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盯着她
……
等老太太走后。
一直紧绷着身体的长宁,才放松了下来。
她走到风倾雾身旁,似不解的问,“少夫人,您怎么不跟老太太说,我们是遇到大少爷了。”
什么叫做——因为看赌石,所以忘记了时间?
“因为比起看赌石,老太太更不相信薄易会救我们。”
风倾雾淡淡的道。
像薄易那种冷血无情、凶名在外的人,只会让人在他手里没了命,又怎么会救人。
她在一旁坐下来,伸手拿起佣人最后放在桌上的那封邀请函。
所有初稿通过者,于一周后,参加傅氏集团举办的首次交流会。
傅氏。
风倾雾的目光,落在那两个字上时,微微深了深。
……
另一边。
南玺云境。
林南从一进入客厅开始,就径直跪在了地板上。
整整一上午过去了,他都没有移动分毫。
即便偌大的客厅内,空无一人。
直到——
从旋转楼梯上,传来不紧不慢,却又直击人心的脚步声。
身形挺拔,俊美邪肆的男人,一身散漫而随意的气息,却沁着十足的压迫感。
身着深色睡袍的薄易,从旋转楼梯拾级而下。他走至客厅吧台,直接开了瓶高纯度的威士忌,加冰,一口饮尽。
恍若并未看到跪在客厅中心的人。
“薄少。”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林南也不敢抬头,只是恭敬的道,“我有错,请薄少惩罚。”
“你能有什么错?”
薄易重新倒了一杯威士忌,散漫随意的在客厅长沙发上坐了下来,懒洋洋的语调一如既往,听不出任何喜怒。
却不想——
跪在客厅中心的林南,瞬间将头低得更低了,只不过说话的声音仍旧是一板一眼的。
“是我自作主张,将含有磁卡的医药箱给了风小姐,让她进了这里。”
闻言。
薄易黑眸盯着他,似笑非笑,淡淡懒懒的开口,“你这不是关心我,又有什么错?”
“求薄少惩罚!”
明明是再平缓不过的声音,却让林南感到胆寒,甚至直接将头抵在了冰冷的大理石上。
砰的一声。
薄易似乎是失手了。
他手上原本拿着的酒杯,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细细密密的透明玻璃,散了一地。淡黄色的酒液渗出来,散发着迷人醇厚的酒香。
“我罚你做什么。”
薄易俊美邪肆的脸上尽数是慵懒,语调也是松松散散的,可腔调寒凉,“你也跟了我不少的时间。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得清清楚楚。”
“过来。”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的。
林南垂着头,面无表情的挪动着膝盖。
碾过一块又一块,细细碎碎的渗着高纯度酒液的碎玻璃。
膝行之处,血肉模糊一片。
新鲜的汩汩而流的血液,混着淡黄色的高纯度酒精,靡丽而血腥,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林南跪到薄易面前时。
一张木头脸仍旧是面无表情。但他额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脸色也是惨白得厉害。
“我不应该自作主张把磁卡给风小姐,也不应该让任何人进入这里。”
这么久以来,除开薄易,南玺云境,也只有他进来过。
散漫随意坐在沙发上的薄易,淡淡的睨了一眼跪在脚边的人,漫不经心的字音落下。
“原因。”
平日里,林南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除了他的话,就从来没见他对什么多看一眼。
闻言。
林南头低得更低了,因为惨烈的疼痛,嗓音明显紧绷到极致,“是风小姐先发现您受了伤,要求回来看您。”
顿了顿,林南才说了重点,“她是您救的第一个人。”
薄易手上,染过无数的血。
别人的,他自己的。
就是没救过人。
他的心好像是冷的。
对周围的一切人和事,从来都是冷漠加忽视。
昨晚,是唯一的例外。
闻言。
薄易嗤笑了声,语调寒冽,“你让那老头子,再随便找一个女人来跟我结婚?”
“……”
林南垂着头,没说话了。
他以为是特殊,却不想,只是省事而已。
“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薄易的眼神,落在大理石汩汩而流的鲜血上,有种莫名的刺激感,“尤其是跟薄家的任何一个人。”
能够让那老头亲自开口,让嫁进薄家的人。
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好的。”
林南谨声应道。
忽地。
薄易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而整个帝都,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不超过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