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到极点的琉璃,行尸走肉般朝家走去。
她刚走到小区楼下,突然从花坛里冲出几个人,像是预先埋伏在这等着她似的,一见她出现,便二话不说冲出来,一人捂住她的嘴,勒着她的脖子将她托到了一处灌木丛生的绿化带里,其余几个人四下里看了看望着风,也跟了过去。
这处绿化林四周灌木高耸,且沿边缘还种上了几排绿化树,将中间围出一块草坪空地,人进了这里面,一时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琉璃被拖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心里害怕到了极点,刚要挣扎,勒着她的人却突然将她放开了。
得到自由的她撒开腿就要跑,可那些人早已将她围了起来。
正当她不知所措,不料只听得“啪”响亮的一声,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她的右脸,打得她眼冒金星,差点晕厥过去!
她立即捂着火辣辣的右脸,定了定神,想看看到底是谁,下这么狠的手。
可当她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盛气凌人的女人时,心下又惊又冷。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是桂丽烟。
桂丽烟眼神阴狠毒辣,刻薄着一张脸,冷漠高傲地俯视着她。
琉璃难以置信:“妈妈?!”
这声“妈妈”像是一个引爆器,桂丽烟立刻就如炸了毛的狮子,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她的左脸,凌厉地咬牙切齿:“谁是你妈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桂丽烟的冷漠,琉璃是早就心知肚明也习以为常的,但像今天对她如此凶狠那却是没有过的,琉璃也来不及伤心,不服气地质问:“那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打我?”
“因为你贱,跟我抢男人!”容奈从包围圈外从容地走了进来,站到了桂丽烟旁边。
琉璃听不明白:“什么?”
“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宁致远,所以故意勾引他?”容奈直奔主题。
琉璃冷笑:“我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你还不承认!为什么在老家的时候我们还好好的,从老家回来之后他就变卦了!不是你搞的鬼是什么!”容奈质问道。
“我怎么知道!”琉璃辩白道,“你应该去问他不是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容奈见她还敢跟她犟嘴,怒从心起,抬手就是一巴掌:“好啊!你不知道我就打得让你知道!”
一巴掌扇完,还要再扇一巴掌。
琉璃受了这冤枉气不说,还要挨这冤枉打,心里的一股反抗劲头也被激发上来了,在容奈第二巴掌落下来之前,琉璃迅捷地反扇了她一巴掌:“有话就说话,打人算什么!”
这一巴掌把容奈扇懵了,连桂丽烟也吃惊不小,连忙上前来护住容奈,一把将琉璃推倒在地,恶狠狠地瞪着她,那眼神恨不得撕碎了她:“你是什么东西你也敢打她!看你文文静静的,心肠居然这么狠毒,看来奈奈没说错,你就是个贱货!”
脸上被打的痛,比不上琉璃此刻心里的痛,容奈是桂丽烟的女儿,难道琉璃就不是她桂丽烟的女儿了吗?容奈打得她,她打容奈就是狠毒贱货了?
这时容奈也缓过劲来,推开桂丽烟的庇护,开启疯狂模式,冲将过去,两只眼睛都能冒出火来,整个人像是变了身燃烧着的哥斯拉。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杀了你!”容奈咆哮着冲过来,揪住琉璃的头发,一只手狠狠地不停地扇琉璃的巴掌。
琉璃的脸很快就肿得麻木,嘴里腥甜味道浓郁,此时的她也顾不得桂丽烟的警告了,只是本能的想要自保,惊慌中也开始对容奈拳打脚踢。
很快两个人就打作一团,撕红了眼,谁也不肯让谁,揪头发的揪头发,抓脸的抓脸。
桂丽烟生怕容奈吃了亏,赶紧吩咐周围站着的人:“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保护大小姐!”
本来是女人间的斗争,那几个男人都不好意思插手,现在得了命令,三下五除二便把琉璃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拎了起来,像只烤鸡架一般被架住,毫无反抗之力。
容奈这下腾出空来,喘着粗气,重重地踹了琉璃几脚,还不解恨,两手揪住琉璃乱糟糟的头发,凶狠地扯起她的头来看着自己:“你是不是很得意啊,勾引完森澈,又勾引宁致远,所有男人都围着你转,觉得自己很有魅力是吧?把宁致远从我手里抢走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琉璃疼得龇牙咧嘴,但眼睛仍然坚定地直视着她:“我没有!”
容奈又腾出一只手来,在琉璃白嫩的脸上又掐又抓:“你不是爱勾引人吗,我抓烂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
“我没有……”琉璃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仍然坚持否认。
“好了,奈奈!”桂丽烟喝止了容奈,“适可而止。”
容奈不满地回头:“妈!她刚刚打我啊!她打我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到!”
桂丽烟把容奈拉到自己怀里,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说:“好啦,那你也已经出气了啊,你打也打了,她也受到教训了,今天就这样吧。”
容奈便哼地一声罢了手。
桂丽烟依旧冷漠地看了一眼琉璃,冰冷地对她说:“琉璃,我不管你是不是勾引了宁致远,但是宁致远是奈奈喜欢的人,从今往后你离他远一点,我听说你在他公司上班,你最好还是换个工作,对你有好处。”
说罢,这一行人总算风卷残云一样离去了。
只剩下浑身是伤的琉璃,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把自己当做交易的筹码;
不喜欢的人偏偏喜欢自己,招来这一场飞来横祸。
本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离开鸢尾离开远丞,现在她是痛下决心,不得不离开了。
远离是非,是她现在唯一自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