓吞吞的像一只蜗牛。
平稳的出租车内,一会儿路里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脑袋杂乱的一片,黑白色混沌的相间。
车开到了楼下,路里结了车费。先迈右腿,先迈左腿的都不知道就上了楼。
路里用清水洗了把脸,还没有和花月明聊上两句呢。赵明扬就推门冲了进来,指着路里的鼻子说,“你小子不是信息中讲好下午六点钟回来的吗?这都要八点半了,你才到的家。还有手机怎么又关机了,我打了十几通的电话。”赵明扬的唾沫上下翻飞,哒哒的说个不停,跟植物大战僵尸的豌豆射手一模一样。
路里把手塞进了裤兜,摸出了手机,摁了十几下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路里明白了,丫的这回是真的关机了。路里举了举熄屏的手机说,“手机这回是真的没有电了。”
路里抬眼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赵明扬,发现这小子怎么的看起来都有点慌张。就问,“你是不是有急事要找我啊?”
见到了路里的面,赵明扬也去除了许多火气,多了很多的底气。“对,我就是有事找你。”
“走吧,去客厅讲。”路里说。
双人正襟危坐,五分钟内一句不言,客厅里的气氛略显庄重。路里率先出言打破了沉默,“你不是有事要讲吗?怎么不说了。”
赵明扬想开口说话,可是又一嘴的欲言又止。平静了好久才讲,“我们调查顾程兴案子的事,泄露了风声。咱俩被人给盯上了,今天我就见了五六个陌生人,特意的在咱楼下转悠。我倒是不怕,只是怕水滢出了意外。”
“还没有住上两天,姓都省的叫了。一口一个水滢,好亲切啊!”路里张口调笑了赵明扬一声,赵明扬的脸色就微微的一红。路里不是有意的要调笑赵明扬,他是故意的。客厅内的氛围实在是太压抑,他想调剂一下。
其实顾程兴的案子路里也不想继续的调查下去了,毕竟牵连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