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不愿意解释

　　耿直坐在办公桌前，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什么案卷都看不下去。几次拿起手机想拨打许诺的电话，却又强迫自己放下手机。

　　临近下班时间，小柯送来整理好的案卷让他签字，他边签字，边装做漫不经心地问道：“昨天把她送去医院，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吧？！”

　　“诺姐没有去医院，只是让我帮她买了一盒感冒冲剂，说是预防一下就没事了！”小柯答道。

　　“什么？你没送她去医院？你怎么不早说！”耿直没好气地对小柯吼道。

　　许诺的体质自从手术后一直不太好，天冷时一有疏忽不及时添衣就容易感冒，耿直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可昨天，她不但落了水湿透了，好像还发着烧……耿直越想越担心，焦急地抓起外套就往门口冲去。

　　这时桌上的座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他并没有停下脚步接听的意思，小柯见状，只好拿起来接听，没听两句，小柯便冲了出来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崔律，诺姐现在在人民医院，我和你一起过去看她！”

　　耿直听着他的话，便停下了脚步，问道：“你不是说她没去医院的吗？”

　　“刚刚是诺姐的室友打来的电话，说诺姐高烧不退，被送去医院治疗了。”听着他的话，耿直的心整个揪了起来，脚下的步伐更加凌乱了，还差点绊倒自己，幸好小柯扶了一把，否则他难免撞上转弯处的长椅。

　　“崔律，你冷静一点！诺姐不会有事的！”小柯宽慰他。

　　“她不可以有事！否则我无法原谅自己！”他声音沉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当他看到躺在观察室的病床上插着呼吸机，脸色苍白的许诺，心疼极了。他在她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发现还是很烫手。身边的医生告诉他许诺得的是急性肺炎，如果再晚送来一会就会有性命之忧了。耿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瘦弱的女人，这才发现许诺真的好憔悴，眼睛周围都出现黑眼圈了，一向爱美的她只要脸上出现一两粒痘痘都会郁闷好几天，又怎么会让自己有黑眼圈呢？那一定是因为自己和她闹离婚让她心情不好，所以才没休息好导致的。耿直心想着。

　　“老婆，对不起！”他抚上她的脸颊说道。

　　许诺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后，在第二天的晚上终于醒了过来。看到趴在床边休息的耿直，手却是握着自己的，许诺心里突然一酸，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悄悄地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许是他太累了，居然毫无所觉，许诺苦涩地一笑，在心里说道：“阿直，你这又是何苦呢？都决定分手了，我们就永远别再见了吧！”她轻轻下了床，朝门外走去。

　　许诺刚走出门口，耿直便醒了过来，看到空了的床铺，他惊得一下站了起来，把病房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没看到许诺的身影，一想到许诺这一失踪，自己可能就真的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了，他急得往门外冲去，临近电梯口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许诺的身影，不免松了口气，快走两步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的一把拥她入怀，声音有些焦急地问道：“你要去哪？还发着烧呢，你到底要去哪？老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我再也不说那些混帐话了，你哪也别去，就待在我身边，哪也不要去，答应我，快答应我！”

　　“阿直，我说过，如果你说了不要我，我会走得远远的，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可你真的说了，那天当着好多好多人的面前说了不要我了……”许诺说到这又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不，不是的，我那天说的都是混账话，统统做不得数的！老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我保证决不会说那样的话了。我们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好不好？”他恳求着。

　　“阿直，这些天我想了好多，你说得没错，我们一开始就不合适，是我高攀了你，你是一个好男人，值得更好的女孩，而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我除了一天到晚给你惹麻烦，就是给你气受，而且你夹在我和你妈的中间真的好为难，所以……”

　　“没有所以！老婆，什么都别说了，咱们回家好不好？诺诺，知道吗，看到你躺在病床上，我心里真的很害怕！我不敢去想，如果那个家里再也没有你，那还是我想要的家吗？老婆，也许你不是最好的，却是最适合我的。再给我一次机会照顾你好不好？”他紧紧搂着她，却是没感觉到许诺像往常一样回抱他，他的心里更加焦急了。

　　“老婆，抱抱我好不好？抱抱我！求你了，别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抱抱我吧！？”他紧紧搂她在怀，焦急地请求道。

