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盛世独宠:大boss的追妻路

第一百五十章 放逐

  深秋的农场,黄色的银杏叶铺撒在地面上,落叶纷飞。其他树木的叶子也改变了颜色,绿色变得稍有,红色,黄色的树叶,把农场渲染成了多彩的世界。与盛夏的碧绿有所分别。

  许清波根据农场里工人提供的信息来到了农场的一隅。这儿是临时搭建的一个小草棚,供工人休息使用,里面有捆成捆的稻草,堆放在一角。程池一个人坐在草堆上,蓬松的头发上沾着几根枯黄的稻草。他没精打采地看着前方,手里拿着一个见底的啤酒瓶,呆呆地做着,没有动作,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在他的身旁是一箱已经喝了几瓶的啤酒,喝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啤酒瓶。

  许清波走过去,在程池的身边坐下了。“怎么了?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我离婚了。”程池低沉地说了一句,慵懒地拿起手中的酒瓶,仰头,却发现里面早就已经没有酒了。

  许清波神色一滞,自觉自己应该没有机会见一见放程池这样颓废的人了。他默默地打开一瓶酒递给程池。面对程池,他也没有可以安慰的话。因为他自己和程池的情况一样。这个时候,所有的安慰都没有用。

  “清波,你知道吗?我是真的爱上了云起。曾经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可是我却遇到了郑云起。这场不是以爱情为前提的婚姻,我却爱上了她。可是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从来没有。现在她可以像当初设想的那样全身而退,而我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错了。早知道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去找郑云起玩这场婚姻游戏。”程池懊悔地说。

  “真巧。我也是。离婚了。”许清波对程池苦笑了一下,然后抬头一口气喝了一瓶啤酒。

  程池惊讶地望着许清波,说:“为什么?你们不是很恩爱吗?”程池脑海里还记的上次许清波和杨桐桐来农场玩的情景。

  “离婚还能为什么?感情破裂了呗。”许清波假装无所谓地说,心里的苦涩他自己最知道。

  “你还爱她吗?”

  “爱。一直都爱着。遇到她,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情。人生第一次体会到爱情的滋味。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我彻底地失去了爱情。或许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爱情吧。”许清波又打开了一瓶啤酒,碰了一下程池手中的酒瓶,说:“一起喝一个吧。为了我们之间如此默契地遭遇。”

  程池跟着许清波一起喝了口啤酒。他们伤心人一起分享痛苦。

  周末的甜品店,人满为患。余诗韵找到了一个靠近角落的空位。相亲这种事情被人围观了还是让人不自在的。她可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料。

  余诗韵点了一份甜点,边吃边等,早上匆忙出门,她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等到约定的时间,余诗韵还没有看到对方。余诗韵有点不耐烦了。她掏出手机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忍着怒火,平静地问:“你到哪了?来了吗?”

  “你再等我一下,我就快到了。”男子心平气和地说。没有一点着急,也没有一点歉意。说完男子就急匆匆地把电话挂断了。

  余诗韵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为这点小事生气不值得。

  过了十几分钟,余诗韵看到门口进来一个穿着正装的男子,看上去有点像前几天余诗韵在微信上看到的今天要见面的那个人。

  男子环顾四周,视线对上了还在犹疑的余诗韵。他径直朝余诗韵走去,开门见山地说:“你好,你是余小姐吧,我是王明。我们在微信上聊过天。”

  余诗韵礼貌地点头示意说:“你好。”

  “余小姐,我们还是开诚布公地谈吧。毕竟大家时间都很宝贵。这样不耽误彼此的时间。”王明直率地说。

  “好的。”余诗韵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她现在已经是在浪费时间了。虽然才见面几分钟,余诗韵已经可以确定对面这个人不是她要找的人。出于礼貌,她还是耐心地应付着。

  “余小姐,请问你家有几口人?”王明接问地简单直接。

  余诗韵微微皱眉,这话,这语气听着怎么让人那么不舒服呢。感觉是在审问。果然说话时一门艺术。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感觉却截然不同。显然对面的王明不懂得说话的艺术。余诗韵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礼貌而又疏离地说:“四个人。我父母,我哥,还有我。”

  王明缓缓点头,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算计。随后他接着问道:“你是本地人,家境应该不错吧?在本地有房产吧?”

