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慧来了,穿着比上次还要华丽,突兀有致,身材趋于完美。
陆强与方丽看见后没有理她。
王家慧只当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直接进了门诊室。
阴京蕊简单问了她几句,让她上去二楼可以做检查。
王家慧上去了,躺在床上,不让检查,说只等阴医生一人,其他人谁都不信,徐玲与张月只好尴尬的等。
大约两个小时,阴京蕊上来了,徐玲把情况说了后,他对着王家慧:
“检查是一样的,治疗也是一样的。”
“这是我的权利,我有选择医生的权利吧?“
徐玲带着张月只好出去,王家慧顺手反锁了门。
“太固执了吧?”
王家慧小声的在他耳边说:“我乐意,我的身体只能你看。”
她一件一件脱去衣服,阴京蕊阻止她脱上衣,被她拒绝了。
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展现在阴京蕊的眼前。
他惊呆了:“我不敢想象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生活。”
“老东西变态,我忍着,我认为,我值得。”
“是的,你这是作贱自己。”
阴京蕊用扩宫器看到宫颈口后,心情异常沉闷:“没有一点好转,反而严重了。”
“我信你,按照你上次说的最好根治,太痛苦了。”
“要住院,起码四天。”
“四天就四天,长痛不如短痛。”
“京蕊,我想知道用什么方法治疗。”
“电凝法。”
“痛吗?”
“要局部麻醉。”
阴京蕊把扩宫器扩展到最大,戴着头灯,打过麻药后,用专用电灼器在病灶组织周围均匀电灼,很快结束了手术。
王家慧坐起,抱住阴京蕊脖颈:“给我力量,抱我一下吧。”
京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要吊针,要消炎,要吃药。”
他下了楼,开了处方,交给高万生:“吊水之前先给她吃止痛药,麻药过后会很痛。”
他交代徐玲与张月可适当给予护理,让她度过疼痛期。
阴京蕊正陪方丽与陆强吃饭,张月过来喊他,王家慧疼的受不了了。
“受不了了,活该,谁让她不检点,”方丽冲他恼怒的说。
阴京蕊放下碗筷上了楼。
“要不要告诉女儿?”方丽问陆强。
“告诉她干什么?京蕊这是在为病人正常的看病,你想添乱是不是?”
王家慧痛的是双腿不停的抖动,脸变了形。阴京蕊知道止痛的效果还未显现:“再坚持一会,就会有效果。”
“京蕊,”她抓住阴京蕊的手,用牙咬住他的手掌,力度由轻到重。
阴京蕊明显感觉到了疼痛,任由她咬着。他知道这个女人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正在忍受肉体的折磨。
四天后,在王家慧的要求下,一格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嘱咐她要按时吃药,半个月内不能有房事。
王家慧拿出合同书,问他想的怎么样了?想好就签,想不好再想。
阴京蕊认为,救死扶伤也是为人民服务,在哪都可发扬医德。为什么不干呢?他没有意见,直接签了字。
王家慧告诉他,这是她此生最愉快的一件事。预示着今后可与他在一起共事。
阴京蕊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今后医院出纳全由陆强负责。
“京蕊,我哪能胜任这个工作?年纪大了,干些杂活还行。”陆强马上谦虚。
“大学生别谦虚,有啥难的,填填表格收收钱多简单。”
方丽最赞成:“给他多找些事做,整日里一根筋。”
他问张月与万生:“你们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两人都不吭声,阴京蕊伸出右手大拇指:“加油。”
一个月后,韶华进修回来了。
人虽然瘦了,比起以前显得精神了。
阴京蕊很高兴,迎上去:“韶华,你辛苦了。”
韶华:“你注意自己的身体了吗?”
京蕊一怔:“保重,注意了,哪能不注意呢?”
