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会走到这一步的,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方航激动的说着,眼睛看着慕辰。
“阿航,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请你以阿晚哥哥的身份照顾好她,这样就算是我在阿晚的身边陪她了。”慕辰低沉的声音缓缓吐出,平缓的表情不像是在说什么大事,而是在说及其平常的事吧了。
说完,慕辰不再说话,眼睛看向窗外的景色,似乎什么都打扰不了他,房间里突然静下来了。方航拿了医药箱,担心的望了慕辰一眼,却是也没能说什么,转而离开了这个房间。
第二天,慕辰去了慕晚的房间去看她,谁知道他进到房间里一看到处是一片凌乱。衣服,被子,鞋子,一切什么的东西都乱糟糟的散落在地上。
慕晚披散着微卷黑色的长发,口里念念有词,还在不停的走动翻找着什么。
“阿晚,阿晚,你在做什么?”慕辰脸上都是担忧,走过去,走到慕晚的身边。想要抱抱妹妹,却被慕晚推开了。
“钢琴?我的钢琴怎么找不到了,我找不到了,我找不到了。”慕晚像是魔乱了一样,在到处翻找,似乎要把这里每一处,每一个小角落都要查看一遍。
“阿晚,”慕辰疼惜的喊了慕晚一声,心疼的看着妹妹的翻来覆去找东西的动作。
“阿晚,别找了,这里没有,哥哥带你去找钢琴好不好?”慕辰走过微蹲下了身,揉碎了话,温柔的对着妹妹说着。
“带我去。”慕晚似懂非懂的拉了慕辰的手,要他帮自己去找钢琴。
“好,哥哥带你去找钢琴,哥哥带你去。”慕辰回握住了妹妹冰冷的小手,一字一句几乎是有些颤抖的说着,缓缓,缓缓牵着慕晚的手向外走去。
“阿晚,这个就是你的钢琴。”慕辰带着慕晚来到了乐器房里,指了那架正中的钢琴对着慕晚说着。
慕晚没有说话,只是出神的一直盯着那架钢琴,过了一会儿,她就走了过去,一直在弹着那首慕辰在熟悉不过的那首曲子。
慕辰发了呆,她在弹,他在看,时间那一刻是静止的,是凝固的。
一整天,慕晚都待在钢琴房里,不停的在弹着那首钢琴曲。她没有丝毫的停歇,就像是一个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在不停的进行自己的工作。
“阿晚,我们去休息好不好?”慕辰看着已经暗下去了天色,忧心的劝着妹妹。
慕晚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目色呆滞,还在不停的重复那首曲子。
“阿晚,听哥哥的话好不好,不要再弹了,好不好?”慕辰劝着,慕晚仍然是没有一点的反应。
“月月乖,不弹了好不好,爸爸在等你回家。”慕辰无奈,只好用了这个方法。
慕晚听到这话,像是有了反应,放在钢琴键上的手停了下来,还朝着慕辰呆滞了看了看。
慕辰知道这话奏效了,就一点一点的按照他记忆中的语气来劝着慕晚,让慕晚跟着他走。
“月月,乖乖的,上床休息好吗?明天,明天,你就能见到爸爸了。”这句话像是诱惑性的,使得慕晚乖乖的,一步一步按照慕辰的话去做。
慕辰看了妹妹真的听了他的话,去上床睡觉,松了一口气。
门外,是在苦等着的方航“老大,怎么样?小阿晚还好吗?”
“嗯,”慕辰只是冷淡的回了一声。
“老大,这样下去都不是个办法,你对我的提议,考虑的怎么样?拖得越久,对小阿晚来说越不利。”方航鼓起勇气,还是有些难堪的问了这件事。
“我再想想。”慕辰眼神有些飘散,精神看着比平时有些不好,颇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
“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想好会把这件事给你说的。”慕辰目光落在方航身上,淡淡的说着。
“好!”方航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倒也是没有其他的极大的抱怨和失望,他应该也是猜到了他就算是问也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等到方航走后,慕辰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没有去洗漱准备睡觉,而是坐在自己房间的小沙发上,开着一盏微弱的小灯,在出神的想着什么。
他知道阿晚晚上会难以入眠,今天发生的他也是没有想到的,坐在着,他就是以便阿晚哪里出了情况,他好第一时间解决。虽然他也想到阿晚的房间去守着,但是又是害怕刺激到阿晚,加重了阿晚的病情。
“妹妹,妹妹,妹妹。”慕辰看着儿时他和阿晚的照片,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那张已经定格在那一刻的妹妹的影像,心里默默的念着妹妹两字。
慕辰觉得他好像已经亏欠了妹妹太多太多,如果当年走丢的人是他该有多好,这样,妹妹就不用承受那些伤害。而那些痛就全冲着他这个哥哥来就好。
慕辰想着想着,昏暗的灯光包围着他,已经看不出他清晰的面貌了。
那边,慕晚躺到床上,她又坐起了噩梦,像是会按时到来的一样的黑网将她吞噬。
慕晚惊醒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头上已经冒出了些许的虚汗。脸色看上去也是苍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