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早早地起床,去市场买了够左卫吃一周的菜,为左卫蒸了馒头,做了咸菜,其实这些事情左卫可以做,但林杏每次看左卫因为刚刚入职,每天下班回来都很劳累,就忍不住为左卫多做一点事。
林杏和莫思凡坐了凌晨的航班,到达了羽田机场。林杏陪着莫思凡去拜访了她的导师,莫思凡导师的一句话引起了林杏的注意,林杏的日语很好,听得很真切。你的修士导师周先生一直是我很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我仰慕的人,他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也很为他惋惜,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希望你能帮我给他带去问候。
林杏记得莫思凡提过她的研究生导师导师,莫思凡好像也很仰慕自己的导师,只是不知道她的导师出了什么事情,因为这件事和自己无关,林杏也就没有多想。接下来,两人去了浅草寺,浅草寺一向都有很多游人,僧人在大殿里的诵经声让林杏焦躁的内心平缓不少。听说浅草寺的签很灵,莫思凡和林杏各自抽了一根,结果她们抽到的都是五十三吉。林杏打开第五十三吉的抽屉,取出两张签,递给莫思凡一张,自己则拿起另一张读了起来。
“久困渐能安,云书降印权。残花终结果,时亨禄自迁。”
“这是一张好签,你看背面,写的签文的解释。上面说长期的辛苦即将结束,日子会一天天变好。”莫思凡有点激动地说到,“希望我盼望的事能快点达成。”
“莫主任肯定能心想事成,要不然就浪费这么好的签了。”
“你跟我还这么见外。”莫思凡笑了笑,“老叫我莫主任我都不好意思了,叫我莫医生都比莫主任好。”
“好,莫医生。”林杏和莫思凡都笑了。其实以前林杏叫莫思凡莫主任有挖苦的意思,毕竟莫思凡只是一个副主任,而且林杏觉得莫思凡总是收受药品回扣,患者红包,觉得莫思凡不是好人,可是现在,看见曹修要向外赶患者,又觉得曹修有些过分,莫思凡也没有那么坏。毕竟莫思凡从没有把患者生命当过儿戏,可曹修曾经试图更改莫思凡的医嘱。
林杏看到身边的景色,决定不再想这些事情。浅草寺是日本旅游胜地,有不少中小学的修学旅行都会来浅草寺。林杏想到自己八岁那年,跟着学校修学旅行来到浅草寺,当时每个学生都拿着一个画板写生。自己是中国人,总是受日本学生欺负,那年在浅草寺,她被一些男同学拿着画板追着打,一些和她关系好的女同学虽然想护着她,可无奈自己的力量没有男生大。林杏在跑的时候摔到膝盖,疼的大叫,老师只好把她送进医院。当时是一个女急诊科医生给她处理伤口,她至今记得那个医生。
“每个人都应该受到尊敬,无论她是什么人,就像是医生尊敬每一位患者那样,无论患者的出身。我代表那些男孩子向你道歉。是在是太对不起了。我叫青田,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叫林杏,初次见面,我才应该请您多关照。”
“你的日语说的真好,我马上就下班了,我再领你去一次浅草寺,请千万不要推辞。”
“那就拜托了。”林杏鞠了一躬,这是她第一次和医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上课的时候,老师一直在强调,医生、律师和教师是十分受人尊敬的职业,希望大家以后能做这些工作。当时林杏觉得,医生受人尊敬是因为她们和蔼的态度。林杏回想起这一段,不禁笑出声来。
后来,青田医生领着林杏来到了浅草寺,给林杏详细地介绍了浅草寺的历史,期间林杏问青田医生;“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明明素不相识。”青田医生回答到:“因为医生是帮助病人的职业,不应该仅仅注重病人的病情,还应该更加注重他们的内心。”青田医生领着林杏游览完浅草寺,把林杏送回了住宿的旅馆,林杏就再也没有见过青田医生,但是青田医生对林杏的影响是巨大的,她让林杏抱定了当医生的决心,青田医生让林杏觉得医生是世界上最好的职业。
林杏看着这些来休学旅行的小学生,就像是看见了当年的自己,“莫医生,当年我在日本读小学的时候,也来休学旅行过,当时觉得也抽了个吉签,至于具体是什么就忘了,但是我记得有好事发生了,这次咱俩都抽到吉签,说明那个患者肯定不是超级细菌感染。”
“你说的对,肯定不是,有浅草寺的观音菩萨保佑。”两个人一起笑了,可以说是苦笑,伤心的笑。
二人走着走着,林杏的电话突然响了,林杏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感觉不妙,刚刚拿起电话,就听见左卫的狂轰滥炸:“你到日本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都给你打十多个电话了你为什么才接,不是说好了下飞机就告诉我吗,还有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厨房的锅漏了是怎么回事吗?”
“对不起,我这边太吵了,忘了给你打电话了,厨房的锅漏了是因为我走之前边蒸馒头一遍炒菜,炒完菜我就忘了馒头,结果水烧干了,锅就漏了。”
“那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啊,我不知道锅漏了,还以为里面有水,我就直接拿那个锅热菜了。”
林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那你不会看啊,哈哈哈哈。”
“等你回来再说吧,你在那边好好玩。”
“行,那我先挂了。”
挂下电话,林杏还是不能忍住笑,看着林杏笑,莫思凡莫名地也想笑,最后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笑。两人在东京住了一天晚上,第二天,林杏和莫思凡坐着新干线到了长野县。东京到长野县这段路途很优美。长野县地广人稀,远处的山川重叠曲折,若隐若现,仿佛自己置身仙境一般。到了长野车站,林杏父母派人来接林杏和莫思凡。到了林杏家门口,莫思凡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她以前知道林杏家里有钱,可是没有想到林杏家里如此富裕,三层的大别墅,修剪的十分整齐的草坪,莫思凡觉得家里这么有钱还当急诊科医生,真是脑子被门挤了。
晚上,林杏的父亲林承运将林杏叫到自己屋内,“我和你木下叔叔说好了,你已经在国内拿到医师证四年了,根据法律规定你木下叔叔的医院可以直接聘你两年,两年之内你可以边工作边考医师证,考下来就可以一直在日本当医生了,国内医疗环境太差,明天你就去你木下叔叔的医院看一下吧,你要是喜欢干急诊,可以继续干急诊。”
“爸,我不想离开中国。”
“你明天先去看看再说吧。你也可以把你同事领着,我看她日语不错,她要是想留我也可以帮她。”
“好吧。”林杏嘟着嘴回答到。
莫思凡听见有这样的好事,当然直接跟着林杏去了,虽然莫思凡在日本读的博士,但是因为没有日本医师证,所以不能上手操作,只在实验室里搞研究,医院里有些地方她还真是没去过。
林杏父亲口中的木下,拥有一个医疗集团,有大医院,也有小诊所,其总部在长野县,也就是林杏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