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朦,像隔着一生的薄雾,弥漫这一世的清冷。
万生住在阴院长的隔壁,他推开门的时候,院长站在了身后。
“你去了98一20号?”
高万生点点头。
“子琳给你说什么了吗?”
万生转着眼睛看着他,不作答。
“肯定有事,她不会平白无故叫你去吃饭。”
“她,琳姐让我照顾她与艳影,”万生鼓足勇气说出了实情。
“你说什么?让你照顾她娘俩?”
“是的。”
阴京蕊用手捶了捶太阳穴,痛苦的表情顿时流露出来。
“京蕊哥,我。”
阴京蕊抬起手制止了他继续说话:“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杜翠君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摇了摇头,然后上床睡觉。
月亮在云层中穿行,好像在努力寻找着什么。
阴京蕊一夜未眠。
刚开业的嘉陵江正阳治未病中医院门庭若市,病人络绎不绝。
电视台滚动播放开业实况。
子琳也不例外,与家人都看到了阴京蕊的演讲。
陆强注意观察自己的女儿,看出了女儿的痛苦。她只是没有张扬出来,没有爆发出来,是在做一个女人最起码有的矜持。
方丽把儿子收拾好,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孩子,没有什么大不了,挺一挺就会过去。”
陆强:“人生会遇到很多事,有很多种选择,有的选择逃避,有的选择放弃,有的选择迎难而上,不管是哪种选择,只要冷静对待,无愧于心就好。”
子琳转过身对着爸妈:“我没事,放心好了。“
“你像没有事的吗,当初你们爱得轰轰烈烈,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现在说离就离了,能不是一生的痛?”
“只是因为打击太大,你才表现这么的平静,”陆强直接了当的对着女儿。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的事我做主,就别操心了。”
此时,手机响了,子琳看了一眼,号码是阴京蕊的,又放回了原处。
“接呀,不接是没有礼貌的,”陆强提醒女儿。
子琳白了爸爸一眼,不情愿的拿起了电话:“喂,阴院长有事吗?“
阴京蕊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子琳,昨晚我一宿没睡,本想等你冷静,我们再从新来过。你把万生叫过去,让他照顾你们娘俩,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你这是想让我崩溃的节奏啊!”
“哈,阴院长,你言重了吧?我们还有关系吗?再说了,我选择谁?那是我的权利,你管的着吗?”
“你明知万生是我的兄弟,却要嫁给他,这不是往我的伤口上撒盐吗?”
“哈哈哈,你有伤口吗?假如我有盐,怎会撒在你的伤口上,那不是浪费吗?”
“你是不是上海滩看多了,想演绎现代版的上海滩?”
“上海滩?许文强,丁力,哪一个是你?你配吗?”
陆强与方丽此时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女儿做出的决定。
“请你三思好不好?这件事真的不是小事。”
“对我来讲就是小事,高万生喜欢我,这是不争的事实。对一个喜欢的人来讲,这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我有什么理由不珍惜不去争取,”子琳开始激动。
“他是我的弟弟,况且他已经有了张月,你要置张月于何等境地呢?”
“我管我自己,别人我管的了吗?我不是圣人,迁就的事我学不来。”
话音刚落,子琳就挂断了电话,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我的娘唉,”方丽马上坐在女儿身边:“你是不是疯了?要选择嫁给高万生。”
“我说你昨晚为什么让他来家里吃饭呢?又在房间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原来有这种想法,女儿,明确告诉你,此事不妥,”陆强站起身,对着女儿。
“他年龄比你小多了,你堂堂知识分子,咱可不能一时发热犯浑!”
“万生已经成年了,成熟,懂事,关键是没有心机,他喜欢我,对我很好,我很清楚。”
“完了,完了,丫头,你疯了,”陆强无可奈何。
方丽搂着女儿:“给妈说,真这么想的吗?”