  余诗韵微微一愣,错愕地看着王明。这是什么意思?“嗯?”余诗韵不解地看着对面的王明。

  王明看出了余诗韵的不满,解释道:“余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为我们的以后做打算。当今社会,想要结婚还是要有些经济基础的。你说呢?”

  余诗韵僵硬地扯着嘴角,心里已经把对面的人看透了。借口说的再冠冕堂皇也终究只是一个借口。而且她也没有那么好骗。余诗韵应付地说道:“还行吧,一般般。我父母在郊区有房子,很久以前的房子了。不久前,我父母在市区给我买了一套房子,面积比较小。”

  王明惊讶地看着余诗韵,感叹道:“你都有房了!”

  “我父母帮我买的。跟我没什么关系。”余诗韵谦虚地说。

  “你在哪买的房子,我们以后可以一起住。那我就可以省掉房租了。市区的房租太高了,很有压力。”王明想当然地说,俨然余诗韵和他已经确定了关系。

  余诗韵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明。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她突然感觉王明是来找一个长期房票,顺便相个亲。余诗韵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没有说话。因为实在是无言以对。

  两个人聊地并不默契。基本上都是王明在问余诗韵问题。余诗韵不咸不淡地应付着回答。从开始她就不报希望了。

  本以为王明会看出余诗韵的懈怠里的拒绝。没想到王明一点也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一直在说着。

  最后余诗韵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委婉地说:“王先生,我还有事,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

  “行呀。”王明爽快地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约个时间去见一下你的父母?”王明擅自决定着,一副正牌男友的模样。

  “额……王先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你误会了。对不起。但是我必须要说,我们不合适。抱歉耽误你时间了。”余诗韵苦笑着说。她怕她再不说明确一点,王明会拉着她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王明一脸受伤地看着余诗韵,自大而又狂妄地说:“你知道追我的人有多少吗?从这儿能排到大门口。在这个买棵菜都要看颜值的时代,我这样高颜值的人,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错过我你会后悔的。”王明一脸傲娇地看着余诗韵,等着余诗韵后悔挽留他。

  余诗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王明是盲目自信,还是脸皮太厚。“那你为什么还要相亲呢?”余诗韵平静地说,直击要害。

  王明气地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望着余诗韵,幽怨地诅咒道:“你会后悔的。”然后起身气呼呼地走了。

  余诗韵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不生气,也不计较。生活会活生生地把人逼成一个怨妇。余诗韵其实挺同情王明的。

  一场相亲下来,余诗韵感觉很心累。她叹了一口气,原本挺直的腰弯了下来,人也没精打采的。现在她开始同情她自己了。

  余诗韵失神地看着桌子上没有来得及吃的甜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然感觉旁边有人影晃动,不过她也懒得转头去看是谁。只是在寻找合适位置的客人吧,和她无关。

  “怎么这么没精神?谈不来也不用这么绝望吧!”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余诗韵的身旁响起。

  余诗韵惊慌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她选了最偏僻的位置,就是害怕被熟人看到。相亲虽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但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私生活,然后把她的私生活当成谈资。焦点凝聚,映入眼帘的是许清波的笑脸。余诗韵一下子放松不少。不是特别熟的人,交集也不多。许清波这样少年得志,忙着生意的人,应该不会把她的事说出吧。

  “许总,这么巧呀。”余诗韵苦笑着说。

  许清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但是从他的话中,余诗韵知道许清波一定知道她在相亲。

  “介意我坐这儿吗?”许清波礼貌地询问,还是一样的温文有礼。

  余诗韵赶紧摆手说:“不介意,不介意。你请坐。”她接了许清波公司法律顾问的活,以后必然会和许清波有很多接触。对于甲方,她自然会有所顾忌,哪怕只是在私下里。

  许清波在余诗韵的对面坐下,喊来店员把桌子上的饮品收走,又给自己重新点了一杯饮品。看样子是要长坐。

  余诗韵尴尬地看着对面的不慌不忙似是要和她促膝长谈的许清波。除了工作,她和许清波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余诗韵这屡战屡败的相亲经历,她连林英落这样的密友都没有说。

