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身穿一件白色雪纺连衣裙,站在一处用护栏搭起的大门口。
唐秦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神情有些恍惚,周围环境变了很多,但唐秦还是一眼就认出这里是哪里,却迟迟不敢抬步。
深吸几口气,将心里的烦乱消散,唐秦才抬眼打量着面前的孤儿院,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里也算是自己的家,虽然自己好久没有回来,但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是萦绕在她的心里。”
“也不知道张院长怎么样了,还有自己的雅溪,她。。。在吗?”
唐秦刚一抬步,就听见旁边草丛里传来一阵响动,让唐秦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抬眼望去。
这时,草丛里跑出两个身穿朴素的孩子,它们手拉手朝着门口走去,没有看到已经站立原地的唐秦。
“小不点,你快点啊!”
“要是被奶奶发现我们偷跑出来玩,一定会打屁股的。”
唐秦看着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小女孩,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对着被自己拉住的小男孩,轻笑地对话。
小女孩的身高比跟在后面的小男孩,足足高出半个头,还一边喘气一边迟缓地说:“我我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叫萧萧。。。。”
“小不点,我知道你叫什么,不用一直强调。”
女孩打断男孩的对话,抬眼看着院子里的情况,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小声说:“太好了,奶奶没有出来,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进去啦。”
男孩有些胆怯地说:“小雅姐,我们能不能下次别偷跑出去,好不好吗。而且为什么每一次被奶奶发现后,被打的总是我。”
男孩低着头,把玩着手指两只食指,神情很是不理解,觉得自己是跟她一起出去玩的,可被打的总是他,怀疑自己就是替她挨打的。
小女孩微微一愣,小眼神转了又转,语气欢快地说:“没事的,奶奶就是说说的,下次我们注意一下就好,今天不就是很好的例子。”
男孩觉得很要道理,虽然自己被打,但并不是很痛,没一会自己就能活泼乱跳,可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解地说:“可是。。。我为什么会被打?”
“别可是了,我们走吧!”
小女孩抬手,拉起正有些愣神的男孩,走进那所孤儿院。
刚走进去,小女孩不由自主地转过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唐秦,心下很是不解。
“那位阿姨是谁,她感觉有点像妈妈,那她怎么不过来,难道不是妈妈!”
女孩神情有些低落,但很快就恢复了,扬起笑容继续拉着男孩朝着屋内走去。
微风吹起头发,在这阳光明媚的早晨添了一抹色彩。
“那个小女孩好可爱,就跟自己的女儿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多好啊!”
唐秦看着那个小女孩走进屋,自己也没有忘记来此的目的,抬走也跟了过去。
院内的格局与那时自己离开时大有不同,许多老旧的房屋已经被拆掉,留下的也只要院子里,一些供孩子们玩耍的器材,可那些都年久失修,却依然还在用,唐秦不仅伤感起来。
“看来这里,真的要全部拆掉,去找一块空地,重建一个新的福利院。”
“而这里,太靠近市中,可能以后,将建起一座座高楼大厦,成为一个商业都市。”
唐秦想到这,已经来到大院内,朝着那两个孩子进去屋内走去,这时,从屋里缓步走出一个头发里带着白发,身子有些驼背的中年女人。
“这是张院长,她比以前衰老了好多。”
唐秦看着举着拐杖,还带着一副老花眼镜,缓步走出的张惠,顿时神情有些僵硬,站着院子里。
张惠抬起头,看着静静站在院内的女人,很是不解,由于视线有些模糊,她于是上前几步,仔细去看清那女人的样子。
温和地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张惠看着视线里,依旧模糊不清的女人,本能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不认识,语气里充满了柔和,想进一步了解这人来此的目的。
唐秦一愣,以为张惠能一眼认出自己,原来自己过来时,也考虑过面对张惠的情况,可当她听到张院长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时,突然觉得有些落寞。
“这位女士,难道是过来问路的,还是过来领养的!”
张惠看着女人的气质落落大方,赏心悦目,也没知道她来此所为何事。
唐秦刚想张嘴,又闭紧了嘴巴,看了一下周围,心想:“尽然没有认出自己,那就不相认,她不想听到关于雅溪的事情,以及她还能不能回去的事情。”
唐秦将自己原来的声音放低,带着几分暗哑,柔声说道:“你好,张院长!”
“我过来,就是麻烦你帮我找一个孩子?”
张惠神情一致,再次抬眼望去,觉得自己还是没能认出此人,温和地说:“你认识我?”
“这里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不知你找的是哪一个孩子?”
唐秦轻笑:“我我是听人介绍的,而我要找的孩子叫萧辰,他还在这吗?”
心想:“如果萧辰不在着,他也只能靠萧恒,帮忙去找了!”
