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顾氿人还是挺好的。”
山狼嘴里叼了根烟,懒懒开口,“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你替我谢谢他,就说我欠他一个人情,以后有麻烦了,我会尽力帮他一把的。”
“小子,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这一趟我送你们去缘城后,你们就赶紧安顿下去吧,我们老大可不稀罕你的帮忙,他手下人可多着呢!”
男人大大咧咧的招招手,神色却黯淡下去。
“瞧你这话说的,”山狼翘起二郎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顾老大说不定哪天就落魄了呢。”
“你这小子,敢咒我们老大,不怕我揍你啊?”
“您哪会把我这样的小人物放眼里?”山狼无所谓的仰头看着夜空,“再说了,你过来揍我,谁来开船?”
不错,这船上,只有他,江忽,和这个男人三个人。
“……其实啊,我们老大这个人对手下都很好,”男人背对着他,出于对陌生人更愿意讲心里话的原因,谈起了顾氿,“但是他真的手段特狠,就连他的粉丝都只是深刻了解他的人设,不知道顾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也就是这几年脾气收敛了一点。”
山狼一愣:“收敛了?那他又为什么收敛了?”
“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怕报应吧!”男人补充道,“你那是不知道,顾老大前些年做的都叫些什么事,有一次,一个私生饭天天缠着他,顾老大烦的不行,过了几天,那人就没了,而众人得知的消息,却是私生饭惨遭车祸的新闻。”
“那私生饭最后怎样了?被顾氿杀了?”
“不是,他被消除了记忆,成为了我们组织的一员,活成了另一个人。”
“他把自己给忘了?”
山狼烦躁的想点烟了,看了眼一旁虚弱的美人,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
“不然呢?你说说,这残酷不?还好我是他手下,讲真,待遇真不错!”男人哈哈一笑,转移了话题,“对了,本来送你们的是我另一个兄弟,可惜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扎了一刀,现在才在接受治疗中,他让我跟你女朋友道一声歉,说是他当时不是故意想把她扔海里的!”
原来,那青年本来是想用刀恐吓江忽之际,一掌把人劈晕过去的,兔子倒是有灵性的懒家伙,察觉到他没有啥恶意之后,就躲回去睡觉了。
青年本来打算好好走正门,把江忽抱到船上,然后守株待兔,啊不对,待狼,待山狼的,哪成想半途出了林北这么个家伙,把计划全都打乱了。
“知道了,她醒来我会给说的。”
山狼这次倒没有纠结男人的称呼,只是默默望向了江忽,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当时把江忽救上来的时候,人差点都没了呼吸,在男人的鼓励之下,山狼还是给她进行了人工呼吸之类的手段,再加上男人早就准备好的药物,最后人总算是得救了。
不过,江忽这几日经历波折太多,身子本就虚弱,醒了片刻之后,迷茫的望了眼脸色发红的少年,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好美啊。”
山狼盯着她的睡颜,不由的说道。
他前头的男人闻言,心领神会的又是一笑,加快了小船的行驶速度。
“唉,年轻可真好啊,想我那时候,可是……”
……
“怎么救援队还没有来啊?这已经三十二分钟了,我都快撑不住了!”
“再坚持一会儿,能撑多久是多久吧!”
“唉,咋们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会摊上这种事情啊?”
“就是就是!”
抱怨声此起彼伏,消极的情绪逐渐在人群里蔓延,蓝若萧坐在高台边上,看着底下越来越乱的人群,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一二三四号那边已经麻痹了少部分的敌人,现在进行围剿,而萧烛眸那边经过确认,行动已经接近到了尾声,至于救援队,她有预感,超不过十分钟,绝对会来。
所以,眼下她的工作就只是安慰一下船上的乘客,并没有那么难。
不过,蓝若萧担心的似乎不是这个……
她刚才才把这边的敌人歼灭完,这才坐下来观察会了局势,正打算投入下一场战斗,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兴奋的声音。
“成了!”
牧谈激动的喊了一声。
蓝若萧立即站了起来,眉眼一抬:“准备就绪。”
嗡嗡嗡嗡~
整个船都有节奏的晃了起来,像是家里用久的电风扇,四处都发出了嗡嗡的噪音,紧接着,海浪为整艘游轮筑起了四面高墙,将其平稳的卷在了里面,众人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观,油然而生一种奇异之感,他们像是被带入了一个很纯净的空间,灵魂都得到了净化。
“这种秘术,叫做神之泪。”
萧烛眸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给蓝若萧解说道,“是专门对付这种变异人团体使用的一种普遍法术,缘城祖先几百年前始创,会让普通的变异人消失掉他们的能力,并深陷于他们所犯下的错误之中,持续地进行忏悔,痛哭流涕。所以才叫做神之泪。”
萧烛眸这解释算是很客观了。
“那么,他们犯下的错误越多,就会越难受?”
“对,但这只对他们这种劣质的团体受用。”
“啊,这就够了。”
蓝若萧隔了好半天,才问出了自己心里最担忧的事情:“这个秘术……损耗大不大?”
瞧,这问的有多隐晦。
“除了那个傀儡人,我们都无碍。”
听萧烛眸淡淡的声音,好像应该是这么个样子。
“等我过来一下。”
她揉了揉眉心,透出点儿无奈的语气,“让靡罪好好呆着,哪儿都别去。”
过了段时间,屏障消失了,大海恢复了它原有的样子,在船上闪过一道又一道明亮的金光之后,顿时传来了阵阵悲痛欲绝的哭声。
蓝若萧眯眼,望了眼天空出现的那个黑点,确认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之后,也不再绕什么路了,捏了捏发疼的手腕,从高台上跃了过去,抄近路赶去了居民楼。