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回来啦?”
谢钰趴在床上,露着一双腿在那里晃动着,听到门开的声音,头也不抬,专专心心的追剧。
洛红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都是酸楚,虽然天气炎热,身上的水渍大多数都已经干了,但是汗水依旧黏着衣服,贴在她的肌肤上。
“怎么了,考核没过?”
“过了。”
“过了为什么还愁眉苦脸的?”谢钰放下手机从床上爬下,端着椅子坐到她的面前,”怎么,有心事啊?“
“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我也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才会遇到,要不是为了…”洛红尘语气停了一下,“我才懒得报名他击剑社呢,正把自己当根葱了。”
“好啦好啦,遇上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女生的友谊其实很简单,洛红尘为人大大咧咧,甚至有些没心没肺。谢钰长的好看,性格也是洒脱喜人,两人昨天趴在床上聊着天南海北,几乎是无话不谈,甚至关于夏临渊的一些事情,谢钰都知道一二。
洛红尘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谢钰便听得津津有味。
“你说他会不会是……”
谢钰两只眼睛发光,笑嘻嘻的拍着洛红尘的肩膀,“可以啊,开学第二天,就给自己寻了一个这么强大的情敌,干的不错。”
“你轻点,我现在全身都疼。”
“你先去洗个澡,回来我帮你揉揉。”
洛红尘洗完澡,换了一身宽松的睡衣,趴在床上,谢钰坐在她的背上,手法还算娴熟,不知不觉间,洛红尘又沉沉的睡了下去,谢钰便蹑手蹑脚的跑回自己床上,继续追剧。
击剑社作为老牌的五星社团,拥有学校特批的独立训练场合,整个体育馆二楼左馆,被改造成专门的击剑馆,分配给击剑社成员使用。
洛红尘早上快九点到时候便赶到了击剑馆,此时还空无一人。
体育馆建筑的风格十分宏大,二楼近千平米的占地面积除了一条过道以外,几乎被直接分割成了两个训练场场所,零带着数十个休息室和办公场所,但要比上这两块地,无疑是小巫见大巫。
击剑馆很大,南北通风,怀绕着巨大的落地窗。东边一块铺着海绵垫,西边则是一些基本设施。靠近内侧的墙壁上设有壁橱,旁边的架子上则是白色的击剑,形态略显不同。
落地窗的透光性很好,洛红拉开窗帘,东边的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浸染了击剑馆的每一个角落。
或许是因为暑假的缘故,击剑馆的显得几分脏乱,桌上,地面上,甚至海绵垫上都覆着一层淡淡的灰尘,洛红尘在击剑馆走了两圈,指腹摸过架子上的击剑,细长的剑刃上,也有着少许灰尘。
“来的挺早。”
牧剑锋背着单肩包站在击剑馆门口,瞧着洛红尘在里面四处晃悠,他今天换了一身黑色T恤衫,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头上绑着束发带,应该是早锻炼刚刚结束。
“怎么到现在就你一个人来,不是说九点开会吗?”
“没错,你是九点钟来,隔壁单间里有打扫工具,这里有些时日没打扫了,就交给你了,尽量在一个小时内做完,十点开会。“
“十点?”洛红尘环顾四周,“你是说让我一个人打扫这么大的地方,哎,那你干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就不用知道了,赶紧打扫,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或者,你打算让夏临渊来打扫?”
“你!”洛红尘哑口无言,牧剑锋总是能很轻松的将她的抱怨堵回去,她望着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你厉害,我认栽了。”
她也懒得再和牧剑锋纠缠,也知道说下去没什么结果,只好咬咬牙,准备干活。
“打扫工具在休息室,你那个方向是医务室。”
”海绵垫你拿湿抹布查一下就好。“
“桌子和柜子还不干净,重新擦一下。”
“这里也是,地上那么脏,好好拖拖。”
“这里不过关,这里也是。”
“洛红尘,这边。”
“你留这么大一块地,是打算让我来吗?”
洛红尘一手提着拖把,一手拎着水桶,被牧剑锋呼来喝去,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她拖把往墙角一丢,冷笑了两声,“你能不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大一块地你来试试,我是来练习击剑的,不是你请来打杂的!”
“这就受不了了,体力不行的话,怎么跟的上训练?”
“这不是体力跟不跟的上的问题,是原则的问题,牧剑锋,你这么针对我有意思吗?”
牧剑锋倚在桌上,从包里取出一瓶水慢条斯理的喝着,他挑了挑眉,食指放在薄唇间,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
“嘘!”
“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
“对,但是那有什么用的,你终究是要呆在这里,为了他不是么?况且大一明天开始军训,你要是被晒黑了,那就不好了。”
洛红尘怒道,“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啊?还有,我再说一遍,我来击剑社不是为了任何人,我本身就是体院的,你听懂没?”
“体院?就你。”牧剑锋嘴角微扬,“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能参加体院。”
“你别瞧不起人!”
“洛红尘,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是为了他才来的。”
洛红尘,闻言,径直向牧剑锋走去。牧剑锋坐在桌角,忽然被洛红车按住肩胛,往后按去,她垫着脚,将他压在下面,一双眸子紧紧的凝望着他的星眸,瞳孔中透着淡淡的决然。
“我最后再说一次,不是!”
她的声音清晰,口若芬兰,冲着他的耳旁吐着热气。牧剑锋忽然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撑住桌沿,将她以同样的方式压在桌上,只是因为身高不同,却是另一种感觉。
“好,我姑且相信你。”
“社长?”
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二人,洛红尘整个人都在那一刻一怔,那个声音很是熟悉,沉若琴弦轻轻波动,夹杂着风吹过的声音,又宛若一只重磅炸弹,忽然在耳旁炸响。
“你来啦,夏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