  “许总经常来这家店吗?感觉店员和你都很熟了。”余诗韵率先出击,转移话题。

  “对。我家就住在这附近。所以我经常光顾这家店。”

  “哦,我想起来,你家就住在前面那个小区。”余诗韵恍然大悟。她在这儿碰到许清波也不算巧合。

  “余律师才开始工作没多久吧,怎么就开始相亲了?这么着急结婚呀?”许清波随口一问,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余诗韵认命地说:“我一点也不着急。只是我妈比较着急,催的紧。”

  “哦。”许清波了然地点头,追问道:“相了几个了?感觉如何?”

  “五六个吧。越来越失望,开始怀疑人生了。”余诗韵苦笑着说。每次失败后,她都会检讨自己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但是她的要求真的不能再底了。她对颜值太高的要求,五官端正就行,对财富也不苛求,只要有上进心,勤劳正值就行了。性格和三观相近。结婚意味着两个人要一起生活,朝夕相对,如果连这最基本的要求都不能满足,那怎么能生活下去呀。余诗韵已经不指望结婚给她带来任何好处。可是如果结婚给她带来的只是一大堆的麻烦,那她为什么还要结婚呢?

  “一个合适的都没有?”许清波问道,漫不经心,胸有成竹。

  余诗韵抱怨道:“但凡有一个靠谱的,合适的,我也不至于还在相亲。”

  “不会吧。你想找什么样的?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不过你还年轻,要求高也没什么,可以慢慢找。”许清波如老朋友一般地说着。这本不是他们该谈的话题。

  余诗韵委屈地说:“真的不高。结婚不过是搭伙过日子。我没期待什么扯淡的爱情,也没要求对方家财万贯。只是要求能够三观相和,相互尊重就行了。我这点要求不高吧?”

  “不高。你……”许清波欲言又止。

  余诗韵望着许清波。她发现许清波的眼神突然变了,多了一种她看不懂的东西。

  “你觉得我怎么样?符合你的要求吗?”许清波淡定地说着惊人的话。

  “啊?”余诗韵面部扭曲。她发现她小脑里的语言理解能力出现故障了。她不能理解许清波的话了。

  “我遵纪守法,有点小钱,不是很富有。通过接触,我觉得咱们两个的三观还挺和的。而且我们的婚姻观不谋而合。你可以试着考虑一下我。”许清波自信满满地自荐道。

  许清波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余诗韵就算是脑子不灵光也能听明白。许清波令余诗韵震惊的程度远远超过王明。

  “许总说笑了。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你这中婚姻美满的人,就不要来扎我的心了。”震惊是震惊,余诗韵还是清醒的。就算真的喜欢一个人,她也不屑于去当小三。

  “我和我妻子离婚了。我们离婚后,她嫁给了她爱的,也爱她的那个人,过得幸福美满,比和我在一起要开心的多,她孩子现在都会喊人了。”许清波认真地说着,脸上浮现出悲怆。一个失败者的沮丧。

  余诗韵不解地问:“你不是很爱她吗?怎么会离婚呢?”现在轮到她八怪许清波了。

  许清波释然地说:“可是她不爱我呀。而且我和她之间还有一点其他的事情。不过她现在过的很幸福,这样挺好的。”

  “你还爱着她。”余诗韵肯定地说,心里默默地得出一个结论,爱情果然不靠谱。

  许清波直言不讳地说:“对,我还爱着她。忍着心痛爱着她。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不爱她。不过你放心,我们要是在一起了,我会尽到自己的责任的。”

  “我需要时间考虑。”余诗韵犹豫地说。许清波确实不错,但是她还需要再了解了解。

  “没事,你慢慢考虑。不用着急给我答案。”许清波宽慰道。婚姻对许清波来说可有可无。他会和余诗韵说这些,完全是为了应付催婚的老母亲。他会选中余诗韵,冒昧地说这些话,完全是因为觉得他和余诗韵很适合。

