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蕙好奇的看过去,《妇产科学》几个字赫然写在魏槐看的那本书上。
夏蕙奇怪的问:“你看这个干什么?”
魏槐眼睛都没有从书上抬起来,说:“学习学习如何照顾你。”
夏蕙把书从他的手里抽过来,说:“你还是休息休息或者好好的看看你的专业书吧。”
魏槐抢过了书,说:“你这是歧视,虽然我是男的,可是这是一门医学。是知识,为什么不能学学?”
夏蕙无奈说:“那你学吧,我看看杂志。”
魏槐马上说:“不许看,就看看外面就可以了,坐月子看书对眼睛不好。”夏蕙一听到坐月子,马上脸就红了,急的瞪眼睛,说:“你这是从哪里听到的乱七八糟的,那是糟粕好吗?”魏槐也不甘示弱,说:“是糟粕也行,只要是说的能对你好就行。”
夏蕙无奈的摇着头,但是分明她的眼睛里都是感动,魏槐那样一个天天与实验打交道的十足的实验派为了自己也相信这些说法,他在乎自己,不关乎他自己的世界。
夏蕙乖乖地躺在魏槐的怀里闭着眼睛修养起了精神。
夏蕙没有睁开眼睛,说:“我流产的事情,不要告诉我妈妈,我害怕她担心。”
魏槐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说:“知道了,别担心。”
晚上夏蕙早早在网上定了砂锅粥让送过来,魏槐还在奇怪是谁敲门,开门以后就看到了外卖小哥递上了好几盒吃的。吃饭的时候,夏蕙感觉不舒服,两个人胡乱吃了一些,夏蕙就躺下了。
天黑了,魏槐把夏蕙抱到了卧室里,这个家里这间卧室除了床,在落地窗户旁边就只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摆的还是向日葵,只有这一抹亮黄色为整个屋子增添了一些活跃的气氛。
夏蕙迷迷糊糊就睡过去,魏槐躺在她的旁边看着书,夜深了等着魏槐准备要关灯睡觉的时候摸了摸早就睡着的夏蕙,她额头烫的吓人。
“夏蕙,夏蕙,你哪里不舒服?”魏槐紧张的问着夏蕙。
夏蕙烧的迷迷糊糊的,嘴里嘟囔着:“我想喝水。”魏槐赶紧拿了水,扶着她起来喝了两口,又扶着他躺下去了,魏槐看着她潮红的不正常的脸色,想了想赶紧抱着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医生问了情况,说:“病人刚做了人流手术,身体虚弱,还有炎症,引起了发烧,需要打针。”
魏槐抱着夏蕙到了输液室,夜晚的急症都是些危重病人,时不时还能听到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魏槐突然身体一抖,他回忆着从昨晚到今天的事情,一种从脊背上透着的凉意侵袭了全身,在炎炎夏日里不禁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微红的夏蕙,帮着她理了理头发,然后把自己的脸靠向了她,一行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落在了她的眼窝,此时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一起留着泪,感同身受着。
夏蕙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气息在自己脸颊上攒动,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是魏槐,马上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到了魏槐低低沉沉的鼻息,又睁开眼睛了,说:“你怎么了?”魏槐没有动,鼻音很重,说:“没什么,就是觉着你没事真好,真的很好。”夏蕙亲昵的在他脸上蹭了蹭,说:“有你陪着真好。”
后半夜夏蕙打完了针,魏槐带着她回家了。夏蕙这一晚睡得安稳,也没有再烧起来。
半夜宋一鸣知道了两个人去了医院,打来电话问夏蕙的情况,魏槐两夜没有好好睡觉,很是疲累,说:“夏蕙高烧,刚才我带她去打针了。”
宋一鸣不无担心的说:“她现在要养着,你要照顾好她。要不我回去吧?”
魏槐说了一句:“你忙你的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宋一鸣听了他的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魏槐才睡了一会,一直没有接到魏槐电话的魏妈妈早上六点也打来了电话。
“你怎么打个电话报平安的都不知道。”
魏槐这会迷迷糊糊的被吵醒了,但是还是急忙解释,说:“对不起,妈妈。夏蕙生病了。”
“你也是病人,要照顾好自己,你什么时候回来?”魏妈妈问。
魏槐解释说:“妈妈,我不能马上回去。”
魏妈妈知道儿子见到心心念念的夏蕙肯定是不愿意马上回来的,就说:“那也要早点回来,顶多呆五天,你是病人,知道吗?”
魏槐想了想,不告诉妈妈实情,怕是马上就要被催着回家了,只能实话实说,“我刚到的那天夏蕙流产了,所以,我得照顾她。”
“流产?”
“是的,我的孩子,上回她去M国的时候有的。医生说可能是劳累,或者胎儿发育不好就流产了。”魏槐语气比起第一次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平静了许多。
“而且昨晚她突然高烧,刚打完了针。”魏槐揉着眉头,不让自己马上睡过去,继续解释着。
“那就是说你为了照顾夏蕙已经两晚没有睡觉了,是吗?”魏妈妈语气中都是心疼。
“也不是,小咪了一会。”魏槐想了一下,撒了个小慌。
“你自己是病人,知道吗?”魏妈妈又继续说:“算了,我马上买机票到你那去。”
魏槐一听,困意倒是去掉了五六分,忙说:“啊?妈,你不用来,我自己可以的。”
“我还是去吧,到时候你们两个人都病倒了。而且夏蕙是因为你病了的。”魏妈妈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一旁的魏爸爸听着魏妈妈的话语,有些担心,说:“魏槐怎么了?你要去找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妈妈无奈的说:“夏蕙流产了,现在又高烧,儿子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我现在不去,儿子不是又要累病了?”魏爸爸说:“这个魏槐,弄的这都是什么事情。那你去吧。”刚说完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事情。我去照顾两天就回来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对了,你在网上看看还有没有票,帮我定今天的机票。”魏妈妈说着已经去了我是收拾东西。
魏槐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快十点了,夏蕙已经不在旁边躺着了,他赶紧起来,走到外面,听到了厨房的动静,急忙过去看,看到了夏蕙正在做饭,他忙把夏蕙拉到客厅坐下,说:“你退烧了吗?怎么下床了,给你说了我来。”
“我想着你两天晚上没有睡觉了,一定很困,就想让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了就可以吃饭了。而且你的手伤着了,又不能碰水,所以……”夏蕙还说着,但是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对视着的魏槐的眼睛里全部都是生气,她低下了头,只是无声的动着嘴唇。
魏槐把她的脸捧了起来,并没有责怪她,而是做起了自我批评,“对不起,都是我不对,我没有照顾好你。你要是再不好好休息,又病了我要怎么办才好?”夏蕙被他的话语弄的有些惭愧,但更多的是感动,她挤出了笑容,说:“那我们叫外卖吧。”魏槐并不同意,夏蕙就站在厨房里不动了,魏槐终究拗不过病着的夏蕙,最后叫了粥和包子。
吃了饭夏蕙又躺回了床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此时她的手机响了,她也完全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