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怎么回事?这些天没来学校,你少了很多课。”班主任一脸疑问的看向慕晚,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了。她去过溪月同学的家里,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而问班里的同学,他们都不知道溪月的去处。
“住院了,忘了给您说一声了,抱歉。”慕晚低声说了一句,冷淡的语气就像是在寒风中站立,让人不寒而立。
“生病了吗?好些没?”老师叹了口气,耐心问着,看着这个曾经被视为天才,被认为是班级荣誉的阳光爱笑的女孩,心里是惋惜和痛心。
似乎没注意到老师那种难以言尽的视线,慕晚淡淡回了一句“没事。”说完,她就缓缓进了班,自顾自的坐在了座位上。
班里的同学对于慕晚的到来议论起来,班里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可是,没有一个人去慕晚的桌前和她打招呼,说话的。也许,在他们看来,溪月,他们曾经所崇拜,或者是向往的女神已经变得不再是他们所期待的样子,所以溪月也不再是他们的做为交朋友的一员。
过了很多天,慕晚在期待着什么,什么东西也在毁灭着。
又一天,天气很不好,就像是爸爸出事的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慕晚手里拿了一把灰色的伞向家的方向走去。
滴答滴答的雨声就像是在勾引慕晚回忆那天的情景,压得慕晚感觉喘不过去气来。
慕晚走得很快,她想快些回家去,她怕雨了,她怕在看到满眼满眼的鲜血。
走到家门口时,慕晚看到家门口停了一个很大的货车,像是搬家公司的那种大车。慕晚看到车子上面蒙了一层黑色的布,下面盖了东西,看着挺多的物件。
有些奇怪,慕晚开了门,发现一些人在和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面的妈妈在说什么。当她走进的时候,他们已经说完话了。当那些人和慕晚擦肩而过的时候,慕晚总觉得有那些地方不对劲。
“空了,家里的沙发,家里的冰箱,家里的大的物件都没有了。”慕晚望放着钢琴的那个地方看去,她的钢琴,也不见了。
一个不好的猜想在慕晚脑子生成,声音有些颤抖说了一句“妈妈,家里的东西呢?我的钢琴呢?”
“月月,我们要搬家了。那些东西我卖掉了。我们也不需要了,妈妈会准备新的东西的。”妈妈双手握住慕晚的肩膀,缓缓说着。
“搬家?”慕晚有点不太相信,往后退了几步,要离开这里了吗?可是,这里也是爸爸的家呀!为什么要离开?
慕晚勉强稳住自己跳动不安的那颗心,继续发问“妈妈,钢琴呢?”
“卖了。”妈妈平淡的看着慕晚,极为平静的说着,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的慌乱和不安。
“妈妈?怎么可以爸爸送给我的钢琴,那可是爸爸买的。”慕晚急急的抓住了妈妈的手,有些不可思议和不解。
“那有什么用,月月,你总是骗自己。”妈妈说完,发出一声极为讽刺的笑。
“月月,你知道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们,你爸爸走了,他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你就算再弹钢琴,也没人听了。”
“妈妈,你也认为爸爸走了吗?我不相信,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说?我弹钢琴,爸爸听到的,爸爸听到的。”慕晚努力的争辩,是说给妈妈听得,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月月,你现在这样像个什么个样子,你不分时间的弹钢琴,大半夜你弹钢琴,邻居都来投诉了,月月,你爸爸死了,死了,我再告诉你一遍,他再也不会听到你的钢琴曲了。月月,你知道不知道妈妈也很难过,你爸爸死去,妈妈也很难过。妈妈在挣钱养你,你能不能争点气,再课堂上好好听课,不要再打瞌睡了。难道,你在家里都不睡觉了?”妈妈在来回的走动,不停的说着,脸上是怒,是悲,是无力的苦。
“妈妈,爸爸没死的,没有,你们都骗我。”慕晚说着,脸上已经流出泪来,眼睛是充满血丝的红意。
“妈妈,我求你了,不要卖掉钢琴,我会听你的话的,我不会吵到别人了,我不会在晚上弹钢琴了。妈妈,我也不会上课打瞌睡了。妈妈,我知道错了,你把钢琴还给我吧!”慕晚流了好多的泪,她抓住妈妈的衣袖,声泪俱下的一字一句的说着。
“月月,我已经把钢琴让人搬走了,答应别人的我怎么可能再拿回来?”妈妈抚开了慕晚的手,扭过了头,不去看慕晚。
“妈妈,”慕晚退了几步,声音嘶哑了喊了一声。
妈妈仍是狠着心没看慕晚,也没在说话。
“是不是刚才的那辆货车,妈妈,是不是?”慕晚突然想到了什么,慌乱的去问妈妈。
“是。”妈妈闭上了眼,终于回了慕晚一声。
“碰,”慕晚跑了出去,把门碰的邦达一声响,妈妈看了跑出去的慕晚,叹了口气,没有追出去。
慕晚在大雨里跑来跑去,她没拿伞,滴滴的雨水滴在了她的脸上,衣服上,她没有停下,一直在雨里跑着,她要拿回自己的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