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要一段时间。

　　江方雪先回了江野病房。

　　江野已经醒了，正趴在床边吐。

　　眼前有星星，脑袋晕的仿佛不是他的。

　　一张小脸是病态的白。

　　江方雪走到床边，寻了个穴位，轻轻按压。

　　江野感觉那股恶心劲慢慢消退了。

　　他抬起头，看着江方雪，苍白的小脸满是歉意，“对不起妈，是我冲动了。”

　　江方雪扶着他躺好，换了个穴位按。

　　江野发现眼前清亮了不少，他再次开口：“妈，对不起，我错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江方雪又换了个穴位，轻轻按着，声线温和，“你要跟你自己道个歉，没保护好你自己，你还要夸自己一下，非常勇敢。”

　　江野睁大眼看着江方雪。

　　江方雪又道：“但不提倡没有准备的救援，自己的生命也是宝贵的。”

　　江野突然起来，一把抱住了江方雪，小鼻子抽了抽，“妈，我差点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江方雪轻抚他的头，嗓音温和，哄着：“嗯，所以我会夸赞你见义勇为的行为，但我也会训斥你不顾生命安全的冲动。”

　　江野在江方雪肩头蹭，“我其实也…也不是冲动，我以为红心三在没问题，我哪里知道那群人不是普通的人贩子。”

　　这件事江方雪还没查。

　　但她收到了莫建业的微信。

　　她挺奇怪的。

　　三角洲的人，为什么会找一个孩子。

　　不过，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傅元白也不真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富二代。

　　“嗯，理解你。”江方雪道，“但不建议，下次还是要有准备，能别让自己受伤就别让，妈妈也只有你这一个宝贝呀。”

　　江野抱紧江方雪，“对不起妈，让你担心了。”

　　江方雪轻揉着他的小脑袋。

　　“教官。”红心三走过来，低着头，愧疚道，“是我没保护好江野，对不起教官，你罚我吧。”

　　江野从江方雪怀里出来，拉住红心三的手，“不怪你，你阻止我了，是我太冲动，幸亏你没受伤，要不然我就愧疚死了。”

　　红心三没吭声，依旧冲着江方雪，低着头。

　　江方雪抬手，揉了下红心三的头，“跟你没关系，不用道歉，每个人都是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承担后果的，无论这后果是好是坏。”

　　“对的对的。”江野应和，“我妈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我要承担的后果，和你没关系，你做的很好，要不是你及时处理，A姐姐不会来的这么快。”

　　“我那是正好在附近。”一直没说话的红心A开了口，“我要是在国外，现在就是来参加葬礼了。”

　　江野：“……”

　　红心三：“……”

　　红心A这说话方式，江方雪已经习惯了，她黑眼珠滑到眼尾，看了红心A一眼。

　　红心A举手投降，“我不是那意思，咱别道歉道来道去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要做的的是吸取这次教训，下次做的更好。行了，就说到这儿吧，小三儿，跟姐姐撸串去。”

　　“都说了，不叫小三儿。”红心三咬着牙道。

　　红心A丝毫不在乎，勾着红心三走了。

　　“……”

　　江方雪扶着江野躺下，棉签沾湿，在他嘴唇上点点，道：“睡会儿吧，还不能吃东西，忍忍。”

　　江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