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枭,等等我啊。”
少女的马尾在半空中甩荡着,笑脸上满是青春洋溢,桂花香飘逸入鼻翼,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花瓣在雨中坠落。
此时,他们正当年少。
江茗柔定定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车来车往,他们隔着车流人海,遥遥相望。
最终,男人转身离去。
江茗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收回神,她握住了手中那朵玫瑰花,出门的时候,她看见了门口的垃圾桶,本想随手丢进去。
她双目无神的盯着那垃圾桶看了半秒,手指关节捏的泛白,五指微微一松,玫瑰花从指缝中滑落,掉在了垃圾桶中。
花朵掉进去的那一刹那,她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一并被抛下。
江茗柔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雨小了,天空中下着毛毛雨,打湿了她长长的睫毛,湿润的地面也泛起一阵白光,天边,开出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雨过天晴之后,景色是如此美丽。
她突然后悔了。
长长的街道,一个美丽的女人脸上带着一些泛红,她穿着那双一百块钱不到的平底鞋,快步的往回跑,裙摆飘摇着。
所过之处,皆是目光流连,路人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望了过去。
她妆容雅致精美,肌肤通透嫩白,一头乌黑茂密的秀发,如同灰黑色飞瀑一样垂落,随着主人的奔跑,长发飘飘,美丽动人。
“这是拍戏的明星嘛?”有人诧异的看着,目光中是一片惊艳之色。
好漂亮的一个年轻女孩。
“应该是吧。”
“怎么没在电视上看过。”
江茗柔跑回那个饭店,门口的垃圾却被倒了,她气喘吁吁的停在那里,心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些失落。
说不上为什么。
就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她终究是得不到。
江茗柔转身,身后却有一道低沉而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响起。
“你在找这个?”
她猛的回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有一瞬间的心惊胆颤。
那颗红色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她回头,霍然之间就看见傅慎年眸色漆黑的看着她,手中拿着的,是江茗柔丢掉的那双高跟鞋,还有……她想捡回来的那朵玫瑰花。
她丢的,他都给她捡回来了。
江茗柔静静的看着他,目光平淡如水。
男人眉眼之间淡淡的笑,他单手插兜,一只手微微上扬着,唇角微勾,男人伸手把高跟鞋和那朵玫瑰花递到了她的面前。
傅慎年那双深邃的眉眼,看她的时候,有着让人沉寂溺死在其中,无法自拔的温柔。
他看着面前头发凌乱的姑娘,眸光逐渐变暖,嗓音低醇温柔的开口:“给你。”
江茗柔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就像是一只惶恐的小兔子一样,她的心脏,跳动的很絮乱。
就像是被什么给蛊惑了一般,不是她的了。
江茗柔几乎是落荒而逃,慌不择路的开车回了江家。
她浑身湿漉漉的,江南烟雨都很是惊恐的看着他们家家主飞奔回了房间,第一次看见如此失态的江茗柔。
自打他们记事以来,他们家小姐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沉着冷静,稳重自持。
处理起事情来有条不紊,遇见再大的事情,就算天塌下来了,她都永远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从来没有过失态。
江雨看了江南一眼:“江南,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南嘴角微抽,秉承着少说多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宗旨,江南决定!
他要拉着他们两个一起死!
“你俩过来。”江南冲着他们俩勾了勾手指,笑得跟只狐狸一样。
江烟和江雨连忙把头凑了过去。
江南:“事情是这样的……”
江南劈哩叭啦火爆劲道的说完了所有的事情。
“老爷子说了,不准任何人把事情泄露出去,你们俩可把嘴巴闭严啦。”
“否则你们就死翘翘了。”
江烟和江雨的嘴巴立马瞪大成了鹅蛋般大小,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
江烟,江雨咆哮道:“江南!!”
“你是打算害死我们俩吗?”
“特么的!不能说你还说!!”
江南笑道:“兄弟姐妹们要一起分享。”
他一本正经的开口:“有难同当,有福我享。”
江烟顿时火冒三丈:“我特么要杀了你!你个狗日的东西!!”
江雨骂道:“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
“吱呀”一声,门开了。
江茗柔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目光冷冽的看着正在打闹的三人,皱了皱眉。
三人顿时立马站直了身体。
江茗柔:“江雨,去给我煎点姜汤过来。”
江雨跑过来,一脸关心的摸了摸江茗柔的额头:“家主,你是不是感冒了?”
江茗柔漠然:“没有。”
“叫你去就去,废话这么多?”
江雨立马屁颠屁颠的去弄姜汤去了。
“江南。”
江南浑身皮一紧,连忙走了过去:“小姐。”
江茗柔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你克扣两个月的工资。”
江南瞪大了眼睛:“啊……”
“年终奖没了。”
江南顿时一脸绝望,他都后悔死了。
江烟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叫你祸害我俩!”
“家主的风流韵事,是你能传播的?”
江烟擦拭掉了眼泪,一脸好奇的小跑过去,紧张兮兮的看着她家小姐,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小姐,你真把傅家那位给睡了?”
江烟心里面激动澎湃啊!一张脸上都写满了好奇心。
这也太火辣了!
劲爆的新闻!
江茗柔掀起眼皮,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扣一个月工资。”
江南笑了,江烟快哭了。
早知道,她就不问了。
江烟垂头丧气的“哦”了一声,顿时萎靡不振了。
江茗柔喝完姜汤,洗漱过后,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去了江老爷子的房屋。
一路上,她的心情都特别的平静。
爷孙俩像平时那样相对而坐,江老爷子也没问她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只是让江茗柔陪他先下一盘棋。
黑子吃了一颗白子,顷刻间整座王国崩塌。
江老爷子目光如炬,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茗柔,心不静,是赢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