　　“阿直，别这样！我累了，我们都放手吧！没有了我，你妈会给你安排更好，更优秀的女人来照顾你的。”她苦涩地说道。

　　“我说了，我只要你！别的女人都不是我想要的！诺诺，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就算你恨我，就是锁着，我也要把你困在我们的家里。除非我死，你别想离开我，离开我们的家。”耿直突然情绪有些失控，双手抓住她瘦弱的肩头晃着。

　　“阿直，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离婚是你提出的，现在挽留我的还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快被你逼疯了！”许诺边哭边捶打着他，他任她发泄着。

　　直到她打累了窝在他的怀里一个劲地哭着，他才轻轻拍着她的背对她温言软语道：“老婆，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放手的，可是，看到你躺在病床上，我才知道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我不知道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能不能照顾自己好好的，不让我担心？一想到这些，我就……”

　　许诺捂住他的口不让他说下去，顿了顿，终是忍不住问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突然那么坚决要和我离婚？让我以为你爱上了别人，不要我了……”说着，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耿直脸色变了变，恳求道。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变成这样？为什么不能和我说实话？我是你老婆呀！”许诺真的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

　　“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你别问了好吗？”耿直无奈地答道。

　　“崔耿直，你不说，只能说明你并不爱我，你只是因为可怜我生病了，不忍心而已！我妈说，夫妻之间应该坦承相对，可你如今连这都做不到了，我们还有生活在一起的意义吗？你走吧！离婚协议书我签好了会寄到律师事务所的。”许诺低下头来，似乎对耿直失去信心了。

　　“诺诺？”耿直的语气很是失望。

　　“你走呀！这辈子我不想再见到你！”许诺对他嚷嚷着。

　　“诺姐，这事你真的怪不得崔律的，他真的是因为太爱你了，怕你受了委屈才有了离婚的想法的。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小柯从门口径直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张纸。

　　耿直一见，伸手来夺，许诺反应极快地把纸藏到了身后，对他怒目相向地喝道：“崔耿直，你到底在紧张什么？既然你不愿意亲口告诉我，就让我自己看呀！”耿直听她这么说，只能无奈地后退了一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折返身径直走出了病房。三天后*花都娱乐

　　许诺是因为书恒发来的短信，才在花都娱乐找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耿直。

　　“阿直，醒醒，我来接你回家了！”许诺在他身边蹲下，轻拍着他的脸说道。

　　耿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许诺后却一把推开她：“不要你管！”许诺没防备，被他推摔在地上。

　　书恒一个箭步冲过来扶起许诺，很是担心地问道：“诺诺，没事吧？！”

　　许诺摇了摇头，转头看了耿直一眼，对书恒问道：“这可怎么办？他这三天都在这吗？”

　　“嗯，每天喝得烂醉！这几天我都出差去了BJ，林越和李新组团去了新马泰，下面几个经理没人敢劝他，只好由着他了。”书恒据实以告。

　　“没人敢劝？”许诺不大相信地反问了一句。

　　“耿直这家伙平时脾气是很好，但这次，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总之这次他的脾气特别的臭，我劝了他一下午，他非但没听进去，还嚷嚷着要和我决斗！就连你，他都……”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小误会，夫妻嘛，哪有不拌两句嘴的？！他等会酒醒了就没事了。你先去忙吧！”许诺不想听到他说耿直的不是，于是打断了他的话。

　　“好吧！如果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书恒交待完便走了出去，为了不让人打扰她们，临出门时还好心地帮她带上了门。见门关上，许诺才坐到耿直的身边，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睡着。

　　“阿直，对不起啊，之前是我误会了你，你对我发脾气是应该的。咱们和解吧！你这样对我不理不睬的，我心里很难过！”她边抚着他的脸边说道。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了？”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好，我不说话，就静静地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吧！”许诺轻轻拍着他说道。

　　他翻转个身继续枕在她的大腿上假寐，眼泪却还是涌出了眼眶，他伸手挡住了眼，假装光线很强让他不适的样子。许诺轻声问：“我把灯关了，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好吗？”沉默了两秒，见他不回答，她也不再继续追问，拿起桌子上的摇控器把电灯开关关了。周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耿直借着黑暗肆无忌惮地发泄了内心的委屈和痛苦。许诺静静看着这一切，却假装不知道，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的男性自尊。

