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瞧着此时正抓着他的衣袖的阿月,心里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窃喜。
出院那天,天上下了密集的小雨。雨滴答滴答的滴落在病房的窗台前,慕晚看着窗外的小雨,不知道心里却像是被什么抓紧了一样,很难受很难受。
办理出院手续的许朝回到病房见到看着窗户那边的发呆的慕晚,走了过去,喊了慕晚一声“阿月,我们走吧!”
慕晚扭过脸来,许朝发现了慕晚的小脸有些苍白,似乎有什么不对劲“阿月,是不舒服吗?”
慕晚抿着毫无颜色的嘴唇的摇了摇头,眉毛是有些微微的皱了起来,“阿朝,没事。”
许朝走了过去,握住了慕晚的小手,发现了慕晚的手心里冒着冷汗。
“阿月?”许朝有些担忧,上手摸了摸慕晚的额头,并没有发烧!
“阿朝,我真的没事的,我们快走吧!我都好久没回学校了。”慕晚有些勉强的咧开嘴笑了笑,并且用手揪了揪许朝的衣袖。
许朝见慕晚这副模样,也只好点点头,无奈的答应了,“阿月,如果你不舒服了,就立刻告诉我,不要硬撑着。”
“嗯。”慕晚脸色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应对着许朝。
许朝手里拿着慕晚的书包和自己的一些东西握着慕晚的手离开了病房,乘坐电梯便到了医院的门口。
雨还在下着,还是很小,却是比刚才下的更大了些,微微雨丝滑落在慕晚的发梢,慕晚感觉到一阵的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慕晚不知觉的下意识往走廊里面又靠近了一些,许朝见着这密集的小雨,看向了远处的小超市“阿月,你在这等着,我去哪里买把伞。”
“好!”此时正站在许朝身边的慕晚听到后,答应了一声。
许朝奔近了雨里,身影在雨里越来越小了,慕晚看到许朝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眼际,她又往走廊了走了走,找到了一个背风的角落里,微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感觉到恐惧,害怕,”慕晚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她现在感觉到心里突然有一种被撕扯的感觉,好疼好疼呀!
“阿月,阿月?我回来了。”慕晚脑子里感觉一阵烦乱的时候,听到了许朝清冽的声音。
她睁开了双眼,发现许朝正站在她的面前看向她“阿朝,”慕晚笑了笑,用手摸了摸许朝微湿的脸庞。
当慕晚有些微凉的手触碰到许朝的脸时,许朝觉得自己的心在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开心。
“阿朝,我们走吧!”慕晚放下了自己的白皙的小手,回握住了许朝那双看着比她大上一些的修长的手。
握上的那刻,慕晚感觉到许朝的手仍是温暖的,好像从未变过。
走到了走廊的那面,许朝打开了那把他从店里买的一把伞,和慕晚拿着东西向着远处的雨中走去。
慕晚真的走了下去,看到自己是被茂密的雨包围住了,她浑身都感觉到一阵寒气,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浑身都在发抖!眼里看到的景物似乎也不真切了。
脑子里一下子出现了好多东西,是一阵阵飞散着的场景在她的脑子里闪过,就像是电影在一场场的放映着,慕晚感觉到一大股一大股的忧伤和心痛在心里弥漫着。
眼前,她好像是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满脸是血的人,他在叫她,他好像在对着她慈善的笑,他要死去了,他的身上是报废压在他身上的汽车。
慕晚眼里流出许多的眼泪,一下一下的顺着脸颊滑落,打落在地上,她都来不及去擦拭自己的眼泪。她觉得她认识他,她好像要喊他,但是她记不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慕晚看着躺在地上那个人生命在一点一点的逝去,她真的要好痛好痛,她飞奔了过去,跑到了那个人的身边,想要帮他把身上的东西挪开。
“阿月,阿月,”许朝看到本来在好好走路的慕晚突然浑身发抖起来,脸上是恐惧,害怕的情绪布满全脸。他本来要问是怎么回事,慕晚打掉他手里拿着那把伞,向着雨中跑了回去。许朝见到慕晚跑走,急切的叫了慕晚一声,慕晚像是没听到一样,没有回头。
许朝追了过去,发现慕晚在前方的空当的路口停了下来,他看着他的阿月蹲着地上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悲痛,在拼命的在空中推着什么?眼泪一滴一滴从慕晚的眼中流了出来,慕晚的泪水混合着雨水落在马路上,给这场雨增添了几分莫大的悲伤。
“阿月,你怎么了,看看我,我是许朝,阿朝呀!”许朝抱住了还在蹲着流泪的慕晚,有些磁性的声音在回荡在慕晚的耳际。
“我为什么不记得你,你不能走,我心里好难过,你一定是认识我的是不是?你告诉我呀,告诉我呀!”慕晚抓住了那个她看到的人,大声的问着他,她不想他闭上眼睛,她想抓住死神的衣角,可是,她什么也没留住。
慕晚又止不住的流泪了,她的情绪很低落,低落,像是失去了她最为珍贵的东西一样,心里是极大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