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琳的子宫一阵比一阵的紧缩,这是临盆的征兆。
市立医院妇产科的几位同事把阴京蕊请进了主任办公室,根据产妇的身高,体质,孩子的发育程度以及产道的通过能力,建议剖腹产。
阴京蕊点点头:“这是最安全的方案,母子平安,只是术后会特别疼痛。”
他把剖腹产的决议告诉蔡子琳时,她恐怖的表情溢于言表:“那有多疼痛,我能受得了吗?”
阴京蕊抓住她的手,半拥着她,在耳边私语:“虽然有些痛,是最保险与安全的待产方法,可以消除顺产时在产道滞留时带来的风险,母子都会平安,快要当妈妈了,要勇敢。”
“我不,就不,”子琳撒娇的看着他,脸部潮红。
“有我在,放心吧,我有很多不让你疼痛的方法。”
“真的?不许骗我。”
蔡子琳被推进了手术室,方丽与阴京蕊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三个小时后。
手术室内传出婴儿“哇哇”的哭声。
方丽眼睛一亮:“生了,生了,平安,平安。”
门被推开的时候,护士推着病床出来:“手术成功,母子平安,是一位女婴,七斤一两。”
阴京蕊很是高兴:“好好,只要母子平安,男孩女孩一样,都好。”
病房内,方丽摆弄着外孙女,阴京蕊坐在子琳身边,为她理顺额头的乱发,右手这边轻轻攥着她的手。
当子琳完全清醒,刀口异常疼痛的时候,阴京蕊把脸贴了上去:
“琳,你受苦了。”
子琳用头摩蹭了几下问阴京蕊:是女儿还是儿子?”
“是千金,比黄金贵千倍万倍的千金。”
“京蕊,你喜欢吗?”
“长的与你一样俊美,我非常喜欢。”
子琳痛的呻吟,腿在颤抖,阴京蕊用手指围绕伤疤划圆,一圈,两圈,三圈,子琳脸颊明显表现出疼痛缓解。
四目相对:“子琳,你当妈妈了,你应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
“我的孩子,我肯定会最好的去疼爱她。”
方丽把外孙女摆饬好,直接对着阴京蕊:“我家子琳为了你,可是受了大罪了,你如果今后对她有丁点的不好,我不会饶恕你的。”
阴京蕊抬起头看着她:“妈,看你说的,把我当小孩子了。”
最疼痛时,蔡子琳抱紧了阴京蕊:“你是个大坏蛋,给人幸福的同时,又让人痛苦。”
子琳让妈妈把孩子抱在身边,认真地端详了那张娇嫩的小脸,舒心的笑了:“我当妈妈了。“
“注意没有,脸像你,眼睛像京蕊,”方丽直截了当:“真是俊俏。“
“你可记得在谷底那晚的情形?你的身子时隐时现,”阴京蕊在她耳边私语。
子琳点点头:“这时提那事干什么?”
“为了纪念难以忘怀的那个夜晚,孩子的名字就叫艳影,可行?”
“艳影,艳影,艳丽的身影,可以,就叫这名字,好听,好听,真的好听。”
第四天,在阴京蕊的要求下,院方为蔡子琳办了出院手续,由司机开着专车把母子俩接到了京蕊医院。
蔡子琳理解阴京蕊的工作,没作表态。
打开门后,阴京蕊感觉不对劲,他一个箭步窜上去,惊愕地发现那本书没有了。
他快速翻了一下床铺,没有像张月做的一样,那本书并没有藏在枕头下面。
“怎么回事?”子琳关心的说:“什么东西没有了吗?”
“道童法师送的《阳明证要》不见了。”
阴京蕊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看出任何可疑行迹,只是抽屉的锁被撬坏了。
“坏了,这是一次偷盗行为。“
“那报警吧,学艺不精是会害人的,”子琳收拾床铺,把孩子放在床头。
阴京蕊立马把徐玲,高万生,杜翠君叫到门诊室询问:“这两天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道同法师送的那本书不见了。”
“啊,又不见了?”高万生惊讶:“只有张安平昨天说家里有事,回去了,问他什么事,他也没说。”
“所有同学没有一个能接近二楼的,只有我们自己内部人员,”杜翠君睁大眼睛说。
徐玲:“我一大把年纪,可不能怀疑我,我也不会干那龌龊之事。”
“报警吧,”高万生看着他。
“这样吧,万生你去一趟张安平家,摸摸情况,用智慧询问。如果是他拿走了,看看也无妨,看完再拿回来,如果是其他情况,回来再商量。”
“唉,防不胜防,混蛋,干缺德事,”高万生很恼火,嘴里叽叽咕咕立马上路了。
“嘿嘿,”杜翠君看着阴京蕊:“啥不偷,偷书,利欲熏心。”
“你妈妈现在咋样了?”
“已经好了很多,腿能伸展了,面色也好了很多,饭量增加,说话也有底气了。”
“学员没有问题吧?”
“没有,很有纪律,学习情绪高涨,不懂就问。”
“很好。”
很长时间没有走出南坪镇的高万生,踏过用石板铺就的路,迈过三道老街,跨过那座小桥,去往安福七大队。
一条小河‘哗哗'地流淌,在阳光的照射下,通向远方。
河床上的鹅卵石清晰可见。
万生左拐右拐,询问了很多人,才找到张安平的家。
家里没有人,他询问了左邻右舍,有人告诉他,早上,爷俩起的很早,大包小包的行李,走了,具体去哪里无人知道。
看样,书被偷走与张安平不无瓜葛。
万生回到南坪镇,把具体情况汇报后,阴京蕊选择报了案。
派出所的工作人员来到二楼,拍了照,做了笔录后走了。
“我敢断定,这件事的发生,肯定与张安平有关,举家出走是最大的疑点。”
“防不胜防,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阴京蕊表现的很无奈:“居然有人真正打书的主意。”
“如果找不回来,可能预估,损失有多大?”
“这是一部奇书,是传统医学的最高境界,有独到独特的理论与治疗体系,特别是最后方剂篇是中医方剂学上找不到的方剂,皆是经典。一旦在利欲熏心的人手上,会发横财,失去治病救人的本意。”
“我负有主要责任,监管没有做到位,接受任何处罚。”高万生诚恳地说。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他,把书追回,切断他独自研究的途径,就可断除他的非分之想。”
“京蕊哥,我要请假。”万生突然说。
“什么事?你要知道你在医院里的位置,一旦离开,谁人能胜任?”
“很重要的事,必须离开几天。“
“是韶华,有消息了?”
“不,不是。”
“肯定是,我猜这几天也该有消息了。“
“你,”万生马上回转话锋:“别的事,需要我亲自前往。”
“我早料到了,只要你离开,韶华的消息就来了。”
高万生沉默不语。
“我醒来后,对很多事都做了梳理,你们不告诉我,我心里也有数,有些事该发生的早晚一定发生,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硬要包住,只有越来越糟糕。”
高万生看着他仍是不语。
“你去吧,”阴京蕊深情的看着他:“作为一个男人,有时该负的责任,一定要负,逃避责任,不是男人所为。”
“如果冲破世俗的那道墙,会撞得头破血流,”高万生盯着他:“且是体无完肤。”
“是男人一定要有担当,”阴京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