　　一个月后

　　日子就这么过着，耿直不再提离婚的事，却以最近案卷较多为由，把卧室搬去了书房。许诺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耿直每天都喝得醉醺醺地才回来。每次回来，许诺在他换洗的衣物上都会闻到除了烟酒味外，还多了一种女人香，却不是自己常用的香水味道，这点发现让她疑虑重重，忍不住对柯敏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柯敏当然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表哥是正人君子，对许诺没有二心，更不可能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许诺当然不愿意相信耿直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可他的身上真的留有其他的女人香这一点，许诺也坚信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天晚上，许诺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耿直，直到十二点都没有看到他回来，心里难免焦急，担心他酒后开车会有意外，决定去接他回家。如坐针毡的她拨通了林越的电话，想询问一下耿直的行踪，却被冷嘲热讽了一番。可毫无意外地，许诺从林越的电话里听到了耿直的说话声和女人的劝酒声，这点发现让许诺放心了不少，至少知道他是安全的。被林越挂了电话的许诺，想到了菲儿，于是拨通了菲儿的电话，把事情跟菲儿说了一下，菲儿很爽快地答应陪她去找耿直。

　　来到花都娱乐，许诺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包厢找耿直，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菲儿便自告奋勇地要替她打前战了。在许诺千恩万谢中，菲儿干脆利落地拧开了门把手推开了门，许诺躲在她身后朝包厢里望了望，还没看清，便发现菲儿如上了瞠的炮弹般射了进去。菲儿一见着被陪酒女搂着脖子劝酒的林越，就忘记了自己此来的目的，一把冲过去揪起林越的耳朵就往外扯去，疼得林越酒醒了一半，再看清来人是自己的宝贝老婆，吓得立时夹起尾巴当起了孙子，乖乖跟着菲儿回家负荆请罪去了。

　　许诺一看俩人一前一后地离去，便知道了接下来的局面自己得独自面对了，咬了咬下唇，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包厢。尴尬地站在众人面前好一会，才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寻找耿直的身影，径直走了过去，坐到他的身边轻声道：“老公，别喝了，林越都回家了，我们也回家吧！”说完，伸手就来扶耿直。

　　“滚！离我远点。谁说我要回家了，我还要小丽陪我喝酒呢！来，小丽，再喝这一杯，今天你的酒我都给你买了！”耿直搂住叫小丽的陪酒女说着。

　　“真的？崔律，你可不能骗我呐！”叫小丽的陪酒女两眼放光地问道。

　　“真的，你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骗你呢！”耿直说着暧昧不清的话。

　　“小姑娘，他喝醉了，你的酒多少钱，我买了，你就别喝了，走吧！”许诺伸手挡住陪酒女拿着酒杯的手。

　　“你买了？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小丽反问道。

　　“我是他老婆，现在要带他回家了，这些钱买你的酒够不够？”许诺从手包里取出一沓钞票放在桌子上问道。

　　耿直冷眼看着许诺的举动，嗤笑道：“许诺，你平时连一百块的东西都不轻易买的人，今晚为了让我回家，居然这么大手笔，这些有一万块了吧？你以为把小丽打发走了，我就会跟你回家？我告诉你，我今晚是不会回去的，走了一个小丽，还有小芳，小梅她们，你能打发走几个？你这手包里恐怕连打车的钱都没有了吧？”他一把夺过她的手包来查看，果然空空如也，他不屑地把她的空手包往桌子上一丢，伸手把小丽拉坐到了大腿上。

　　“阿直，别闹了，咱们回家吧！”许诺仍不死心地劝道。

　　“回家做什么？看你这张动不动就哭的脸，烦不烦啊？！在这多好，每个姑娘看到我只有笑，哄着我开心，陪着我喝酒，你能吗？不能喝，趁早滚，别坏了我的好兴致！”耿直故意说道。

　　“不就是喝酒吗？我陪你喝！喝到你满意为止！”许诺真的被耿直的话刺激到了，不管不顾的小任性又开始爆发开来。拿起桌子上刚开的一瓶XO，仰头便往喉咙倒，她的举动让耿直一下子怔住了，待反应过来，酒已被她喝得见了底，她重重把空瓶往桌上一放，对着小丽喊道：“开酒！”

