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默默地烫串撸串,内心万分愧疚:“对不起,第一次带你来吃饭就发生这种事……”
森澈轻松地笑了笑:“但是我很开心。”
“开心?这有什么好开心的……”琉璃不相信。
森澈认真地说:“我开心的是,你终于学会反抗了。”
在他印象里,她总是太过柔弱,不愿意的事不懂得说不,被欺负也不懂得反抗,像今天这样据理力争实属少见,虽然结果并不理想,但至少她开始懂得保护自己了。
琉璃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说:“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从小就跟我争锋相对,我知道她的脾气,所以才会忍不住跟她呛两句……”
“你做得对,对于某些人,你不该退让。”森澈肯定道。
琉璃又无奈地说:“可这也付出了代价。”
琉璃指的是要赔容纳的裙子。
森澈非常坦然和真诚:“你只要好好保护自己,代价由我来承担。”
琉璃心头一暖,继而又忧心匆匆:“容纳说她的裙子要四万三,我好不容易才还清你那六万,现在又要欠你四万三……”
森澈一听不对劲,他并没有收到琉璃说的这六万,那这六万她还给谁了?
他想起之前她说过要把钱托常裳给他,看来是她交给了常裳,而常裳把这钱扣下了。
但他不敢说常裳没有给他,怕她着急。
他只是问:“你哪里来的这六万?”
“我攒了一些,再加上从公司预支了一点……”
森澈叹了一口气,说:“以后你跟我之间不要再说钱的事,这次裙子的钱你也不用再给我。”
“那怎么行,这是我造成的,怎么能让你……”琉璃执拗地说。
森澈一把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温柔地说:“琉璃,我们之间,不要分彼此。”
森澈的触碰,让琉璃为之一颤,夹着的肉也掉到了碗里。
她直愣愣地看着他,面颊绯红。
而他,眼睛里满含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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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晚无眠的夜。
琉璃躺在床上,双手揪着被子,眼睛睁得像月亮,又大又圆,虽然睡不着,但却没有烦躁得翻来覆去,而是就那么静静地,安心地躺着,时不时傻笑着。
她总是回忆起森澈握住她的手时的温度和触感,还有那句动人心魄的:
“琉璃,我们之间,不要分彼此。”
这算是他说的情话吗?
无法想象森澈那样冷冰冰的人,会说出暖人心弦的情话。
这时,她闻到空气中隐隐绰绰似有若无的花香,清甜的味道。
那是窗台上,森澈送给她的那枝茉莉,映着皎洁的月光,显得格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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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容奈。
她一回家就拿着名片兴冲冲地找到了她的父亲容召平,父亲一定是对森澈和S.S集团有了解的,先去探探森澈的底细。
谁知容召平看了那张名片后,却泼了她一盆凉水:“这个人你还是不要去招惹得好。”
容奈不高兴了,“为什么?”
容召平将名片放到茶几上,语重心长地说:“据说森澈这个人非常冷漠无情,得罪他的人一般没有好下场。”
容奈抱着抱枕,天真地笑了:“哪有您说的那么恐怖啊!您都没见过他,传言不真的,我今天才见过他,很绅士,很礼貌,还很睿智……”
看容纳的样子,是近乎对他痴迷了。
容召平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思,便说:“他即便再好,咱们这样的人家,也高攀不起,你别去碰钉子了啊,倒是你胡叔叔的儿子前不久才从新西兰留学回来……”
容纳把抱枕一扔,翻了个白眼儿说:“他都胖成什么样了,我才不要见他!”
容召平立即说:“那都是多少年前了,人家现在健身呢,瘦了,浑身都是肌肉……”
“他浑身都是鸭肉我也不喜欢!”容纳一说起这小子就来气,从小双方父母都在竭力撮合,还好那小子和她都对对方不来电。
“你看,这门当户对的你不要,非盯着比咱高十万八千里的,你别太眼高于顶,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容召平劝道。
“我哪里眼高于顶啦,是您妄自菲薄,咱们家差哪了,我容奈差哪啦!”容奈自信满满。
正巧,桂丽烟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你们爷俩又吵什么呢,一天就消停不下来。”
容召平告状道:“你的宝贝女儿,看上了S.S集团的老总!”
桂丽烟笑道:“哟,这不是好事儿嘛,这S.S集团可是大企业啊!”
“好事儿?!”容召平气不打一处来,这娘俩怎么都一个德行,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那S.S集团什么级别,咱们容聚什么级别,这、这能对得上吗!”
桂丽烟不以为然:“那怕什么,又不是S.S集团和容聚结婚,那不是S.S的老总和咱们奈奈结婚嘛,咱们奈奈这么漂亮,哪里配不上他啦?”
容召平简直没办法跟她沟通,桂丽烟没什么文化,当初自己要不是被她的美色所惑,也不可能娶她了。
桂丽烟说着还来了劲,又问容召平道:“哎,老容,这S.S集团的老总多大岁数?别不是比我们俩还大吧?”
容召平气得一眯眼:“你连对方多大岁数都不知道,你就同意容奈跟他在一起啊?万一他是个老头儿你也同意?”
桂丽烟愣了愣,说:“老头儿?也行吧,看在那么大企业的份上,咱们奈奈将就将就,到时候嫁进豪门,等那老头一死,奈奈把家产拿到手再慢慢挑个年轻的也不迟。”
容召平气得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容奈听不下去了,站出来纠正道:“妈!人家是个年轻人,比我大不了几岁,长得特别高,特别好看,气质也很好,才不是老头呢!”
桂丽烟听了笑开了花:“那更好了,那你嫁给他就一劳永逸了!”
容奈却害羞起来,“谁说我要嫁给他了,只不过是今天吃饭出了点小状况,他答应了要赔我裙子的,让我明天去公司找他。”
容召平知道容奈是醉翁之意不在赔裙子,便哄道:“乖女儿,别去找他赔了,你要多少,爸爸再买给你。”
容奈生气地站起来说:“爸,我最看不惯您万事都谨小慎微的样子!畏畏缩缩会错过多少机会你知道吗!要是您能大胆一点,说不定容聚今天就能跟S.S齐头并肩了!还有,森澈才不是那种势力眼只看背景的人,他交的朋友还有不如我的呢!”
一席话咽得容召平哑口无言。
倒是桂丽烟十分赞赏:“还是我的宝贝看得通透,比你老爸出息多了!”
“那是当然。”得到赞同的容奈,抓起茶几上的名片,得意洋洋地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