子琳正色看着母亲:“经历了这么多,我要简单的爱情,轰轰烈烈的爱情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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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哲听从张亚娟的建议,终止了两个兄弟的跟随,双双出入各种酒店与股票交易所。
他完全被张亚娟的气质折服,被她迷人的身体吸引,特别是她有一个地方很特别,像一把小伞,让他流连往返,浮想联翩,痴迷于这种小伞。
两人在酒店修整了两天,张亚鹃附在他的耳边说:“咱出去散散心吧,老是在这没劲。”
“上哪去,输了70万了?哪还有心情去游玩,”郑哲睡意未尽。
“是套牢了可好,过两天要是升值呢,对不对?”她用力把他翻过来,俯在他身上:“走吧,我们去玩,兴许过两天就能翻本。”
郑哲马上揉了揉眼睛:“打算去哪?“
“澳门。“
“为什么去哪?”
张亚娟把嘴唇凑了上去:“浪漫呗!”
很快,他们坐上了重庆飞往澳门的航班。
黑色沙滩是他们的第一站,海水的黑色是因水中的矿物质与营养互参形成,沙滩也成了黑色。
张亚娟与郑哲把脚浸入海水中,享受海水的冲击。
她们穿着泳装躺在软绵绵的沙滩上,眺望天空,白色的海鸥,舒展着翅膀,自由自在的飞翔。
许多小舟在海浪中穿行,点缀葡国遗留下的风情,为赌城增添一份豪奢与激情。
张亚娟在郑哲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咋样?心情愉悦吗?”
郑哲满足的向她微笑:“阳光,沙滩,美女,你说心情咋样?”
澳门有着东方蒙特卡罗之称,有着400年的中西文化历史积淀,照射着世人的眼眸。
她们又去了大三巴牌坊,虽然是很有名的地方,但只有大火剩下的十字正门,很多的圣象,镶嵌其中。
玛祖庙也是澳门的象征,从那里他们又去了普京酒店,炮台山。
夜幕下的澳门酒绿灯红,像一位披着纱衣的女人,祥和而神秘。
张亚娟小鸟依人的样子,拥着郑哲往前走。
郑哲沉溺在无比的幸福之中,他停住脚步,抚摸着她的脸:“亚娟,我要娶你。”
张亚娟立马拉着他往前走,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建筑:“永利,永利。”
“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是认真的,”郑哲拉住她的衣襟。
张亚鹃用手往后指了指:“永利,永利。“
高万生去红枫小区次数明显的增多,越来越频繁。
阴京蕊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万生每次回来,院长卧室的门都是关着的,万生心里清楚,自己与蕊哥之间的隔阂正在形成,如果不解除,就会永远存在。
就目前来讲,他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子琳短信只要发来,自己怎么可能不去呢?
终于,杜翠君忍不住了,把他叫到自己的房间:
“你可能停止对院长的侵害,他马上就招架不住了。”
“我没侵害他呀!”
“你装是不是,子琳是他的老婆,艳影是他的孩子,你又是他的兄弟,你三天两头往那跑,你想想,是你,可能受了。”
“我也没办法呀,子琳姐非让我去。”
“你死脑袋呀,没有智慧,你不能躲,你不能说,你们是不可能的。”
“我才不说呢,我凭什么要说?”
“京蕊哥白疼你了,有恩不知报答,什么人呀,“杜翠君嗤之以鼻,严厉的语句甩了出来。
“就因为要报恩,就可以舍弃爱情,什么逻辑?我不干,”万生反驳。
杜翠君马上怒吼:“你是不是人,张月的身材比子琳的差吗?只是子琳皮肤白皙不比她,文化不比她,你说,哪一点比她差?最起码张月还没结过婚,也没生过孩子,还是黄花大闺女!”
“我不是人,是鬼,行了吧?我注重原始的感觉,那种感觉是清新的,我会铭记一生。“
“你不是说过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的女人,你不会要吗?怎么了?小孩子嘛,口是心扉,什么话都可以随便说。”
“原始的感觉,你懂吗?我愿为这种感觉去死,换取重生。”
“我的娘哎,”杜翠君无力地坐在床上:“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今天才知道你是一个二愣子,不食人间烟火,没有慈悲之心。”
“别说了,”高万生制止她再说话:“你又没谈过恋爱,那种原始的感觉,你不会明白。“
“高万生,”杜翠君立马站起,用手指向门外:“你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