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城律师所里瑟恩走的时候喊瑟玉琳和他一起回家吃饭,被瑟玉琳拒绝了,她说她要待在律师所里尽己所能的帮路里点什么。瑟恩小幅度的摇晃动头,也没多说些什么披上外套就走出了门。同事们揉了揉发涨酸痛的眼眶,伸了伸懒腰陆陆续续的离开。二十分钟过去后,那时候位置还不曾虚空一个人的椅子,已经人走茶凉,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瑟玉琳路里石昂约克四人,还有对称也许无故障能永不熄灭的双边电灯棒。
窗外让黑暗颜料尽情的渲染,染灭了几乎一切无依无靠的光亮。但是黑暗染不灭星光和月光,可能是因为它们很伟大也可能是因为它们无比的强大。怎么说的那句话,黑暗阻挡不了世间所有的光亮,就如同千山万壑的命运,总会是有漏网之鱼的。
路里连续翻了好几本离婚官司类的资料了,他只是个新人,第一次打官司肯定是会少有头绪与手足无措的。瑟玉琳这个时候给路里都添过三杯咖啡了,全被他喝的干干净净。路里放下了又一本他上一秒钟翻看完整的书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碎步的向着石昂靠拢了过去。回来这么久还没有和这个老朋友好好的说过话呢,路里觉得很不应该,就想和他交谈几句。
路里拿起了石昂桌子上面的双层玻璃杯,倒掉了玻璃杯中凉透的咖啡,给重新添加满了温热的咖啡。路里小心翼翼将咖啡放到了桌子上它原本摆放的地方,生怕发出一丝声息打扰了聚精会神工作的石昂,到了石昂的身边无奈的深埋下了要说话的欲望。正当路里准备失望的离开之际,石昂握紧了路里添满的温热咖啡,喝了一口说,“咖啡很不错。”
“那是当然了,我刚接的。”路里惊喜的回答。
“可是你糟透了。”石昂放下了玻璃杯说。路里一时的有点儿尴尬了。石昂知道路里不明所以,就又加上了一句说,“你让离职前我叮嘱你好几遍别再迟到了,你也答应了,但是你还是迟到了。”
“你听我解释,那是有原因的。”路里摸了摸黑亮长头发说。石昂直接就打断了路里准备要说出口的解释,“你省去掉照顾好发型的时间,就能够不迟到的。不迟到很容易,解释也很容易,承诺对信口开河的人更加容易,挽回不容易,有的事是永远没有挽回的余地。”
“我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吧,老哥。”路里不自觉的就吐槽了出来。
“也许是的,也许不是的。你知道蝴蝶效应吗?它在这里扇动翅膀,那边就是一场巨大的海啸。能和你继续的工作我非常的开心,只是”,石昂语顿了两秒说,“只是要拜托你不许再轻易的承诺,也永远的不要再迟到。”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呀。”路里厚着脸皮一往无前的抱了上去。“起开,我不是同性恋。”,“那我也抱。”石昂挣扎,“我和我女朋友都还没有抱过呢,别霸占我的第一个拥抱。”“那是因为你一直以来都没有女朋友。”路里不留情面的直来直说。石昂挣扎的更剧烈,“杯子洒了。”“洒了就洒了。”石昂怒气冲冲像是下一秒钟就要爆发的活火山,“洒文件上了,我刚做的。”“啊!你怎么不早说。”路里即刻的松开了拥抱,一脸的尴尬。
这一切瑟玉琳全部看进了眼中,笑的花枝乱颤,不能自拔。
赵明扬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工作狂,如获至宝的处理着顾程兴的离婚案件信息。不是工作狂又不是足够热爱你手中工作的人,是无法在它工作的领域中取得巨大的成功的,成功的第一标准是热爱,第二标准是辛勤的努力。
专注到凌晨二点钟的赵明扬瞥了一眼洁亮墙面上悬挂着的大钟表,掏出来手机给张明章手打了一行字说,“明天老板得请我吃饭。”
张明章瞥了一眼床角边他熟睡的未婚妻,放下了手中砖头厚的书,亲了亲他未婚妻的面颊,替她掖严了薄棉天鹅被子。随后看到了手机里赵明扬发来的消息,手打回了一条信息说,“别熬太久的夜,注意身体”,转念又一想工作狂的赵明扬是不会听自己的劝告的,劝了他一万次的不要熬夜,年轻人不要太努力,可他有一万零一次的屡教不改,只得将信息重新改为,“晚安。”扔掉手机张明章倒头便睡。毕竟明天还要七点早起呢。
一分钟后看见张明章信息的赵明扬,走出了房间去了躺厕所,然后关机了手机,趴在他的工作桌上也是倒头就睡。
静谧万籁无声的夜里,路里石昂的眼圈也是随着时针匀速的转动中逐渐的缓缓加重。瑟玉琳十二钟就倒头优雅的睡去,约克十二点零五分一团慵懒肉泥般的铺展在桌面上昏昏睡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的,有几个人难入梦境,又有几个人从梦中惊醒,只有星星和月亮知道。
……
太阳又来和星星交替广袤天空中的工作了,第一丝刺眼的阳光洒落到城市的哪里,最后一丝微弱的阳光又将会在地平线的哪里消失。我们都不需要知道,我们只需要知道的是,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