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得知苏晓被120送往医院,第一时间给李佳琪打电话,又匆匆忙忙打给苏和。胡昊天刚到程薇家的小区,看见无数个未接来电,打给保姆才知道苏晓摔了一跤。
急诊科接到120打来的电话,已第一时间通知妇产科准备好急会诊。李佳琪赶回科室,正好听见会诊医生跟上级请示,说急诊科接到一个摔跤的孕妇,考虑胎膜早破伴胎儿窘迫。李佳琪急忙问了姓名,看来这孩子只能提前剖出来了。
等苏和、胡昊天还有他父母陆续赶到,苏晓已被推进产房。苏母走到胡昊天面前,一左一右打了两个耳光。保姆站在胡母身旁,看得胆战心惊,悄悄退到离苏母较远的位置。胡母心疼地走过去,想要护住儿子,“苏大姐,晓晓不会有事的,你别气着自己。”
苏母指着胡昊天的鼻子,“你下了班不在家待着,往外跑去找程薇。苏晓诊断怀孕的那次,因为摔跤双腿满是伤口。现在怀孕31周,又因为摔跤导致胎膜早破。胡昊天,我明白地告诉你,你最好祈祷苏晓和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不然这笔账不好算。”
这两巴掌,胡德海没有意见。不管苏晓是因为什么原因摔跤,胡昊天往外去找程薇都是不对的。胡晓芝还想为儿子说几辩解的话,被胡德海拉回来,让她坐凳子上休息。苏父现在劝也不是,不劝也不合适。他这个暴脾气夫人,他也真的没折。苏和靠着墙,今天的事又波及到程薇,这个胡昊天真不省心。保姆远远地站着,见胡昊天朝自己走来,更是低着头。胡昊天知道她是怕承担责任,小声安慰道,“阿姨,跟你没关系,你不用担心。回去把家里收拾下,顺带把苏晓的洗漱用品带过来,鸡汤也熬上。”保姆巴不得离开现场,一路小跑去电梯口。
苏母拿着电话焦虑不安地走来走去,冷不丁地将苏父拉到角落,“老苏,大姐和大姐夫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女儿生孩子重要,到现在都不回来,真不着调。”
苏父也觉察到这次很蹊跷,再怎么爱玩,往常家里有事也会迅速回来。见夫人已如此着急,苏父也只好宽慰,“还是等苏晓生产完再说吧。即便说了,他们又不能立即到现场。李佳琪也在手术台上,你就放心吧,30周的早产儿一般都能存活。”
苏母长叹一口气,“哎,我真是命苦,但愿他们母子平安。”
产房的门缓缓打开,手术室护士抱着婴儿快速奔向新生儿护理室。李佳琪跟在护士身后走出来,摘下口罩,“是女宝,重1.9Kg,胎肺还不成熟,保温箱也要住,费用上......”
“佳琪,不要考虑钱。胡昊天就是倾家荡产也是应该的。”苏母态度坚决。
胡昊天挡住父母,上前说:”谢谢李主任,治疗上按你们的建议来,苏晓现在怎么样?”
李佳琪对胡昊天印象还不错,看苏母说话的方式就知道有家庭矛盾,她实在不便插手。“她很好,目前正在缝合,再等会儿就会被推出来。不过她的情绪不是太好,你们注意点。其他具体的事情管床医生会找你们沟通。我这边就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李佳琪看见苏和,俩人交换眼神,算打过招呼。
不到十分钟,苏晓被推出来,满脸泪痕。胡母上前握住苏晓的手,不停说着“你受苦了”之类的话,胡昊天跟在身后一言不发。苏晓住的是VIP病房,将她安顿妥当,胡昊天这才去新生儿室。隔着玻璃,看见一个小小的婴儿躺在温箱中,是那样的可人又可怜。
苏晓实施的紧急剖腹产,又是刚吃过晚饭。才推回病房就将胃内容物吐了出来,狼狈又可怜。胡母将呕吐物清理干净,拿着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拭,不停安慰。
有镇痛泵,苏晓感觉不到明显的疼痛。想起那个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宝宝,那么小,连肺都没发育成熟,苏晓又哭起来,这一切都是程薇和胡昊天的错。
“你现在刚生了孩子,要好好坐月子,千万别伤心,对你身体恢复不利。这女人你要是不爱惜自己,落下一身病,回头也是白白便宜臭男人。”苏母犀利的言辞让胡父和苏父十分尴尬。
胡母自知儿子今晚理亏,低声下气地说着好话,“是啊,晓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病房不能有太多人,苏母安排胡昊天一家回去拿住院的日常用品,自己和苏父在这里先看着。
人一走,苏晓含着泪,“舅妈,只要是程薇的事,胡昊天就会把我抛在脑后。我今晚跟他吵架,也是生气才不小心摔跤。我讨厌程薇,讨厌她。要是宝宝有什么事,我一定找上门让她痛不欲生。”
苏母对程薇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这么多事都是因她而起,“晓晓,她在哪里上班,我必须去找他们领导。”
苏父了解苏晓的个性,真要吵架,也不可能是胡昊天主动找她吵。“夫人,这样的事情就去找人领导,实在是闹笑话。你好歹也是大学教授,这样的事还是谨慎考虑。”苏母瞪着眼,苏父立即闭了嘴。
胡昊天带着他父母回到苏晓的房子,保姆正趴在地上擦地板,垃圾篓旁放了两大包垃圾。胡母见她擦地板,着急地说:“大姐,这个地板明天再擦,先把住院的东西收拾出来吧。”
胡昊天看向桶里的水,问:“东西又摔了吗?”
保姆点点头,“晚上放在桌上的饭菜汤都摔了,汤碗是新买的。我建议后面还是买不锈钢碗吧,摔了怪可惜。太太挑的碗可是几十块钱一个。”
胡晓芝看着自己的丈夫面面相觑,他们这天天过得都是什么日子,难怪儿子脸上很难有笑容。
“对不起,您说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苏和挂断电话,烦躁地回到医院。
程薇蜷缩在被窝里睡着了,眼角还挂着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