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快,快来救救哥哥啊——”
蓝若萧下了车正想抬脚去去追那个东西,一道低沉沙哑的男性嗓音魅惑地荡在她耳畔。
那只白色的东西似乎受到了惊吓,露出半截尾巴嗖的一下缩了回去,逃也一般不见了影子。
“什么东西?”
她置若罔闻,皱了皱眉头仍然坚持不懈的想要去寻找刚才的残影。
那道声音像是听到的她的话,再次发出的低气压朝她直扑了过来:“你叫我什么呢,小家伙,是想要死吗?”
“呃……”
蓝若萧凝噎了一下,默默地转过头去,微不可觉地顿了顿,这才走了前去。
声音的来源在一座山洞里,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像是习惯了一般,迎着一面又一面地蜘蛛网,步伐越来越快地走到了深处。
里面仍然黑的不可描述,可她仍然能感觉到有一个目光在深深的打量着自己。
如芒在背,深刻而有力量。
一阵猩红的鲜血味儿散发开来。
她突然猛地一惊,原来正在深思熟虑的脸莫名反转,一瞬之间,蓝若萧从衣服内抽出一把东西,猛地朝一个方向准确无误地逼了过去。
“说谁死呢,你看,这样好不好玩。”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露出了醒来后第一个耀眼的笑容,在阴冷的黑窟里感觉到了自己内心不安分的好战因子在一并激发。
手里拿着的小刀狠狠地抵在的男人的脖颈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来。
那男人愣了愣,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蓝若萧这才发现,他抬起头后的眼睛泛着一道醒目的红色,在阴森里格外搭配。
他说:“小家伙,你怎么这么有趣呢,就不怕把你自己玩坏了吗?”
这个人比自己还要狂妄自大啊。
蓝若萧眉尖一挑,感慨了半天才恢复过神智来。
她不冷不热地从男人的大腿上退下来,一脸克制地撇过头去强迫自己不要去闻那刺鼻的血腥味,静静地说,“好了,我救你,你带我出去,就这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就不问问我问的是什么?”
“有这个必要吗?”
蓝若萧语气变冷,言简意赅完毕后,一发不可收拾地朝外走去。
“小家伙,我说你,你是多少年没和人交往了啊,怎么连我的话都听不懂呢?”
黑暗里,男人一副痛惜不已的表情笑道。
她迈出的步伐恍然一顿,很认真地想起这个问题,嗯,人吗,的确有很长时间没说过话了,不过不是还有……
想到一半,蓝若萧这才反应了过来,敢情自己是被人耍了呵,刚想说些什么。
身后的人继续懒散地说:“对了,别把你那条半吊子的蛇拿来当人看,一个活化石而已,现在还快要入土了。”
“……”
良久,她压下心头的惊涛核浪,处事不变地看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亮晶晶的水晶球出来装逼,有些专注地打量起这个人来。
几乎与黑暗融于一体的黑衣宽袖上染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那双眼睛渐渐褪去了红色,在一张银白色面具下仍然那么不羁。
看的人毛骨悚然阴森森的要命,虽然夸张不到喊“妈妈救我”的样子,但的确是真真吓人的。
不过显然,蓝若萧什么表情也没有,她只是想着她的人和蛇。
——
“炫霖,你怎么能这样?”
高科技的白净休息室里,一张硕大的屏幕上正放着一部动作片。
当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还是险境求生的现场直播。
炫霖脸上笑哈哈地安慰着安冉女神,心里有句mmbr /在疯狂地咆哮着:“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我怎么能知道?”
