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残蚕纵是皮糙肉厚,还是免不住狂喷一口鲜血打在了时落月的脸颊上,虽然他的口中还是不断地溢出血液,可他居然还保持着微笑,一双虎目死死地瞪着时落月,道,“时落月,你终究是杀不了我!”
时落月一路保持着持剑的姿势,与花残蚕两人相继落地,长剑依旧插在花残蚕的胸膛之上,溅出的鲜血完全染红了宝剑的剑尖。
“既然你不想杀我,那我花某就此去了,再见之时便是你死我活!”花残蚕冷笑一声,不顾自己的伤势悍然向后退了两步,长剑的剑尖带着花残蚕的心头血,如同一道喷泉一般在花残蚕的胸口展开,但转瞬之间就像是被掐断了源头。
“时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日你若是放走花残蚕,来日必将抱憾终生。”蓝墨天稳坐帐中,寸步未动,这句话也没有用传声,而是带有一些警示意味却偏偏很风轻云淡地说出。
时落月乍听此言,原本软下的心又硬了起来,长剑就此举起,直逼花残蚕。
“原来是你,原来竟是你,可笑我天风、月啼二十万大军,数年的情谊,竟被一个来了还不到三天的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花残蚕双眼如欲吃人地盯着帐中,又看向了眼前直要取走自己性命的时落月,身子仍旧没有移动,“时落月,你自诩聪明绝顶,难道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时落月看着眼前的花残蚕,被烈火侵蚀的双眼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眼看就在这节骨眼上,蓝墨天冷冷一笑,从手中摸出了四枚钢针,甩手掷出,毫无防备,尚且运着全部修为压着伤势以及剑气的花残蚕闷哼一声。
四枚钢针的落点很是巧妙,乃是落在花残蚕双臂、双腿的经络之上,穿插而过,如此一来,花残蚕体内的真气势必不能够再循环一周天,现在的他,和普通人无异。
蓝墨天不可能亲自杀掉花残蚕,那样肯定会引起时落月事后的怀疑,但花残蚕必须得死,他已经隐约猜到了蓝墨天的野心,若是此番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时落月!月啼振兴之日就在今朝,你还在等什么!”蓝墨天的这句话仿佛是一道催命符,跃入了时落月的耳中,他眼底的那一丝清明也就此荡然无存。
“噗呲”一声,长剑再次送入了花残蚕的心脏,这一回花残蚕全然没了任何反抗的实力,霸道的剑气顺势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捣了个稀烂。
花残蚕半跪在地,双手颤抖着死死地把住长剑,两只大眼几乎要像青蛙一般瞪了出来,道:“时落月,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说罢,重重地倒了下去,再无生机可言,淡紫色的内脏血块缓缓从他胸前流了出来。
一大势力首脑,一位王位高手,到头来被朋友背叛,万念俱灰,悍然而终,死状还如此的凄惨,这一切都是因为蓝墨天,一个刚到联军阵营不到三天的新人。
顾凌阳独自站在瞭望台,一只长天梭默默地停在了他的肩上,过了很久他才将长天梭握在自己的手上,取下信纸,并命人将长天梭带回。
信纸之上只有寥寥几字:花残蚕已死,如何利用,首领自行斟酌。
“蓝墨天,你究竟是人是鬼?”顾凌阳看着已经有些微亮的天空,自嘲地笑了笑,“你说让我自行斟酌,可我又能如何斟酌。”
顾凌阳缓缓走回了议事大厅一旁临时改建的指挥所,叫洛英凡命令了下去。
很快十二暗哨村,尤其是初旭朝所部收到了来自草亦峰的增援,同时也获悉了花残蚕身死的消息。
“花残蚕已死,联军大乱,这倒是个出兵的好机会,不过得给蓝墨天一个力挽狂澜的机会才行。”初旭朝托腮,沉思半晌,便起身下令道,“命两万战士重新夺回第一防线,驱阳弩、弓弩手负责交替掩护,不得有误。”
“是!”
......
“蓝兄,花残蚕已死,只是联军如今的情况...”时落月擦拭了一下宝剑,将其送入剑鞘,看着帐外的状况担忧地说道。
“此战已经不可能再胜了,不过,去了花残蚕这心腹大患,此战胜不胜,倒也没所谓。”蓝墨天举起茶杯,仔细地端详了一番。
“还请蓝兄明示。”时落月抱拳道。
“联军的情况很好对付,你只需通传一声花残蚕已死,实在不行将花残蚕的尸体吊上主帐的旗杆,天风族必然军心大乱,不过多时便会被我军剿杀殆尽,可我担心的却是...”
“报......”一名满身血污的月啼战士跑着进来,在第一时间跪下,身子甚至还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这才勉强停住,“落日族两万大军压了过来,第一防线就快要失守了。”
“你且去吧。”蓝墨天挥了挥手,“这就是了,时兄,你速速前去解决联军内部的战事,尤其注意控制住星陨落的发射台,等会儿有大用。”
“好。”时落月也不废话,花残蚕已死,他也没了什么顾忌,内力催动之下,转眼之间就将花残蚕吊上了旗杆,纵声大吼,“天风族的战士,放弃抵抗可保一命,否则花残蚕就是你们的下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