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是被花式婉拒的一天,但未莱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心情低落,相反觉得挺能理解的。毕竟谁都不愿意聘用一个连离职前东家的理由都说不出或者说是不愿说出的人当员工的。
等她回到家已近黄昏,未莱吃完晚饭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已是六点十五分,想起早上邹凯说的话,她立马背起挎包出了门。
星悦咖啡馆距离她的家大概两站公交站的距离,她硬是没有坐公交而是选择徒步过去。
她的脚程一向较常人较快,所以两站公交的距离她只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进了店门,未莱四处张望了一眼,并没有看见邹凯,兴许还没到,于是她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再给自己点了杯拿铁,静静等待邹凯的到来。
左等右等等了将近20多分钟,依旧不见邹凯的身影。
未莱等得有些着急,看了看手机时间,再看看店门口,半个人影也无,索性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但就是没人接听,未莱满是疑惑,哪有约了人自己却玩失踪的道理,打电话还不接。
她想起身走人,但转念一想,或许有事耽搁了,于是又坐下来继续等。
不久,店门口进来一个人,此人吊儿郎当,走路没个正行,脚几乎是拖行着地走的,总之痞气得很。
未莱看了一眼,没当回事,收回眼继续等她的邹凯哥。
没想到这人却朝着她一步一步接近,等未莱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她的桌对面站定。
“你就是未莱。”
来人语气散漫,眼睛肆无忌惮地对着未莱上下扫视,末了唇角一扬,十分轻挑地点着头。
未莱被来人看得浑身发毛,十分警惕地看着对方,半分钟后她的眼睛突然睁大,满脸不可置信。
来人不是别人,是安静的哥哥,她与他曾经见过,甚至为了安静他们还针锋相对来着。
“你是安静的哥哥。”
“认识我。”过了一会儿,他也如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原来是你,还真是冤家路窄。”
“安先生,我想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未莱警惕往后退。
“是吗?我怎么记着有人曾经说过要将我绳之于法,哼,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叫警察来呀,来抓我呀!”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店内服务员上前来好心提醒被他一声怒吼缩回了收银台。
“安先生,我现在在等人,没有功夫跟你纠缠,请自便。”未莱脸上嫌恶的表情一览无遗。
“哦......等人?是不是在等那叫邹凯的男人?”食指贴着嘴唇抹了一把,男人邪魅地看着未莱。
“你怎么知道?”
“哼!他今天是来不了了。”说完,对着在场所有人喊道:“我要带走这女人,识相的都跟我装没看见,不然就让你们尝尝铁拳的味道。”说着挥了挥拳头。
在场所有人听了这句话都十分默契,喝茶的喝茶,吃蛋糕的吃蛋糕,闲聊的闲聊。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有这闲工夫管别人的事。
未莱全身警惕,身体每处寒毛都骇得立了起来,“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容不得你这样的地痞流氓胡来。”
“嘿嘿,是吗?我偏要胡来。快跟我走,有好事等着你,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他步步逼近。
未莱一个闪身,反方向绕过桌子朝大门飞奔而去,不料终究逃不过,被安伟拽着胳膊拉出了星悦咖啡店。
他显然是有备而来,走出店门口不到几步就将未莱强行塞进了面包车,这辆车很新,估计前不久刚买。
未莱的手脚被绑了起来,为了防止她喊人引来麻烦,嘴里还塞了条白布,眼睛也被黑色眼罩遮蔽起来。
经过一路颠簸,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一路上未莱没有哭,也没有闹,只静静的坐着,因为她知道哭闹是没有用的,不仅不会被同情还会激怒他,惹祸上身。
安伟嗤笑:“还不错嘛,不哭不闹,知道哭闹没用,呵,是个有种的。这点还挺招老子欣赏,不过可惜,人蠢得可以,得罪人不自知。”
未莱连嗯两声。
看着她的反应,安伟大笑,“你是不是想问自己得罪什么人了?”
未莱点点头。
“老子干嘛要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有人花钱买你命就行。不过临死前我会告诉你答案,让你死个瞑目。现在嘛......还没到时候。”
未莱又嗯了两声,安伟哈哈大笑,将她从车上拽下来,“下来,在这屋里头给我好好待着,别想着耍花样。”
她不再发出任何声音,而是摒心静气用耳朵仔细捕捉周围的声音,她听到有机器敲打东西的声音,还有冲床的声音,而且鼻子还嗅到了铁锈的气味。
从这些声音她判断出这里是个工地,周围应该设有不少工厂。
京城分布有工厂的地方......
未莱在脑海中开始慢慢抽丝剥茧,梳理起来。
“快走啊,磨磨唧唧干什么。”安伟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一声嗤笑,“你不会在听周围的声音,然后根据声音判断地方,好叫人过来救你是吧?切,我告诉你别天真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到别的地方去。”
听到这话,未莱原本满腔激昂的热血瞬间消逝殆尽,丧气地垂下了头。
她的表现显然让安伟很满意,只听他吹着口哨,拽着未莱进了一所废弃工厂。
进了屋,安伟把未莱用力一推,她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而后未莱听到安伟吹了口很响的口哨,说:“你在这好好待着,稍后自会有人过来好好问候你。”
未莱一个激灵,急哼出声,安伟确又是一顿大笑,“你是不是叫我不要走,哈哈......说实话我也不想,不过谁叫上头那人交代了,不许我动你,要不然......”
紧接着的是一阵淫笑,未莱听得心中恶心不已,几欲作呕。
哐当——
工厂大门被重重关上,四周变得一片死寂,只有机器的敲打声,和冲床的嗡嗡声告诉她她还是在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