  “嗯。”余诗韵回答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许清波有事先走了。余诗韵又坐了一会,把点的食物吃完后再走的。余诗韵走到柜台去结账,被店员告知许清波刚才已经把账结了。

  余诗韵收起自己的手机,心里默默地想着,许清波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温柔体贴,知书达理。也许她应该和许清波交往一段时间试试。毕竟到目前为止,许清波是唯一一个符合她要求的人。

  余诗韵回去,考虑了一周之后,终于打电话告诉许清波,她同意许清波的提议。她给不了别人爱情,也不要求别人能够给她爱情。只要能够和睦相处就行了。

  电话那边许清波淡淡地说了一声:“好。”听不出悲喜。

  电话这边的余诗韵也内心平静无波。“我们还是按照正常的步骤走吧。先处着,彼此多了解一下。到了合适的时机再结婚。”

  “行,你有需要男朋友做的事情,可以让我去做。以后,我就以你男朋友自居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余诗韵回答道。

  确定关系之后,余诗韵没有要求许清波做过什么事情,许清波也没有主动找过她。他们都怕给对方带来麻烦。

  一个月之后,许清波过来找余诗韵,还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最近忙吗?”许清波倚在余诗韵的桌子边,手臂搭在余诗韵椅子的靠背上。

  余诗韵处理着手上的工作,淡淡地说:“还行。不太忙。”

  “要不要约个时间聚聚?”许清波热心地提议道。余诗韵没要求,但是他还是想要尽到一个男朋友该尽的责任。

  “行,周末你陪我一起去我家一趟。我妈想要见你。”余诗韵波澜不惊地说着如此重大的事情。

  许清波心里一惊,心虚地说:“我需要注意什么吗?”节奏有点快,他有点跟不上。确定关系之后,许清波和余诗韵也没有怎么见过面。余诗韵没有和许清波说过她家里的情况,许清波怕在余诗韵的家人面前露出破绽。

  “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平常怎么样就怎么样。刻意地表演反而不好。”余诗韵说着要求。她对许清波有信心。

  他们有说有笑的谈着,在外人看来是说不出的亲昵。顾西北看着余诗韵的办公司,眼里是深深的担忧。她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客户都能如此亲切,对他却从来都是置身事外的冷漠。因为他是林英落喜欢的人,因为他是林英落的男朋友。余诗韵牢牢地记住了他是林英落的男朋友,却忽略了最开始他回同意这场游戏只是为了要做余诗韵的男朋友。

  在这场游戏中,他给了余诗韵最大的包容。他一直按照余诗韵的要求做事,很少要求余诗韵为他做什么。这场看似公平公正的游戏,从一开始就偏斜了。

  周末,许清波早早地买了礼物到余诗韵家楼下等余诗韵。等了一会没有见到余诗韵下来。许清波有点担心地给余诗韵打了一个电话。

  铃声响了几下之后,才接通。“喂……”一个单音节字被余诗韵说地有气无力。

  “我是许清波,你收拾好了吗?我在你家楼下。”许清波无奈地苦笑。余诗韵显然是刚起床。

  余诗韵一瞬间就清醒了。“你再等一会。我一会就下去。”余诗韵说着从穿上爬起来,奔向洗手间洗漱。她睡过了。早上被准点的闹钟吵醒,她记得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做,但是昏沉的大脑根本就不让她细想是什么事情。

  二十分钟之后,余诗韵才姗姗来迟。“不好意思,我忘今天的事情了。睡过了。”余诗韵歉疚地说着。

  许清波淡淡一笑,很有风度地说:“没关系。现在走也来的及。”这就是余诗韵对待他的态度,客气有直接。为了给余诗韵的家人留下好印象,许清波还精心打扮了一番。早上起床选了一套深色的西装,只有几厘米长的头发,他梳了好几遍。而余诗韵穿地就很随意了。宽松的休闲服,白色的板鞋上有肉眼可见的污渍,素颜,散发。余诗韵平常上班都比今天穿的正式。

  也是,今天是去余诗韵的家里,余诗韵这样也合理。

  许清波发动汽车,随口问道:“你爸妈有什么喜欢或是不喜欢的吗?”

