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谢曦瞪圆了眼。

　　她只进过《长相思》一个组，平时和巴丽晴在一起，聊得基本是八卦。

　　入行这么久以来，这些事，她是头一回听。

　　“嗯。”

　　徐阳阳眉头紧皱着：“我本来想说服我爸，让他投一笔，但他只拿了一千万打发我，搞得我在樊导那一点面子都没有。”

　　谢曦：“……”

　　《一千万》《打发》

　　果然，她猜对了。

　　她深吸一口气，劝道：“你努努力，说服你爸多投点，虽然暂时还没杀青，但我有预感，这部剧，一定会成为史诗级的大爆款，不管过多少年，都是经典，只要投钱，就一定稳赚不赔。”

　　徐阳阳眼睛亮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每天跟在樊导身边，他怎么导戏，成片如何，我看得一清二楚，我非常确认，这部戏一定会爆。”

　　“嗯。”

　　谢曦连连点头。

　　不过。

　　二人虽然说了一样的话。

　　但，谢曦是照着小说实话实说，而徐阳阳，只是凭着对樊松康的崇拜，肆意畅想。

　　“可我爸不信，他说钱导耗费近四亿，打造出来的片子，最后连四千万都没卖到，亏了个惨不忍睹，他不冒这个险，情愿去投那种一个月就能拍完的烂片。”

　　说着。

　　徐阳阳重重地叹了口气。

　　“尽力就好。”

　　徐阳阳和她还没认识多久，就已经把自个儿的底掀得干干净净。

　　看得出来。

　　徐阳阳撑死也就只有一个心眼。

　　这些话，说起来驾轻就熟的，想来，在她之前已经跟不少人说过了。

　　“嗯。”

　　徐阳阳的话，倒是提醒了谢曦，既然樊松康这么难，不如帮他给沈琰搭个桥？

　　她没有那份财力投资樊松康。

　　可沈琰有！

　　等剧播出，沈琰赚了大钱，以他的有良心程度，指不定会给她一笔中间人分红！？

　　想到这儿，谢曦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即便沈琰已经很有钱了，可谁又会嫌钱少呢？

　　更何况，为樊导保驾护航，参与史诗级的大爆款剧，也算是在为国内的影视做贡献。

　　如果她记得不错。

　　樊导的这部剧爆了以后，被近30个国家买走了版权，直接就是一波强爆地表的文化输出。

　　“谢曦姐，樊导在那。”

　　谢曦来得很巧，樊松康正在拍外景。

　　只要不会被摄像机拍到，她可以站在任何地方观摩。

　　虽然听徐阳阳说了很多。

　　但亲眼所见，谢曦还是感受到了震撼。

　　她和樊松康合作过一次，知道樊松康对演员的要求十分严格。

　　而这次一见。

　　樊松康对演员的要求，已经不能用‘严格’来形容了，说得准确一点，应该是变态！

　　现在正在拍的，只是个小镜头罢了。

　　樊松康却一连NG了四次。

　　出演这个镜头的小演员被吓哭了两次，差点崩溃。

　　一个小时后。

　　拍摄结束。

　　和一众演员一起，谢曦也重重地松了口气。

　　太难了。

　　她已经能想象到以后的剧组生活有多恐怖了。

　　“谢曦姐，你有一整晚的时间做心理建设。”

　　徐阳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谢曦转头，见他还在这儿，有些诧异：“你不是要去忙吗？”

　　“我不敢去。”

　　“嗯？”

　　“樊导今天心情更差了。”

　　“哦...”

　　谢曦嘴角抽了抽，她运气真‘好’，全给她赶上了。

　　“我去跟樊导打个招呼。”

　　“好，那我们就此别过！”

　　谢曦好笑地瞥了徐阳阳一眼。

　　这场戏结束需要换场景，因此，樊松康会有短暂的休息时间。

　　“樊导。”

　　谢曦大步走到樊松康面前。

　　看到谢曦，樊松康拉得老长的脸，有了片刻的喜悦：“谢曦，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个小时前。”

　　多日不见，樊松康比初见时瘦了不少，也老了不少，鬓角的白发格外显眼。

　　和上次见面时，坐在台上光鲜亮丽的大导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樊松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正好！我带你去下一个场景转转。”

　　“好啊！”

　　“咱们剧组，拍戏时间很紧迫，你可得赶紧融入。”

　　“您放心，我会的。”

　　“瞧瞧，这场景怎么样？基本都是我亲自监工盯出来的。”

　　说这话时，樊松康颇有几分骄傲的神色在里面。

　　谢曦四下张望，眼里写满了好奇：“很恢弘，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震撼的拍摄场景。”

　　《长相思》属于仙侠剧，很多戏份里的场景必须依靠特效，所以实景的意义并不大，尤其是她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角色，十场里有八场需要用到特效，因此，她在绿幕前拍摄的戏份占大多数。

　　着实没怎么见过不错的实景。

　　“那当然。”

　　樊松康扬起了骄傲的头颅：“这拍摄场景，我自认业界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樊松康对谢曦自带滤镜，再加上谢曦还未正式投入拍摄，不属于为他施加压力的一员。

　　所以。

　　樊松康在谢曦面前，还算放松。

　　“那个屋子，瞧见了吗？”

　　“嗯？”

　　谢曦循声望去。

　　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看起来格外雅致：“那屋里有几幅字画和陈设全是正儿八经的古董。”

　　“我带你去瞧瞧。”

　　“好。”

　　待会儿的戏份就在樊松康指的屋子里。

　　屋内，场务正在布景。

　　古董字画已经陈设完好。

　　总体筹备已经差不多了。

　　樊松康正热情给谢曦介绍时，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将他打断：“樊导，吴总来了，正在……”

　　屋里太吵，后面的话谢曦没听清。

　　只是樊松康听罢，看向谢曦：“你先自个儿转转，我还有点事。”

　　“好，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樊松康点头。

　　随即大步离开。

　　原本放松的神色，因为‘吴总’再次凝重。

　　“谢曦！？”

　　谢曦愣神间，一声惊呼自身后响起。

　　谢曦转头，就看到一个素面朝天扎着丸子头，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生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真的是你诶！”丸子头女生险些喜极而泣。

　　“早就听说你要来拍，却迟迟没见你进组，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消息。”

　　说着，丸子头女生从包里取了纸笔出来，递到了谢曦面前：“能不能帮我签个名，我好喜欢你的，为了见你一面，我想方设法进了这个组工作，都快被樊导的严谨整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