　　“姐姐，酒不能这样喝的！”小丽劝道。

　　“不要你管！酒钱我付了，给我开酒！”许诺毫不领情地说道，小丽看了眼耿直，只见他点了点头，只好再开了一瓶，还没把酒放桌子上，便被许诺一把夺了去，仰头又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很快又见了底。

　　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又要叫小丽开酒，耿直先她一步开口道：“再开两瓶让她喝，不自量力的女人！”耿直冷冷地讽刺道。

　　“崔耿直，今天你如果不跟我回家，我就一直喝，一直喝！”许诺这次是和着泪水把酒往喉咙里倒着。

　　“崔律，你快劝劝她吧，真的不能再这样喝了，会出事的！”小丽对耿直说道。

　　“她那么喜欢做贱自己，就让她做好了。”耿直看着她那样子在自己面前发泄，心里没来由地也生起气来，和她杠着。

　　“是，我是做贱自己，因为你，我一直在做贱自己，可是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就只知道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你就会怨我自做主张地瞒着你，骗了你！你不理我，你知道我这段日子过得有多难吗？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泪流满面地说着，又再拿起另一瓶酒，这回耿直没让她再继续喝，一把夺了过来，喝道：“你找死吗？喝这么多，你不想要命了！？”

　　“与其活得这么累，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呢？还不如死了好，死了就解脱了！”许诺趴在桌子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耿直示意小丽出去后，才绕到她的身边把她拉了起来，无奈地说道：“你醉了，我带你回家吧！”

　　“回家？家在哪？老公，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孩子的事，你可以为了保护我对你妈撒谎，我也可以为了你的尊严，说是我的原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能体谅我的良苦用心呢，你这样怨我，我真的觉得很委屈，可你什么也不知道！”许诺半醉半醒地哭诉着。

　　“好了，我们不说这事了，我带你回家。”耿直在心里轻叹。

　　“不，今天非得说清楚，否则我不走！”她死死抓住桌子腿不撒手。

　　“好好好，说说说，我听你说！”他把她扶到沙发上躺着。

　　许诺看着这个一直迁就自己的男人，苦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阿直，还记得当初你向我求婚的时候说的话吗？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感动的话。如果不是你的坚持，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穿上婚纱，你知道穿上婚纱那一刻我有多紧张和害怕吗？我害怕这一切又只是一场美梦，你会像他们一样丢下我一个人，可是你没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鼓励我，你让我很幸福，嫁给你，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她转头醉眼迷蒙地看着他，笑了，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又道：“老公，谢谢你！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地，好好地找一个爱你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知道吗？欠你的，我可能还不了了，对不起！”

　　“你喝多了，胡言乱语什么呢！？”耿直一把扯开她的手，没好气地站起身来训斥道。

　　“阿直，我家灭绝师太和你妈有误会，你一定要帮她们解开心结。老许就喜欢下棋，你得空了就经常去陪他杀一盘，他是个倔老头，但你说的话他爱听，你就当是为了我尽份孝心吧！我……”许诺一直絮叨着。

　　耿直听着她说着这些莫明其妙的话，不耐烦起来，“够了，别多喝几杯，就借酒装疯，说这些有的没的，让人心烦！”

　　“以后不会再心烦了！我，没有……”话没多完，她便剧烈地咳了起来，耿直赶紧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许诺一个猛咳，只觉得有一股子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漫开来，她伸手捂住了口，企图遮掩住，却无奈又是一股子血腥味从喉咙里涌出来，从指缝间渗了出来，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板上，耿直听到了声音，皱着眉头望向地板，这才看到一朵朵溅开的小血花，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蹲下身来查看许诺的情况，只见许诺惨白着一张脸，眼神忧郁地望着地上的小血花，他拉开她捂着嘴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心都是鲜红的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这样？”他手足无措地问道。

　　“我以为自己能坚持一段时间，好好陪陪你的。但是……也许你不需要了！老公，我想安安静静地睡一下，我好累！”她轻声说着，渐渐地闭上眼。

　　“诺诺，诺诺？你别睡，陪我说说话，听到没？别睡呀！”他心慌地轻拍着她的脸，可她却静静地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