  “没什么特别的。你随意些就行了。别紧张。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我妈不知道多喜欢你。”余诗韵自嘲地说。

  “那好吧。一会我要是说错或者做错什么,你一定要提醒我。”许清波不安地说。

  “嗯,好。”余诗韵敷衍地说。她不知道许清波有什么好担心的。像许清波这样年少有为,经历丰富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见家长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毕竟他是经过一次婚的人。余诗韵相信许清波完全能够应付。

  许清波根据余诗韵的带路,来到了余诗韵的家里。车子停到大门口,余诗韵看到杨源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院子里,就指挥到:“往前开一点,停在前面的空地上吧。”

  “哦。”许清波把车子停在了余诗韵说的位置,下车跟着余诗韵一起进去,心里很没有底气。

  余诗韵进入客厅,抬眼就看到杨海和杨源在客厅择菜,看样子今天的午餐很丰盛。“爸,哥,这就是我男朋友。他叫许清波。A市人,之前在A市做生意,去年刚刚举家搬到这儿。”

  “叔叔好,哥哥好。”许清波礼貌地说,有点谦卑。

  “哦,你好,小许。快过来坐吧。”杨海慈祥地看着许清波,转头又对杨源说:“小源,去给小许倒杯水。”

  “嗯。”杨源放下手中的菜,起身去厨房倒了几杯水,放了一点龙井茶,这是杨海的最爱。

  “妈,韵韵和她男朋友过来了。你要不要过去见见。”

  余楠立刻就关掉了火,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那人看上去还行。”杨源发表着自己的见解,久久听不到回应,再回头,余楠早以不见了。

  杨源转头,看向客厅里喜笑颜开的余楠和杨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茶水准备好了,他却还是原地站着。直到杨海催他,他才恍然回神,端着茶水急匆匆地去客厅,依次把茶水放到桌子上。

  到许清波的时候,许清波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哥。”

  杨源微微一笑,说:“不客气。咱们年纪应该差不多,你就叫我杨源吧。”

  “嗯,好的。”许清波乖巧地说着,正襟危坐。

  “小许,你多大了?”余楠顺着话题随口问道。听余诗韵介绍了许清波那么多,能够取得如此成就,许清波年纪应该比余诗韵大不少。

  “我今年30了。阿姨。”许清波小心地回答着。

  “呦,你比我们韵韵大六七岁呢!”余楠脸上的欢笑凝结了。语气中有一种说不清是嫌弃还是抱怨。

  许清波尴尬地陪着笑说:“阿姨,我是比余诗韵大很多,但是我会好好对她,包容她,理解。”

  余楠又恢复了笑意,安慰地说:“小许,你别紧张,阿姨只是随口一说。”

  余诗韵怕余楠再刁难许清波,于是拉着余楠一起去厨房做饭去了。

  “这孩子不错,虽然比你大几岁,但是方面条件都不错。关键是这孩子知道拼事业,有上进心,刚才看他那样,应该对你也不错。早几年一定是因为事业才耽误了,让你遇到了。”余楠沾沾自喜地说着。对于许清波,她还挺满意的。原本以为余诗韵是随便找个托来混弄她的。

  余诗韵不屑一笑,顺口说道:“他才没有耽误。他早就结过婚了。只不过前几年离了。”

  余楠倒盐的手不禁一抖,油光发亮的生菜叶上落下一堆盐粒。余楠来不及去处理菜,而是拉着余诗韵,惊讶地追问道:“小许离过婚!”余楠心里满是嫌弃,就像是嫌弃锅里的那些生菜一样。

  余诗韵满不在乎地锅里的盐粒铲走,倒入垃圾桶,不以为然地说:“离过婚咋了。在这个离婚率高居不下的时代,离过婚不是很正常吗?过不下去不离婚还能怎么样?”

