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以后,我们班似乎除了我,成绩都有所上升。吴老师还郑重地找我谈话,让我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不知道我哪儿表现的心思没有放在学习上,可此刻也只得点头,成绩能够说明一切的。吴老师说话的语气及其委婉,他似乎也怕自己说重了。要知道,他要是批评别人,那嗓门可不是大了一俩个分贝。我深知吴老师的用心良苦,发誓要好好努力,争取再创新高。
十二月十五号,我高二“被孤立”持续了接近一个月,还好,总算是习惯了。今天,出奇迹地要开一节班会课。高中的时间多么紧迫,老师们竟要开一节班会课,真是太看得起我们了。
当然班会课得有主体,今天的主题就是“我的理想。”看到这个标题,我就懵掉了,我自小就是随遇而安的人,确实没什么理想。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有一个能倾谈心事的朋友,毕竟,那才是我最稀缺的东西。至于我的理想,不得是先努力,才能选择理想的吗?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想法。毕竟,理想要与自身实力挂钩,要不然就是空想了。
吴老师过来了,道:“现在班级上的某些同学,在学习上有些散漫。我希望通过今天这个主题班会,能改善班级的学习氛围。”
班级上的学生都表示认同,当然,我也是认同的。
吴老师继续道:“我们就进行第一项,讲一讲我的理想。这次按照座位的形式,每个人说说自己喜欢什么,想去那里读大学。”
人人说上那么一句,其实有谁会特别关心你说的是那一句呢?会在意你选择的是哪一个地方的大学呢?无非是自己的害羞加上怯懦,会觉着别人嘲笑你。其实不是的,每个人都无瑕关注别人了,怎么还会嘲笑别人呢?”
白羽,吴芊,万旭阳选择的是武汉的大学。而陈亦风和周鹏选择的是BJ的大学。当然大部分人都没选择S城,这似乎感觉不错。我是这样说的:“我似乎没有喜欢的东西,当然目前也没有想好要去哪一座城市读大学。”
这一句话似乎毁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他们一直以为我肯定首选BJ,我的分数在那儿摆着不上BJ似乎有点儿可惜。吴老师则也是如此,立马打断道:“程简之,你和你父母商量过吗?”
我摇摇头,道:“最终我们都会选择适宜的大学。”
吴老师无奈,当天给我爸爸打了一个电话,向他询问了一些情况。当然我是不知道爸爸怎么说的,也没当着我的面说这些。
这一节主体班会课似乎就从我这里失败了,后面的人都说不清楚,还没想好。
老师想从这一节班会课找出学生们心里的想法,有没有目标,怎样的目标。似乎是失败了呢!
晚上的时候,我给李桉阳发信息:“你当时选大学是怎么选的?”
李桉阳立马回复道:“当然是看分数选的。不过事实与理想总有些出入,现在也不必想这些。”
我回复道:“那你当时看分数怎么选的?”
李桉阳回复道:“我的分数可以在中国随便选,后来选择了S城,它给我不一样的感觉。我自小就是在这里生活的,也是习惯了这里。”
我晕,说来说去,原来是选择了家乡啊!不过,我对家乡确实没有什么留恋的了,除了程润之那个傻小子。我回复道:“今天我们班级开展了一个理想大学城市的班会,结果我说不上来。”
李桉阳回复了一个笑脸,道:“想不出来就选择S城吧,S城欢迎你,我也欢迎你。”
我立马回复道:“鬼啊,S城我都不了解,有什么好选的。”口是心非,貌似是我们大家的权力,只是,我慢慢习惯了口是心非。
李桉阳继续回复道:“没关系,你慢慢了解我了,就能了解S城了。”
算了,这人每次都是这样,无论说些什么,都能扯到他的身上去,我还是放下了手机,不打算再跟他讨论这些。饶是我内心已经选择了S城,我也没有打算说出来了,我选择S城也不是因为他。
李桉阳打开手机封面,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站在长城上,傻笑。愁眉苦脸地傻笑,是啊,傻笑就很可爱了,愁眉苦脸很是多余。这个女孩子什么时候会问自己要照片?为了这张照片,还选了专业的摄影师,怕拍得丑了,遭人不待见。连当时的摄影师都郁闷道:“一个男人,有必要这么在乎自己的外表吗?”李桉阳也只能暗自地笑笑,毕竟心里的她,相貌确实不错,不可比拟。
等我洗漱完了以后,手机嘟嘟地响起来了,我以为是李桉阳,就立马接了,问道:“你还有什么见解吗?”
