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京蕊正在为病人诊病,王家慧打电话过来:“京蕊,知道你在忙,不过这事还得与你商量,医院主体已经竣工,正在绿化环境,可医院的具体名称还没出来,这事就交给你了,取个名字吧。”
王家慧的语言色彩只有阴京蕊能听出来,极具温柔。
“这样吧,一个小时后我回答你。”
阴京蕊继续为病人看病,一位李姓老奶奶伸出右手,让他号脉。
“大娘,你姓什么?今年多大了?”
“姓李,今年62岁了,”老人家摇晃着头,吃力地回答他。
阴京蕊看了一眼她的双手,关节肿大,有的已经畸形。他用手对掐老人的膝盖问可疼,老人眦着牙说疼,京蕊告诉她双膝盖都肿了。
“你的趾关节也肿大变了呗?”他示意老人家脱鞋。
李姓病患慢腾腾脱下袜子,脚趾与手指一样肿大且变形。
阴京蕊看着她:“大娘,以前坐月子,条件很差吧!”
“差的很哟,腊月里在河里洗褯子,冻死人了,那个时候没有婆婆,自己不洗,哪个给你洗哟。”
“你家老爷爷不能洗吗?“万生问。
“那时他是个哈儿,自己吃饱全家不饿。”
“你这病就是那时候得的,好几十年了。”
“阴医师,几十年了,没得办法咯,”老人家干巴巴的看着他。
“你这是类风湿关节炎,这几十年,你肯定没少吃药。”
“是的,喝的药起码用车拉,但就是效果不好。中药治的最多,扎,贴敷,按摩都用过,理疗也试过,只能暂时缓解,停药症状马上就来。变天了,就更加严重,听说你技术好些,就来找你了噻。”
阴京蕊抬头看了一眼高万生:“关节肿大变形,走路不便,乏力,夏天不出汗,怕冷,舌质淡,苔白腻,边有齿印,脉沉无力,属什么证?”
“阴阳理论,证应属脾肾阳虚,凝痰成淤。”
“怎样治疗呢?”
“温经化痰,健脾和胃,关元,中脘,重化脓灸法1到2小时。”
“嗯,我补充一句,什么时候炙出汗,什么时候改成常规炙,你开处方吧!”
高万生去处理医疗关键了,杜翠君站在阴京蕊的旁边按着桌子:“俺以前治疗这样的病先扎针后拿西药三四种让病人吃。”
“那是没找到最根本的治病原因,现代医学把类风湿关节炎称为不死的癌症,目前全世界都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中医认为本病主要是气血不足,肝肾亏虚,加上风寒湿邪侵袭肌表,入于经络,关节,致气血津液运行不畅,凝痰成瘀,痰瘀交阻,相互为病,最终导致经脉关节肿胀疼痛变形,伸屈不利。艾有温经散寒,祛风除湿,通透经络,舒筋活络的功效。对于疑难大病采用'艾灸扶阳,多炙重炙'的办法,故,这个病例重炙之后,热流充满全身四肢百骸,能补益气血,填精益肾,温经通络,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
利用为病人治病的空档,阴京蕊给王家慧回了一个信息:XXX正阳治未病中医院。
方丽在担心与欣喜双重心情下迎来了分娩时刻。
她在孩子们面前表现的很乐观,对子琳说没事,妈妈顶得住,妈妈什么事没经历过,生孩子不是事?
可是面对陆强的时候,她表现的脆弱。
她握住他的手,像个可爱的孩子:“为了你,我可是拼了老命,孩子生下后,你可要好好疼爱我和孩子。”
陆强攥紧她的手,给她力量:“放心吧,我会做好丈夫与爸爸的角色。”
方丽被推进了手术室,陆强站在门外,怅然若失,一种生活的肃穆感油然而生,他暗自祈祷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郑哲急匆匆的跑进医院,陆强告诉他:“妈妈刚刚被推进了手术室。”
“爸,医生没说什么吧,都是正常的吧?”
“正常,血压,体温,脉搏,呼吸都很正常。”
子琳也慢步走了进来,问:“妈怎样了?”
“不是告诉你不要来了吗?咋不听话呢?”陆强说。
“我不放心,赶过来看看。”
“你这个傻妹妹,这里有我和爸爸,有什么担心的?”