  余楠别扭地说:“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她心里还是有点堵地慌。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她心疼。结婚还是简单点好。万一许清波又和前妻牵扯不断,那她的韵韵该怎么办。

  “妈,你在担心什么呢?离婚也不是许清波的错,是他前妻出轨了,非要离婚的。他和他前妻没有孩子,你不用担心我过去给别人当后妈。”余诗韵烦躁地说。她不找男朋友,回来会被余楠说,找了男朋友回来还是会被余楠说。能找到许清波这样看着不讨厌的,她都是费了好大力气,还花了一点小运气。

  余楠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喜欢就好。不过不要勉强自己,不要委屈自己。我是希望你早点结婚,但最终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

  余诗韵心头一紧,柔和地说:“嗯,我知道。”余诗韵知道余楠是为了她好,只是由于时代的变迁,她们的想法有偏差。她会谈恋爱,结婚都只是为了让余楠安心。她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彼此。

  菜肴余楠从早上就开始准备了,丰盛美味。菜肴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上,坐在余诗韵身边的人换成了许清波。杨源很识趣地坐在了余楠的身边。那个从年少时就属于他的位置终于坐上了合适的人。他应该欣慰,心花怒放,眉飞色舞,可是他却笑的很收敛。

  杨海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白酒,给许清波倒了一杯,乐呵呵地说:“小许,这是我收藏的酒,你尝尝。走的时候拿几瓶回去。小源不喝酒,咱们两个喝。”

  许清波还没来得及搭话,杨源就开始坑爹了。“爸,我也要喝。给我也倒一杯。”杨源拿起酒杯,伸手向杨海讨要。

  杨海当场就愣了。平时滴酒不沾德尔杨源今天怎么这么反常?“臭小子捣什么乱?平时都不见喝一滴酒。”

  杨源咧嘴一笑,说道:“今天高兴。”

  “那也不行。小许喝酒了,一会你要送韵韵和小许的。回来你想怎么喝怎么喝。”杨海态度坚决地拒绝了。

  许清波见状也不好插嘴,只能礼貌地堆着笑。

  餐桌上又是另一番盘问。余楠像话家常一般地问:“小许,你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是独生子。我妈现在在A市,她在A市住习惯了,不愿意跟我一起过来。”许清波沉着地回答。这是见家长最普遍的问题。毕竟是人生大事,谁家也不会不明不白地就把女儿嫁过去。

  余诗韵淡定地吃着菜。许清波一个人完全能够应对,她一点也不担心。

  余楠满意地笑了,不在一起住,不用担心婆媳相处不睦。许清波举家搬到这儿,她以后见余诗韵也容易。“那你爸呢?也在A市吗?”

  许清波咽了口口水,微微一笑,声音低沉地说:“我爸坐牢了。我妈在A市等着我爸出狱。”

  余楠的脸僵住了。她静静地望着情绪低落的许清波,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如果许清波不是余诗韵的男朋友,她可以歉疚地说一句:“不好意思。”但是许清波是余诗韵的男朋友,许清波的爸爸有这样的经历,余楠还是很介意的。

  不止余楠,他们一家人都愣住了。余诗韵惊讶地看着许清波,这件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情,一点准备都没有。作为律师,余诗韵对这种事情比平常人要敏感的多。虽然有时候犯罪不是出自本意,但是触犯法律毕竟是事实。余诗韵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许清波的爸爸是犯了什么罪,情况如何。

  杨海波澜不惊,关心地问:“你爸爸犯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情非得已呀?”

  “逃税和贿赂。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却不是一个正值的人。这是他罪有应得,我们一家人都认。”许清波淡然地说着,不带任何感情。

  宽广的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余诗韵他们一家人都没有消化掉这个信息。余楠开始犹豫了,显然对于余诗韵这样感情经历为零的人来说,许清波太复杂了,不适合。难怪许清波这么优秀到现在还找不到没有找到结婚的人。他第一人妻子一定是因为许清波爸爸的事情和许清波离婚的。余楠暗自猜测着。

  等不到回应,许清波死心地说:“叔叔阿姨,你们介意的话,我可以退出。余诗韵是一个好女孩,她值得更好的人,她也会遇到更好的人。对不起,让你们失望。”许清波谦逊有礼地说,起身微微弯腰,聊表歉意。

