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逸泽追出来时,纪文翎已经不见了人影。
狠狠的一拳砸向墙壁,他怒不可遏。
不会就这样结束的,纪文翎,我们注定要纠缠一生,你逃不掉的。
“逸泽哥哥…”身后,再次传来了庄亚心的声音。
这个不知进退的女人,许逸泽气得简直想要骂人。虽然之前的订婚极有可能是庄家和爷爷的计谋,和庄亚心没有关系,所以他也尽量和颜悦色的对她。
但是刚才,这个女人明显是故意的,让纪文翎和他的误会更深。
对于这样居心叵测的人,管他男人还是女人,许逸泽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转过头,看着庄亚心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厌恶,许逸泽说道,“庄小姐,我想你应该叫我许先生更好一点。”
“什么?”庄亚心吃惊的不仅仅是许逸泽的话,还有态度。
因为自从订婚一事被许逸泽单方面取消后,她好像并没有被讨厌,反而许逸泽会觉得她也是被迫的,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只要许逸泽肯正眼看看她。
可是,现在又算怎么回事?难道她刚才演的那出戏有什么破绽吗?还是许逸泽知道了什么?庄亚心有点慌了。
“庄小姐如果因为订婚的事让你有了误会,我觉得你更应该去问问令尊才是。如果你是为了令尊的公司来找我,我想我无能为力。”话说得再清楚不过,许逸泽当真懒得和她多说什么。
看了一眼庄亚心,许逸泽也没有多话,转身走人。
高大挺拔的身影,让庄亚心看得有些模糊,眼睛竟然有些痛起来。
这样卑微,这样低到尘埃,也依然得不到许逸泽哪怕一点点怜惜,一点点疼爱,庄亚心痛不欲身,妒火中烧。
没有哭出来的眼泪被生生逼了回去,她咬牙发誓,“我不会就这样放手的。纪文翎,这个男人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大不了…玉石俱焚。”
最心痛莫过于得不到,最愚蠢莫过于毁掉,该说这样的爱,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或者说,还是否称之为爱?
而庄亚心并不懂得,这样执着的爱恋,伤害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第二天一早,当纪文翎从办公室的里间走出来时,张弛和江安桐都很惊讶。
虽然在总经理办公室是有这么一间休息室,但都是闲置的,就算加班到深夜,纪文翎也从不在这儿过夜的。
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张弛和江安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也谁都不敢问。
尽管这里没有公寓那边让人感觉舒适,但是纪文翎不再失眠了。在那个时刻都像有许逸泽身影的屋子里,她只会心痛,难受,然后整夜无法入眠。
昨晚还好,至少有那么一阵,她睡着了,心是安静的。
不管两人疑惑的表情,纪文翎径直走了过来,微笑道,“早上好。”
“纪总早。”张弛,江安桐也迅速回应。
“纪总需要早餐吗?我去买。”细心的江安桐接着问道。
纪文翎正好也饥肠辘辘,从昨晚到现在,她滴米未进,“好,谢谢。”
江安桐走后,纪文翎继续对张弛说道,“把蔡静的工作先暂时交到我这边来吧。等我稍微处理以后,你把事情都安排下去。然后把今天的行程都取消,我会出去一整天,公司的其他事请张助理多看着一点。”
闻言,张弛也不多问,“要我开车送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就行。”纪文翎拒绝道。
自从那天在医院醒过来之后,她就有很多疑问。在记得了和叶承骏的那些往事的同时,更让她揪心的就是她的妞妞,那个她用尽性命去疼爱的孩子。
其实只要一想到孩子,所有的背叛和伤害对纪文翎而言都微乎其微了。
找到妞妞,是她现在最迫切想要做的事。
驱车回到纪家,看着没有一丝生气的庭院,纪文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迎面正好碰到苗岑。
“苗叔。”纪文翎开口喊道。
定定的看着纪文翎,苗岑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之前还了无声息躺在病床上的小姐竟然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小姐,你醒了,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苗岑激动不已。
眼看着纪家的支柱就这样倒下去两个,他甚至担心纪家就这样没落下去。还好纪文翎没事,总算老天怜惜,没有让这个可怜的孩子一睡不起。
还好这个家还有人记得她的安危,纪文翎感到了唯一的安慰。
“可是老爷他…”一想到纪中铭,苗岑控制不住的老泪纵横。
“我爸爸怎么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纪文翎再听到苗岑这样说了之后,揪着的心也紧张起来。
苗岑便将在纪文翎昏迷之后,纪中铭被纪元翰气得中风瘫痪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纪文翎听得差点站不住脚跟。
尽管父亲并不那么疼爱她,尽管父亲冷落她,尽管她和父亲…疏远,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很心痛。
纪元翰这个畜生真是没有人性,枉费父亲那么的偏袒他,维护他,良心都被狗吃了,简直可恶到了极点。
现在,纪文翎也顾不上去找纪元翰算账,急急的往父亲房间而去。
房间里,纪中铭歪斜着坐在轮椅上,原本硬朗的身体看上去骨瘦如材。看着窗外,纪中铭失了神。
长时间的,纪文翎沉默着,她就想这么静静的陪着父亲待一阵子,没有打扰,哪怕她此刻就站在父亲的身后。
轻扶着轮椅,她蹲在了父亲的面前,“爸爸…”
当父女俩的眼神交汇时,当再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庞时,纪中铭忍不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