万生介绍了张月,阴京蕊介绍了徐玲,方丽。她看了她们一眼,直接上了楼。
她扫视了一遍已经布置好的妇产科:“行,还好。”
阴京蕊交代陆强多做几个菜,为韶华接风。
不善饮酒的阴京蕊在陆强的强力劝说下饮了两小杯,昏昏沉沉的睡去。
半夜,门被推开了。
韶华穿着睡衣捂着肚子进来了。
“你,”他很惊讶。
“我肚子疼,疼得很厉害,给我按按,”说着她上了床,拿起他的手指按向自己的小腹部:“痛死我了,疼死我了。”
阴京蕊下意识跟着她手指的方向按。
“下面,下面一点,”韶华把他的手往下移。
阴京蕊马上抽回了手。
韶华迅速脱去内衣,贴着他。
阴京蕊闻到了她发际的体香,一种感觉迅速传遍全身……
半小时后,韶华安然的闭上眼,摸索着在屁股下面垫了一个枕头。
阴京蕊马上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他没有马上有所反应。
又过了半个小时,高韶华收回屁股下面的枕头,放在头下面转过头:
“京蕊哥,幸福吗?”
“你早有预谋?”
“不是你说的结婚性生活可以治疗痛经吗?“
“你这样理解?”
“你给黄秋燕看病时,与她说的话,我听的清清楚楚。”
阴京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后悔说那句话了?”
阴京蕊保持沉默,韶华起身,扯起床单,把上面殷红的血迹给他看,阴京蕊盯了很长时间后闭上了眼。
韶华缩进被筒枕在他的胳膊上。
“告诉我,是不是蓄谋已久?“阴京蕊知道已经铸成大错,无力地问她。
“现在不要说,哪里有什么蓄谋?”
快天亮时,韶华起身,找了一把剪刀,剪下那块血斑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阴京蕊看了一上午病人,中午时分,走出门诊室往南后又往东,来到一个小的池塘边。
池塘里小蝌蚪正自由自在的游着,他痴痴的看了很长时间,眼前出现绝美画面:看不到边的藕荷,碧绿娇嫩,荷叶下水清澄明,鱼儿在游荡,入心的画面让他欣喜。
他走到塘边,拾起一个瓦片舀起一勺水,水中还有蝌蚪在游,他端起喝了下去。
他又舀了一勺,又喝了下去,能感觉的到蝌蚪在腹中游荡。
他向前走,向前走,感觉全身很惬意,好像在漂移,听到一阵狗叫声,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韶华到门诊室没有看到阴京蕊,就走出去找,有人告诉他往南去了。
随后而来的高万生发现了池塘对面芦苇荡里的漂浮物,救起时方知漂浮物是人,这人正是阴京蕊。
韶华扑上去抱住他:“京蕊哥,京蕊哥。”
高万生立马对他进行抢救,虽然从嘴中出了很多水,但就是没有反应。
人越围越多,万生求他们帮忙,找了一辆车,极速拉到市立医院。
医生全面检查后,也许是抢救不及时,大脑严重缺氧,阴京蕊成了只有心跳的植物人。
万生与韶华找人又把他拉回去,越来越多的人赶来围观。
“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成了植物人了,社事难料啊!“
“那个地方鬼得很,解放前那里有一个庙宇,住了几个老和尚。”
“听老人们讲那个地方经常有挎红布包的人出现。
“很少有人去,大白天有人看到水面上漂着鞋子。”
人们众说纷纭。
陆强最悲痛:“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咋就说出事就出事了呢!”
方丽给女儿打电话,把情况简要说了一下,子琳当场就晕了过去。
徐玲一脸的惋惜,张月一脸的悲伤。
四乡八邻的人,听说阴京蕊成了植物人,都不信,跑来见到了事实后,都无比的惋惜。
韶华把阴京蕊放在了自己的房间,方便照顾。
房东出来,不愿让阴京蕊放在医院里,怕出意外,影响宅子的吉利。韶华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
“大爷,你就行行好,京蕊哥此次昏迷,呼吸是正常的,你就发发善心,让我们住这儿吧!”
老人家很是难为情,只好作罢。
从上海赶回来的蔡子琳,悲痛欲绝,冷静后认同了韶华的建议,由她照顾他,表态永不放弃对阴京蕊有意义的任何治疗。
方丽感觉留下已无意义,与陆强回市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