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对陆斯夜的兴趣大于林墨
另一边,薛鹰带着那些拳手回到地下拳场,心中也十分忐忑。
他知道在监狱长后面,有个真正的老板。
真正不好交代的就是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从未露过脸的老板。
监狱长徐长鹏今晚正好在地下拳场消遣,看着薛鹰和自己人灰头土脸的回来,他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们八个人都打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傻小子!”
薛鹰挥手屏退所有小弟,才上前交代。
“老大,今晚的情况有些复杂,陆少突然半路杀出来,非要保下这个林墨。说什么他是陆家的人。他的手下带了真家伙,如果真的打起来,可就是跟陆家为敌了。我权衡再三,只能先退让一步。”
“陆家?”监狱长呼出几个白色烟圈,十分疑惑,“这个林墨服刑不是一年两年了,什么时候跟陆家扯上了关系?我们怎么不知道?”
薛鹰沉吟几秒,“兴许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吧,陆少今晚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好像是林墨的家人。”
“哼,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原来如此。这个陆少,可是坏了我们好事。”
监狱长现在也十分头疼,他背后的利益团体,最上面的老板,可都等着他交代。
一个不听话的拳手,被人保下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我都知道了,去吧。以后再选人,可都把底细摸清楚。再整出这种幺蛾子,我也没法帮你擦屁股。”
监狱长最后的警告,让薛鹰越发地生出警惕之心。
薛鹰离开后,监狱长徐长鹏走到书架旁边,伸手触碰一个鹿头机关,两排红木书架立马分到两旁,让出一条黑漆漆的通道,仅能容一二人通过。
徐长鹏进到通道,走了三百米后又下到地下阶梯,来到一个更隐秘的住所。
这住所里佣人都是又聋又哑的残障人士,他们的主人正坐在蒲团上静静打坐禅修。
主人头发已经斑白,看起来60岁左右的样子,面容倒有几分修佛之人的敦厚与灵气。
徐长鹏跪坐在外面的蒲团上等了一会儿,修禅老人闭合的双目缓缓睁开,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在室内蔓延开来。
他的眼神,和这一室的装潢字画显然有些格格不入。
徐长鹏得到授意,才敢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跪坐在老者身侧,谦卑地躬身低头。
“老板,那个不听话的拳手他们没搞定……”
徐长鹏把陆斯夜插手的来龙去脉细细讲了一遍,当然是把主要责任推到陆斯夜身上。
“以陆家在云城的实力,我们恐怕真的不好办。这次,可是个硬骨头!”
“陆家?云城哪里还有什么陆家?陆贼罢了……就让你们怕成这样?”
老者摸起身旁的拐杖,缓缓起身。徐长鹏上前虚扶一把,姿态极尽卑微。
“老板说得是,我们这些不入流的角色,怎么能跟您比呢?”
老者在太师椅上坐定,又追问一句,“你说陆家当家的小子叫什么?”
“陆少!不,是陆斯夜!陆斯夜!”
“陆战豪的……孙儿?”老者确认一遍,浑浊的眼神里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悲切。
徐长鹏点头,“对。是祖孙两代。老板,您打算怎么做?”
他能感觉出来,老板对陆斯夜的兴趣远远大于对林墨。转移一下老板的关注点,林墨的事情他也许就不用背锅了。
“先这样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保住你们富贵就不易了,就让这陆贼多得意几天。”
“是,老板。”
徐长鹏离开的时候,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林墨这事,就算是过去了。而且他猜测,老板年轻时候跟陆家肯定有什么渊源。
一口一个陆贼地叫着,明显积怨很深。
……
医院急救室。
一名满头大汗的医生推门出来,扯下被汗水打湿的口罩,高呼一声,“家属!家属呢!”
刚从收费处回来的林美惜和陆斯夜听闻,立马奔上前,询问情况。
“医生,我弟弟情况怎么样了?!”
“除了一些皮肉伤和两根肋骨骨折,现在最致命是脾脏发现挫裂,由于现在挫裂伤小,脾脏外膜包裹,现在还没有真正破裂,但是随着脾脏的内部创面继续出血,内容压力超过脾脏外膜的承受能力包膜就会破裂,也就是迟发性出血。”
林美惜听是脏腑出现问题,顿时六神无主。
陆斯夜:“你就说,最坏的打算是什么?治疗方案又是什么?”
医生:“一旦脾破裂,出血是异常凶猛的,最坏可能要进行脾切除。当然这也要看患者脾脏创面的大小,以及脾脏所能承受的压力。因为脾脏是一个极其脆弱的组织,单纯修补很容易二次出血。”
陆斯夜:“脾切除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会有一定影响,但也看个人体质,有些患者会血小板升高、免疫力下降、消化功能减弱肠胃更脆弱等等……”
陆斯夜知道这是性命攸关的选择,脾切除之后的并发症他们没时间考虑太多。
他和林美惜对视一眼,只见女人艰难地朝他点点头。
“医生,只要能保住患者的命,我们接受脾切除,请务必尽力!”
陆斯夜这句,既是答复,又是请托。他知道林美惜和弟弟的感情有多深,没有血缘却并不输于亲生姐弟。
“李医生,脾脏创面扩大,包膜好像承受不住了!”
一道急迫的声音从急救室传来,李医生不敢懈怠匆匆扎进急救室。
陆斯夜扶着林美惜到墙边的长椅上,林美惜觉得自己双脚都要软了。
她双手不断地揉搓着衣角,紧张又害怕的情绪如无情的海水将她淹没。
她就像快溺亡的人,对希望十分渺茫。
男人宽阔的臂膀将她拥进怀里,伸手帮她合上微微红肿的眼眸,柔声安抚。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们也要相信林墨,他性子跟你一样倔强,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林美惜任由自己身体的重力全部倾进陆斯夜的怀里,双手慢慢环上他的腰。
这一刻,她再也不想要什么矜持,只想牢牢抓住眼前这唯一的慰藉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