阴京蕊也赶来了,搀扶子琳在椅子上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可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子琳仰坐着,摇摇头:“没事。”
两小时后,手术室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哇哇”,声音很是洪亮。
“生了,生了,”陆强眼睛一亮,侧耳聆听,子琳嘴角露出了微笑:
“平安,肯定平安。”
方丽被推出了手术室,麻醉药的药力还未散去,她正处在迷幻状态。
护士告诉陆强,手术很顺利,是个男孩,六斤七两,身体健康。
陆强看着方丽对孩子们说:“你们的妈妈遭罪了。”
子琳看向郑哲:“哥,我们有弟弟了。”
郑哲向她肯定的点点头:“嗯。”
阴京蕊笑得最甜:“我们的孩子有两个舅舅了。”
街道非常宁静,蜿蜒在黑夜里。
风吹竹叶的声音“沙沙”作响,好像在振奋回忆白天的繁忙与热闹。
高万生脱了衣服,刚刚躺下,手机响了,他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是张月打来的。
“万生,睡了吗?”张月的声音很温柔。
“刚刚躺下。”
“累吗?今天病人多不多?”
“每天都是如此,要忙一整天。不过好了很多,京蕊哥把曾在谭家坝学医的张安平与杜翠君请来了。”
“哦,这样好些,不然你一个人肯定吃不消。”
“你在那边习惯吧,还好吧?”
“哟,学会关心人了。”
“只是问候一下。”
“没事,什么都顺,就是心里想你。”
高万生告诉她,好好学习,学好了是一辈子的事,一辈子都会有事情做。张月告诉他,一定学到本领回来,让他刮目相看。
“相信你一定行,肯定行。”
“想不想我?万生我想听你亲自说句心理话。”
“想有啥子用嘛,又没在身边。”
“你就直说,想还是不想?”
“想了不是想,不是想是想,不管是想还是不想,总是不想的想。”
“别慌,我撸撸我撸撸,”张月嘴里叽叽咕咕:“不管是想还是不想,总是不想的想……”
“你慢慢去想吧,我要睡了,晚安。”
“高万生,如果我在身边,我要把你的嘴撕烂,你在懵我。”张月马上咆哮。
高万生笑了:“谁在懵你,谁敢懵你呀!”
徐玲接了一位宫颈炎患者,检查过后拍了图片给阴京蕊看。
仔仔细细看过后,阴京蕊告诉许玲,按照炎症的面积分析,此位患者已是二期,药物治疗效果不明显,选择物理疗法,可以一次性治愈。
徐玲回到二楼把情况给廖姓患者说后,廖女士立马就问她:“什么是物理疗法,痛不痛?”
“不痛,不痛,一个小手术,要打麻药的。”
“要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左右吧!“
廖女士同意了,徐玲又下去找阴京蕊,杜翠君去准备手术需要的器械。
三人全穿了白大褂,阴京蕊把手术室的灯全开了。
他在病人的腰椎注射了麻醉药,很快,廖女士便失去了知觉。
杜翠君把病人的双膝屈起分开,用扩宫器最大限度的撑开生殖道,宫颈口清晰可见。
阴京蕊手拿电烙铁循序渐进,在炎症的地方进行烙制:“你们看清楚,炎症的范围有多大,烙到的地方要比它大才行,这也是手术是否成功的关键。因为你不超过它的炎症范围,复发的可能性非常大。”
“没见过,从来没见过。”
“俺也没见过。”
徐玲与杜翠君相继表态。
“其实很简单,经过了一次就会了。”
手术结束,他叮嘱徐玲:“病人要住院4到7天,待没有炎症,创面脱落,病就完全好了。”
到楼下洗手时,杜翠君对着阴京蕊傻笑:“你阴医师就是牛,一个躲在窗户外偷听别人讲课的人,今天竞成了名医。”
“你,你连我这点秘密都知道?”
“我早发现了,就是没有说出去。”
“保密,一定替我保密。”
“呵呵,这有什么嘛?偷的是技术,又不是偷其他的东西。”
“讲好了,保密,如果有其他人知道,拿你是问。”
阴京蕊笑呵呵的去了门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