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过去。
阴京蕊在大学里报的是医士专业,第二年开始又修了一门解剖。他刻苦学习,从不懈怠,博得老师与同学们的青睐。
他在寝室的墙上写了十二个大字:思想指导行为,物质决定思想。
睡觉之前,眼前经常出现蔡子琳的笑脸,却是久久在目,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太长久,他知道这是惦念她的结果,避免影响学习,他张贴了这12个字。
不能适应,必须适应,阴京蕊加油,他给自己鼓劲。
他写了一封信,刚塞进邮箱里,传达室老头告诉他大门外有位女孩来找。
“喂,朱丽叶,”还没到大门口,阴京蕊远远看到了大门口站着的骆梅。
“京蕊,”那女孩迎上来,“啪”一下手掌拍在他的脸上:“哟,你脸上好像有苍蝇,呵呵呵呵。”
一格本能的抚了一把脸,马上明白她是在捉弄自己:
“骆梅,你变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性格内向,不善言语。”
“见你之前我肯定会改变,隐去我所有的缺点。这次,我特意来看我老师,看他过得好不好,学习环境可好?”
“你的老师?”阴京蕊不解。
“傻瓜,老师就是你,”骆梅注视着他:“你喊我朱丽叶,那罗密欧是谁?你吗?”
“别逗了,同学们都是这样称呼你的呀!”
“同学们,为什么要这样称呼呢?”
“漂亮,矜持,温存”。
“赞美词,我爱听。”骆梅伸长了脖子。
阴京蕊坚持吃食堂,被骆梅硬拉着去了校旁边的餐馆。
“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学校的目的?”阴京蕊盯着骆梅。
“来,看你呀!”
“就这么简单?”
“你说复杂的听听!”
阴京蕊白了她一眼,从交谈中得知骆梅在市卫生职业院校学的是护士。
“太好了,毕业后我们合伙开一家诊所。”骆梅很高兴。
走时,她要了寝室的电话号码,又轻轻在阴京蕊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他躲闪不及,又白了她一眼:“疯疯癫癫,没人敢娶你。”
“你放心,我不会跳河。”
听到跳河两个字,一格心中莫名颤了一下。
姐,你好吗?在这寂静的夜晚,你在干什么?看书?写字?批作业,还是在想我?
姐,我害怕黑夜的来临,闭上眼你就会出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当离别,才知世上有种感觉叫思念,此时的你是否也在思念?
夜,是无法替代的宁静,可以什么都不要去想,可以用全部的记忆去想你!
姐,你放心,为了学业,我会克制这份思念,把思想意识变成对未来健康的欲望!
姐,不要苦了自己,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蔡子琳的眼睛湿润了,很激动,好久没有见到他,看到阴京蕊写的信,如见到本人。
她拨通了阴京蕊寝室的号码,一位同学告诉她,阴京惹还在教室里学习,每晚都是最晚回来。
当阴京蕊从教室回到寝室,一位同学看到了他:“阴京蕊,电话。”
“京蕊厉害,一回一个蔡子琳,一回一个骆梅,也没人给我们打,”另外一个同学在旁边说。
“子琳姐,”他拿起电话。
“罗密欧,有没有想我呀?”落梅的声音传来。
“噗嗤,”同学们都笑了起来。
“你想让你的名字响遍嘉陵江两岸,是吗?”
“我可没那种想法,他们问我,我才告诉他们名字的。”
“有意义吗?”
“太封建了吧?”
“我要睡了。”
“只是想告诉你,在嘉陵江上架设一座桥梁,我们在桥上前进,直到……”
“如果桥塌了呢?”
“思想认识是坚定的基石。”
“你用的物质不对称,是导致桥梁坍塌的原因。没建好就塌了,物质决定思想,你懂不懂?”阴京蕊挂断了电话。
“如果她再打过来,不要接”。他向同学们说。
“如果是你姐打的呢?”
