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从外面可以看到医院二楼的灯光。
高万生把门关了,坐在床上看书,张月走了进来,直接握住他的手。
万生把手缩了回来。
“什么意思?”张月不解地看着他。
“要不是京蕊哥出了事,我才不喜欢这样,我希望我们保持距离。”
张月拿起枕头砸向他:“要不是看院长人好,你这样对我,我早对你采取措施了。”
“对我采取措施?”万生愣住了:“分清主次可好?”
“我喜欢你,你必须喜欢我。”
“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我不管,现在我就认这个理。”
“那你喜欢那个人,为什么不能让他也喜欢你?”
“你,”张月站起身去抓他的脸,躲闪不及被捏住了腮帮子:“我让你说,下次可敢了?”
忍着痛的万生闭着眼不理她。
张月松开手去抚他的脸:“痛了吗?对不起。”
“我明确告诉你,”万生拨开她的手:“我绝对不会和别人在一起过的女孩交往。”
“你,”张月站起来:“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这都听不明白,还说什么呢?”他把脸侧过去。
“什么在一起?指的是什么?拥抱吗?睡在一起吗?”
“你说呢?”万生又侧过头来。
张月双手摆正他的头,然后抱住他:“如果你怀疑什么,我就可以证明什么。”
万生怔怔地看着她,四目相对,他马上推开她:“回去睡觉。”
“你不是怀疑吗?我就在这睡,证明给你看,”说着她就去脱衣服。
高万生马上站起,立在床的另一头:“我可告诉你,女孩子要矜持,矜持,明白吗?”
医院断了经济,徐玲回了一趟家,带回来很多米与挂面,到街上买了猪肉,亲自烹饪出几道可口的菜,让三个孩子吃。
看着万生与张月吃的很香,她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郑哲来了一趟,到二楼看了阴京蕊什么也没说,走了。
王家慧也来了,直接到了二楼韶华的房间。
阴京蕊静静的躺在床上,很安详。
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脸:“京蕊,怎会出这样的事呢?刚刚听说我就来了,工程已经开始了,停不下来了,你让我怎么办啊!”
从未哭过的她流出了眼泪。
“请问你是谁?为何会为京蕊哥流泪?什么工程?”韶华不解地问她。
“不需要知道的就不要去问那么多,”王家慧没有抬头回答了她的问话。
“你不说,你只能看这一次。”
王家慧抬起头:“我发现你这人有些霸道。”
“是的,”高韶华瞪视着她。
王家慧伏下身在京蕊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马上被高韶华拽到一边:“你,你凭什么亲他?”
“我高兴,我乐意,”王家慧转身下了楼。
“不管你是谁,”韶华指着她的背影:“下次,我不允许你再看京蕊哥。”
徐玲走过来,把她推进屋:“孩子,别生气,咱惹不起,人家是有钱人,看她穿的衣服,咱都买不起呀!”
黑夜来临,韶华把门窗关好,为阴京蕊洗了脸,擦了身子,洗了脚。
她俯下身子,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脸,心中呼唤:京蕊哥,你快醒来吧,你只要醒来,我就会离开,我不会打搅你的生活,我不会成为你生活中的负累。
她把脸贴了上去,伏在他的胸前:京蕊哥,快醒来吧,我们快撑不住了。
门开了,万生看到满脸是泪痕的妹妹贴着阴京蕊的脸。
“韶华,哥早就知道你内心的苦,哥只是不想说,因为哥没法评判我们与京蕊哥的道德标准。“
韶华抬头看着他:“为了报答他,妹妹能做的尽力去做,只求无愧于心。”
高万生点点头:“哥理解,非常理解。”
韶华擦了一把脸,开始为阴京蕊全身按摩。
蔡子琳从上海学习结束,回来了,要求韶华把阴京蕊推到她自己的卧室。
“子琳姐,你要上班,我又闲着没事,有的是时间,还是我来照顾吧!”
“你照顾一个多月了,休息休息吧!”
“不累,给他洗洗脸,按摩身子,有助于血液循环,就由我来吧!”
“韶华,我先问你,京蕊能不能醒过来了?“
“医学奇迹不是没有,我们不能放弃。”
“姐很揪心,姐想做些什么,但总是力不从心,姐不想看他这个样子。”
“我们可以在他耳边说些以前常常说的话来刺激他。”
“国外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没听说过,脑缺氧,脑组织死亡,全世界也没有好的方法。”
子琳想了很长时间,想出一个词,她立马对韶华说:“百合花开,京蕊对这几个字最敏感。”
“行,就说这几个字,不过你亲自说效果最好。”
子琳去买了一个小录音机,亲自录了音,放在阴京蕊的耳边,不间断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百合花开,百合花开,百合花开。”
早晨起床,子琳给徐玲送去2000块钱,说是这段时间的开支。
她打了热水,用手试了一下,温热适宜,就去给阴京蕊擦脸,一遍,两遍,直到满意。
在上班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韶华上了二楼,让她为自己检查身体。
“子琳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这个月没来例假,”她神秘地说。
徐玲站在旁边,韶华技术娴熟的为她做了检查:“的确是怀孕了。”
“真的?我怀孕了!“蔡子琳高兴的往韶华的房间跑,搂住阴京蕊的头,使劲的亲吻:“京蕊,我怀了我们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随后赶来的韶华看到了这一幕,下意识用手去抚摸自己的腹部。
子琳高兴的把怀孕的事告诉了妈妈,方丽也特别高兴,叮嘱她要注意饮食与休息。
道童法师经过眉山,资阳,遂宁,来到蓬南镇,按照惯例为乡人看病。
一位得了小儿麻痹症的病人告诉他,做了痔疮手术一段时间了,总是疼痛,感觉很不舒服。
道童法师为其诊脉,看了舌苔,告诉他心火旺盛,去采些苦荞麦熬汁吞服,一剂见效,三日而愈,对痔疮及病发证有特效。
一位中年老人不停的蠕动身体,法师为其看了舌苔,诊了脉,告诉他身体骚痒,小便黄赤不利。
病人连连称是:就是这症状。道童法师让其去地里挖地肤子,捣烂掺水,煎完内服,七日可愈。
“地肤子是什么药草啊,我们不知道。”
“就是你们家里可捆扎成扫帚的独草。”
“哦,是独草呀,多的是,多的是。”
为所有的人看完病,已是下午两点钟,道童法师询问本地可有医德高尚与技术精湛的医生,许多人都摇摇头。
得麻痹症的病人说:“医德高尚,哪里能找到,根本没有莎。”
道童法师继续往前,遇到一个岔路口,路牌上标注:往左是NC市,往右是GA市。
往哪方向去呢?没有明显的定论。
道童法师坐下,双膝互盘,双手自然摆放,嘴里念念有词。
左耳即时有一种响声响起,声音恢宏,一闪即过。
他站起身:“阿弥陀佛。”
道童法师整理好行囊,向左走去,于傍晚时分,进入NC市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