  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余诗韵突然拉住了许清波的手,客观理性地说:“爸妈,许清波的爸爸触犯法律和许清波有什么关系。他又没有犯法,为什么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呢。这样不公平。”余诗韵还算理智。就凭许清波和他爸爸的关系,许清波要是真的犯了什么事情,他也不可能从他爸的事情中全身而退,现在依然安然无恙。

  余楠看着余诗韵坚定的目光,心里有些担忧。但是她也深知余诗韵说的没有错。

  杨海也看清了形势,讨好地说:“小许,你说严重了。我们不介意。我们家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够对韵韵好。这个要求不难吧。”

  余楠也赶紧附和:“两个人相处不容易,生活中难免有说不到一起的时候,争吵几句也在所难免,但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动手。”

  “不难。叔叔阿姨,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们保证,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和韵韵吵架,更不会动手。如果我做不到,我就事事不顺,孤独终老。”许清波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那就好,那就好。”杨海笑着说。

  杨源静静地看着眼前刺痛他心脏的一切。余诗韵坚定的目光刺痛了他的心,父母降低的要求刺痛了他的心。他可以做的比许清波好千万倍,却永远不能把一切付诸行动,只能默默地守着自己的真心,直到它枯死。

  除了离过婚,爸爸在坐牢这两个缺点之外,许清波无可挑剔,后面的谈话就变得轻松很多。

  吃完饭,许清波和余诗韵又在家里逗留了一会才离开的。杨源开许清波的车子送他们回去的。

  杨源按照许清波的呃呃指示找了许清波的停车位。

  “我先把韵韵送回去,然后再把车子给你送回来。你自己可以回家吗?要不要送你回去?”杨源关心地问。

  许清波揉了揉昏沉的头,强撑着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那行,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我们先走了。”余诗韵说完把车门关上了。

  他们两个相处起来很舒适,没有什么压力,不吵不闹,不悲不喜,虽然没有轰轰烈烈,但是平淡真实。

  一次外出游玩,许清波看出来余诗韵的同学顾西北喜欢余诗韵。而顾西北是余诗韵闺蜜的男朋友。这又是一场青春混乱。

  那天他们去农场玩,河里的莲蓬很有人。

  “下午要不要去划船,这儿的莲蓬成熟了,可以采些回去吃。”许清波提议道。上午钓鱼的时候,许清波看到很多河里有很多莲蓬。

  “好呀,好呀。”余诗韵兴奋地说。莲蓬她是吃过,但是没有动手采摘过。

  于是他们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还是上去钓鱼的那个栈桥,许清波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个小船,从河道中缓缓划过来。

  他有些不太熟练地把船靠在栈桥边上,笑盈盈地说:“我不太会撑船,你们要站稳了。”

  “别谦虚了。你撑穿有很样嘛!许船夫。”余诗韵调侃道。

  大家都上船了之后,许清波用力撑着小船,提醒道:“这里水挺深的,你们要注意安全呀。”

  “好的。你要是累了可以换我们来撑。”林英落客气地说。今天实在是太麻烦了许清波了。一直在忙前忙后的。

  顾西北默契地走到许清波的身边,说:“我来撑吧。”

  “不用不用。撑船还是需要一点技巧的。我撑的多了,已经摸索了一些门道。还是我来撑吧。”许清波婉拒道。

  余诗韵沉迷于摘莲蓬,一直盯着远处的莲蓬看,跃跃欲试。奈何船行进速度缓慢。

  船行了好久才到莲蓬聚集的地方。余诗韵赶紧去摘莲蓬。青翠饱满的莲蓬看上去像个长满了绿眼睛的半球面。余诗韵贪心地摘了一个有一个,拿来的篮子很快就装满了。余诗韵才停手。许清波要忙余诗韵摘,余诗韵都不让。

  摘好了莲蓬,他们终于能够静下心来看这里的景色了。清澈的河水随着船行进的轨迹泛起层层涟漪。秋高气爽,天空看上去都比平时洁净了很多。

  四周是静悄悄的田野,这里安静地让人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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