“我姐打的,必须得接”
躺在床上,阴京蕊猜想:子琳姐肯定收到了自己的信。
大门口站着憔悴的蔡子琳,她一只手摁在挎包上,望着阴京蕊向这边奔来。
“姐,”他一定风似的卷过来,一下子抱住她:“姐,你可来了。”
“你,“快松手,”子琳被他的举动惊住了,用力想挣脱他:也不看是什么场合,你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
她看到很多同学朝这边观望,脸‘唰'的一下全红了。
阴京蕊没有说话,还是抱着她不松手。
“京蕊,你快把姐勒死了。”
“姐,别说话,”他小声说。
蔡子琳停止了挣扎,任由他抱着:京蕊,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做,超越了范围。”
阴京蕊把手掌伸开,贴在她的腰背上。
“你,”一种感觉让她心悸:“京蕊,你在干什么?这是在占姐的便宜,对我极大的不尊重,快松手,我,我……”
阴京蕊慢慢松开手,向她笑:“三分钟,起码管三年。”
“油嘴滑舌,”子琳一脸嗔怒:“你知你在干什么吗?”
“证明我爱你呀,没有虚假的做作。”
“爱,哈,有这样爱姐姐的吗?”
“世上有统一的模式吗?”
“京蕊,看到你,姐放心了”
“你却令我伤心,”阴京蕊马上严肃起来。
“怎么回事?”
ll你变了,瘦了很多,脸上没有光彩,眼神黯淡了许多。”
“不愧是学医的,望诊学的很好。”
在校食堂。
阴京蕊正色:“姐,看你变化这么大,我的心很痛,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
“别神经兮兮的,好不好。”
“为了将来,我们定个协议,彼此为对方负责,你把身体养好,我努力学习,拿出最好的成绩。”
“鬼精灵,姐答应。”
阴京蕊的这一抱,抱走了子琳心中所有不安与郁闷,她的脸色渐渐好转了起来。
一个礼拜天的上午,骆梅又来到了重庆医科大学。
她把一件雅戈尔衬衫放在阴京蕊的面前,被他当场拒收。
“你这人怪怪的,送东西都不领情,”骆梅大嚷。
“你像一头没有思维能力的骆驼,大老远到这里来,可累?”
“骆驼是专运输物资给你的,它的使命乃至一生的工作,为你源源不断的输送你需要的东西!”
“你不觉得拿父母的钱去买东西,就心安?”
“这是我勤俭节约,省吃俭用攒下的钱买的,傻瓜。”
“何苦呢,受之不起。”
骆梅渐渐转身:“我不好,是我贱,是我打搅了你,对不起!”
阴京蕊追上并且拽住她:“对不起,我不该说不中听的话。”
骆梅委屈的已是满脸泪痕,她抬起头深情地看着他:“你是这个世界上头号大傻瓜,你知道人家的心,还要故意识破。我知道你伟大,有洞察力,与别人不同,是公认最有前途的人,我喜欢有追求的人,有错吗?”
“我知道,可是……”
“你知道什么。”骆梅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请不要拒绝我的真情。”
衬衫静静地躺在地上,阴京蕊立着双臂,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京蕊,接受我吧!“她仰起头。
“别,别这样,”他把她推开:“我不允许自己这样,下定决心毕业前不谈个人感情,否则对不起琳姐。”
“难道,你对蔡老师……不会吧?”她眨着眼睛一脸惊愕。
“随你怎么说。”
“在校时曾有人议论你们的亲密程度,好像超越了姐弟之间的那种纯真与无邪。”
阴京蕊盯着骆梅的脸,面无表情。
“可不能学小龙女与杨过,那是金镛编撰的,不是事实。”
“如果我背叛她,将受到良心的谴责,她把一切精力都用在我的学业上,省吃俭用,如果做对不起她的事,我做不到,今生今世。”
阴京蕊走了。
骆梅仔细回想他说的话,对着他的背影大喊:“电话谈心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