张惠一听,眉头微微舒展,挺直了一下腰,缓声说:“那你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唐秦直接就说道:“我是它妈。。妈!”
唐秦拉长了语调,觉得好像被自己说出的话惊到了,萧辰是没有妈妈,自己这样主动说出来,似乎有点不好。
“原来是这样!”
“好吧,我这就叫那个孩子过来。”
张惠抬手指向东边的一个大厅,装饰简易,很不入眼的空旷地方,唯独有的就是摆放着几座长椅,张惠说:“这位夫人,可以去那边稍等片刻吗?”
“我马上就回来!”
唐秦瞳孔放大,不明白张院长就这样相信了,神情也有些恍惚,不解地说:“张院长,你不多问我几个问题吗?”
“我。。。”
“我知道!”张惠回道。
“你尽然是萧辰的母亲,那我还能怎么问你!”
“你可能懂的比我还多,你过来接孩子的吧!”
唐秦恍惚地点了点头,视线看向张惠温和的神情,心里顿时生气了不安感。
心想:“会不会自己的雅溪,也是被人骗走的,她可是自己的女儿,绝对不能。。。”
唐秦微微抬手扶在胸口,觉得这里揪痛起来,视线专注地听着张惠接着说。
“我们这里都是孩子,我也希望那天它们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孩子们走不走,我说的可不算,那得看看孩子的选择。”
“你也要做好准备,强求我是不答应的。”
唐秦轻笑一声,恭敬地低下头,温和地说:“我知道,那就麻烦张院长了。”
站起身,唐秦缓步走到那边大厅,脚步轻盈有序,有种放下什么一样的神情。
张惠转身,抬步朝着后院走,也没有在意唐秦离去的身影,因为他的嘴角也扬起微笑。
心想:“一个孩子能回到自己家,也算是一种幸福的事。”
后院,两个孩子坐在水泥管上,欢快地玩耍,张惠走来时,抬眼就看到哪两个孩子。
“萧辰!”
闻声的两个在玩耍的孩子,齐齐跑到张惠身旁,要是唐秦在身旁,一定会感到惊讶的,因为那个男孩来到张惠面前,语气胆怯说:“奶奶,你叫我?”
小女孩有些不解,怀疑自己偷偷跑出去的事,被人发现了,所以奶奶就过来惩罚自己,神情越发紧张起来。
小男孩看到旁边女孩的神情,也立即明白过来,他不由地双手放到背后,觉得这里有痛了起来,表情有些僵硬。
“奶奶,下手轻点!”
小男孩顶不住压力,随即开口说道,显然一股被打怕的样子。
张惠眉头一皱,视线反而看向神情畏缩的小女孩,轻声说:“雅溪,你又带萧辰出去玩了!”
“奶奶告诉过你,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别总是不经过奶奶的允许,偷偷跑出去。”
雅溪扭捏着身子,神情有些撒娇意味,小声说:“奶奶,下次不会啦!”
张惠苦笑一声,抬手勾了勾雅溪的小鼻梁,温和地说:“信你才有鬼,说了多少遍了,就是不听。”
“萧辰多老实的一个孩子,跟着你到处乱跑,还是不知道错在哪吗!”
张惠安抚了雅溪,转头看向僵直身体的萧辰,缓声说:“你妈妈过来接你了,一会跟奶奶过去吧!”
萧辰垂下头缓缓地抬起,面容带着笑,欢快地说:“奶奶,妈妈回来了!”
“是来接萧辰的吗?”
张惠点头,看着欢快地在原地打转的萧辰,心里也别提多高兴了。
“萧辰刚来时,跟自己说过,他的爸爸不喜欢自己,也只有在异地工作的妈妈喜欢他。”
“所以在女人说出自己就是萧辰的妈妈时,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时,张惠耳边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语气带着哭腔,轻声说:“连你都要走了吗,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留在着,为什么?”
张惠转头,看着一旁的雅溪,眼角流出了泪水,逐渐哭出声来。
“雅溪,别哭!”
张惠走向前,抬手想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却不料被雅溪躲了开,看着已经跑出很远的女孩,张惠心痛不已。
心想:“自己一时高兴,既然忽略了雅溪的感受,萧辰来这里也没多久,就已经跟雅溪打好了关系,突然一走,是谁也接受不了。”
“更何况,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心性单纯,就很难理解啦!”
张惠抬步想要跟上,却听见一旁回过神的萧辰,轻声说:“奶奶,我去跟小雅姐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张惠停住脚步,低头看着萧辰,有些确定地说:“你有办法?”
萧辰点头,也没等张惠继续说,两只小短腿追了上去,跑的比已经离开的雅溪还快。
张惠站在原地,只能苦笑一声,静静等待萧辰跟雅溪说些什么。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