一打他见到蓝若萧,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可两人都不说,两人都挺有默契的,倒是硬生生地把剧情合理地推向了高潮。
由于两个人都有这样一个想法,下战书这件事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达成了,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其一,由蓝若萧的突然失踪引起的蓝家第二百三十个未解之谜从此诞生。
这将有可能导致蓝家上下经济下行一周引起蓝家人面子上的愤怒,同时会给陵城人民带来巨大恐慌;
其二,由炫霖为首的阳垄队产生反叛心理,发生叛变革命,他们利用手枪进行多对一的猎杀活动。
当然,炫霖会很完美的逃避所有责任。
听说人家有很大的后台呢。
安冉懊恼的拧了拧眉头,心里那叫个五味陈杂。
说实话吧,她倒是也听说过蓝家小公主的名头,没想到今天还真让她给撞着了,什么话都没说,茫然地看着那两个人在自己面前演戏。
何止是看不懂,虽然没有蠢到认为会是为自己打架,但是很明显的发现,自己好像被赶鸭子上架了。
而且要是真出事了,自己好像也死翘翘了呢。
她的父母只是外迁进入陵城的,对这里哪有什么了解。
对于一个普通收入的家庭外,还无权无势的,哪有什么力量和蓝家做斗争,简直就是蝼蚁不自量力罢了。
两人各有所思,突然一瞬之间,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望向屏幕。
如热带雨林再现的古老场景,几队满心焦急的迷彩服少年穿梭在高挺的树林和低矮的灌木丛间,要不是仔细看,定然会觉得英姿飒爽,挺帅的。
仔细一瞧吧,个个满脸通红气喘如牛的,佝偻着腰步伐蹒跚,哪有什么军人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只是几个小孩子在闹腾而已。
“老大,现在咋办啊,怎么人都不见了,咋们要不别找了吧,快回去交差吧。
听说过了午后三点,这里的阴气就变得格外沉重,咋们还是不要没事找事啊。”
万俟快要急哭了,他双腿打着颤儿,狗爬式的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冯廖一听这话,心里积压的火气猛地窜起头来,露出道貌岸然的狰狞面貌来,狠狠用力踢了一脚万俟,冷冷地吼道:
“没事找事,嗯?万俟你难道还嫌自己找的是不够多吗,真是要气死小爷了,要是提前知道这人的身份不一般,我怎么可能会听进你的蠢话呢!
快,给我滚远点,要是找不到人,你们就在这里陪葬吧,小爷我可不管你们了。爱咋咋地吧。”
冯廖说着,想起炫霖刚给自己打的一通电话,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催促着人又去干活了。
来的人大概就十几个,分成三队,刚才他们可是听了冯廖的话才从后备箱里拖出沉重的黑家伙才要大干一场的,结果还没兴奋完就被泼了一头冷水——
what?不打了?什么情况,耍我们呢?这些人可都是不好惹的主,要不是被炫霖从头到脚的骂了一顿后,还指不定怎么闹腾呢。
晌午的太阳居高临下地挂在白的透亮的天空,烈火般灼烧着整座游戏境地。
隐隐看去,空间有种扭曲到歪曲的样子。
“是幻影吧?”
冯廖揉了揉眼睛,最终无可奈何地放下手中的急救电话,朝更深层的密林里走去。
——
“嘶~小家伙,你,你下手轻点啊,这架势,是要疼死哥哥我吗?”
蓝若萧右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毫不留情地划开男人后肩的一大片新鲜的伤痕。
静静地看着他微微抖动的身体,衣料被小刀簌簌地切落掉在阴湿湿的地上,传来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恶趣味?‘’
男人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将真不知道这人说出这种话来是什么个样子,只是笑的有些不可思议地味道在里面:
“小家伙,你怎么知道我根本不疼呢,你又看不见我的表情啊,难道我们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吗,那还真是巧啊!嘶~你轻点啊,这次真的很疼得呢,我没骗你。”
蓝若萧直接带着手套伸进了已经露骨的肉里,取出两颗血肉模糊的东西,褪去那层伪装,原来是两颗麻醉弹。
她还是那双处事不变的双眼,但心里突然有种想法——为什么没给你打两颗原子弹进去呢?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问了。
男人被她打断了话,似乎一点也不介怀她有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像是有些惊奇的说:
‘’你知道原子弹有多大么,打回去你可能就已经见不到哥哥了,说不定你还回来这儿踏在哥哥的骨灰上,闻闻哥哥残留的鲜血呢?怎么样,爽不爽?
可惜啊,哥哥太厉害了,那些人根本就捉不到,嗯,小家伙,你有没有被我征服掉?“
“爽的。”
蓝若萧对这种是很敏感,自然是很仔细地想了想,很认真很严肃的回答道,
“只不过你恐怕连爬到这儿的机会也没有了。”
话完,竟然谁也没有继续说话。
蓝若萧给他裹上几层纱布,终于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努力克制住自己体内激烈的好战因子在起伏翻动。
她往洞口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来踟蹰不前,想是想到了什么,对着那张被年代有些古老的水晶球映衬下的一张闪闪放亮的银白色面具,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那么厉害怎么就不上天呢?”
“……额。”
一句话的跳跃性太大,搞得他竟然有些理屈词穷。半天后,他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
“哥哥真的很厉害的,不信等伤好了,那天我来找你,带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