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立在树枝上,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慢慢的走近,又走远,不停的来回张望,沈清在他的身影里除了失望怎么还看到了一些不舍跟留恋。
景飞看着树影婆娑的林子,除了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再无其它,看着沈清离开的方向轻轻的呢喃着:“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会不会误会今夜的事情,清儿,你知道吗?我是多想见你,却又怕在这见到你”,又失神了许久才悻悻的往回走。
沈清对走过树下有些落寞的景飞突然出声说道:“怎么,这是为了你的计谋没得而逞难过吗?”。
黑夜中突然出声的沈清把景飞吓了一跳,循着声音看去,只能看见那黑糊糊的树干,沈清立在树干阴影下,若不是她出声,别说在高处,就是在地面也不见得能发现。
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了,景飞对着黑暗处说道:“清儿,果然是你”。
“怎么,难道你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会来,还为我精心设下了这个局”,沈清走出了树影,跳下树来,往景飞身边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扯下了蒙面的黑巾。
“不是的,我追出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局不是为了你才设的,还有,你,你现在好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说是被绑架了,还有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景飞一下问了好多的问题,越说越急是的话突然卡住了,变得吞吞吐吐,“我,我们的孩子子,她,她好……”,沈清听他说到这里,冷冷的说:“我们”中间还带着一丝冷笑“我们哪来的孩子”。
景飞听着沈清那冰冷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说着:“我去过西河口,问过其它村民,他们说……”,沈清打断了景飞的话,横眉冷对的对着景飞说:“他们说什么与我何干,我们早就结束了,在你离开的时候就结束了,我是有孩子,可那是我跟佳白的孩子,不止一个,现在我肚子还有一个”,说到这里沈清停下了,抬起头看着远方,黑夜里那要掉落的眼泪是不容易让人发现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尖酸刻薄说这样的话,如果是为了报复他当年弃她而去,她却没有在说完这些话后体验到报复的快感,而是于心底升起来了一阵剜心般的难受。
“清儿,我,我没有其它意思,我知道你跟佳白已经结婚了”,沈清想打断他的话,但是不敢开口,怕一开口那掩不住的浓浓鼻腔会出卖自己,只能由着景飞一个人在那说着。
“我现在没有其它的想法,我本来是想古墓这事解决后,就找线索找到你们,只是没有想到在这林子里遇到了你,那夜我怀疑过,但是只是感觉,直到遇到了七爷,七爷你知道吗?他竟然认识你们,还说你们现在暂时是安全,你们现在安全吗?”。
沈清还是别过脸看着远处不看他,也不回他的话。
“七爷说,你们现在是安全的,我这才放下了心,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这边可以帮你做些什么吗?”。
“不必劳您费心了”,沈清明明想好好说话,不要这般冷言冷语,可是张开嘴话就自己蹦出来了,就是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沈清长舒了一口气,“我走了”,说完转身就往山那边走去了。
“清儿,清儿,我就说一句”,景飞在后面追了几步喊着,见沈清停了下来,才接着说:“现在古墓非常不安全,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才来盗墓的,但是不管你要这墓中的什么东西”,景飞说到这里,停了停:“你要万事小心”。
听到景飞说完这些,沈清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了,想说声知道了,但是就像有东西哽在喉咙说不出话了,只能嗯了一声后匆匆离开,或许她今天就不该留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看到景飞追了出来,为什么就停在了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冷言冷语的激他几句吗?。
沈清再回到小院时,天边已见朝霞,迈进杨仕宇的屋子,就已经感觉到气氛不对了。杨仕宇坐在太师椅上,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拳头,大拇指还不停的揉搓着紧握的拳头,还有立在杨仕宇身边的山河,嘴角那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看这样子,刚才景飞伸手要扶住她的那一下,山河应该是看出了什么东西,而且已经都跟杨仕宇说了,至于怎么说的,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果然没等刚进屋的沈清说话,杨仕宇开门见山就问了,“沈清,三爷爷对你一家还算是不错吧,你何故这样为难我呢,今夜这局是不是你故意设的”
“你要这么说,我无话可说,你大可现在放了我们一家出去,再找其它人帮你偷玉牌就是”
“当时我们可是说好了,你也是答应了要帮我拿到玉牌的”
沈清也毫不示弱的回杨仕宇:“杨三爷,你不会忘记了吧,我好像是被迫答应的吧”
“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你三爷爷我现在有个法子,可以更快的拿到玉牌”杨仕宇眼里露出了诡异的光,直勾勾的看着沈清,沈清也不怕他,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看他要出什么馊主意,杨仕宇接着说:“把若好接到我这来,让我照顾,你跟赵月俩人一起去帮我把玉牌拿回来……”
“你想都不要想”,沈清果断的打断了杨仕宇后面的话
“话别说得这么肯定,你们现在都在我手里,我是看在昔年情份上,才不让你们骨肉分离的,可你现在办的这事,让我很是不高兴啊,我听山河说,你好像还跟里面的刑警认识,看来今夜就是你们故意设的套,要砍你三爷爷的左右手吧,现在山水大抵已经折在里面了吧”
“山水是怎么折进去的,山河不清楚吗?他想再踩着我自己先冲出去,这才让人抓住的,这事山河跟您说了吗?”,说到这沈清还看了看山河盯着他说:,“我刚才若不救你,让你一起折进去,那样才好”,说到这沈清又看了看杨仕宇,看他那表情,看来山河还真是把话都捡了捡才说的,“把他们俩都折进去,那这套子才算是成功吧?这样我回来还方便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也不会让山河先找个机会跑这来说是非”
山河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大哥,我想一会再跟您细说的”
沈清理都懒得理他,接着说:“再说到我的若好,你若真敢那么做,那我也只有拼命一博了,我跟我妈想带着若好出去,拼一拼应该不是难事,只是董家父子对我们有恩情,我是念着这点恩情要保他们平安,这才答应你的,如果你真把我逼急了,那也只有鱼死网破了”,沈清在说这些话时,也是恶狠狠的,她可不是软柿子,能让你杨仕宇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杨仕宇本来想借这事,震住沈清,把若好弄到自己手里,那这样,以后这母女俩就可以完全听他摆布了,只是没想到这沈清年纪小小,却是完全不吃这套,想想山水怕是已经救不出来,已经少了一个人帮他了,如果沈清真撇下董家父子,母女俩带着若好走,还真就如她说的,他们不一定拦得住,到时候,玉牌没拿到,还丢兵损马的,这实在是不上算,想到这还是大局为重,杨仕宇只好拉下脸,满脸堆上假笑,对着沈清说着:“我并不是说有其它的想法,我只想如果你们母女俩一起去,那样胜算就大些,早早为我取到那玉牌,你们一家人不也可以早早回家过清静日子去了”。
沈清由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冷笑了一下冲着杨仕宇说:“我们还有清静日子吗?杨三爷还想过让我们过清静日子,看来我还真的小人之心了,今夜其它的事您就问山河吧,他愿意怎么说,您就怎么听吧,我无所谓”,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沈清转身走后,杨仕宇那张堆满假笑的脸瞬间僵硬,牙根紧咬,脑门上青筋直冒
“大哥,就由得她这么放肆吗?”
“还能怎么办,当初只是想着用他们母女的命引出秦时泶让他交出玉牌,想要沈清帮忙也是临时起意,安排不周全,竟没有把她女儿握在手里”
“那山水怎……”
杨仕宇回过头恶狠狠的看了山河一眼,山河闭嘴不敢再提山水了
“去打探下,看山水会被送到哪里去,找人去关照他一下,让他嘴巴闭严点,他家人我会代为照顾的”
“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