对方明显迟疑了一下,道:“阿简,你最近好吗?”
这声音,我听得内心一震,这般骄傲的陈希,说话的语气是这般没底气,不由得心里一酸。可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我拿着手机去了寝室外面,道:“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陈希这边也是愣了一下,道:“我们抽空出来见一面好吗?我们都很久没见面了。”
我摇摇头,心酸不已,道:“陈希,你又听到了什么?”
陈希内心自嘲,果然,阿简也太观察细致入微了,道:“那你为什么不选择BJ的学校?”
我恶狠狠地道:“因为你必定选择BJ。”
陈希看着天上的月亮,虽然冬天很冷,可月亮还是有些亮,但是丝毫不影响冬天的冷,突然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决定放弃了BJ的学校的?这个,你可以告诉我吧!”那语气更有一丝祈求的味道。
我看着手机,此刻是十二月十五号晚上十点五十了,寝室里还有同学在写作业,而我还在无聊地打电话。我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道:“陈希,既然你一早就认定了我是那一种人,那你就一直这样认为下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要让自己这样痛苦?更重要的是,我身边也确实没有朋友了,这一切你都如愿了,不是吗?”
陈希看着天,心里想,要是阿简没有那么聪明,或许,再蠢一点就好,蠢一点点就好,为什么要让她这么聪明呢?陈希回复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看着天空,明天貌似是大晴天,这似乎是今日夜间的恩赐。我回复道:“十月二十四号,我去了你们学校,当时你在干什么还记得吗?”
陈希突然震惊,他内心隐隐觉着阿简在疏远他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算是阿简指责他瞧不上她的身份,可最后阿简还是释怀了。可后来阿简突然的和他疏远了,那是比陌生人还要可怕的疏远。他们那么熟悉对方的俩个人,最后竟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当时,他不让叶逸然那个女人送他到学校,可她非要坚持,就那一次,怎么就会被抓住了?就算是阿简知道是她,为什么不上前指责一番。我想,任何人都不能指责我,除了阿简。
自小,阿简就是他的软肋。是啊,别人都开始嘲笑起他来,说他是一个怂包,竟然有个小尾巴,有软肋。他刚开始也是不介意的,可后来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他在意。
他和阿简最不同的是,他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并没有那么伟大。毕竟,他自小受到的教育是,要做到最好,得到最好的,让别人无话可说。因此,阿简就像是毒品一般,亦靠近,就像是吸毒,后来他也就同程润之一般,慢慢地疏远了阿简。
再后来,阿简竟放弃了市一中,担心害怕之余,祈求阿简留下,可是最后的结局竟是那样。此后,他再也不敢逼迫于她了。可后来叶逸然那个女人找到他,说是阿简推她下去的。就算不信,又能怎么样呢?她从来就没有成为植物人,植物人也是她放出来的消息,她一直在偷偷的进行治疗。是啊,自己内心愧疚,她终究是因着自己才变成那样的。他想,他对她好一点,也就能洗清一点罪孽。这样或许因果循环,自己能和阿简就能和好如初了。
可终归是世事无常,我们都以为只要足够小心,就能隐瞒想要隐瞒的事情,最终只能得到一句世事无常而已。
陈希最后无奈,只得苦笑一句,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在你心里成为怎样的人了,但你在我心里以自未曾变过,坦然,勇敢,聪慧,最不起眼的词语就是用在了你的外貌上。可我想,我们之间是否能谈一下,只要一次就好。”
到底是多年的感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说清的,也不能一下子就能撇清的,道:“既然你觉着有必要解释一番,我必得洗耳恭听一番。陈希,那就这周六好了。”
陈希最终也是说了一句:“好。”
曾经我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亲近的人,曾经我以为我不会同他人做朋友,那时候我还没有那么贪心,我心里想着,只要有他一个就好了。你看,他说的话我基本都能听下去了,且照做了。可后来的结果是什么呢?只能认识到不合适,甚至是不配。从叶逸然的角度来说,我就是不配,或许没有任何人能配得上陈希。我想要的也只不过是认同,接受而已啊!可是这些,似乎很难得到。或许是我太贪心了吧,无怪乎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